第44章

第44章沟帮子东面营口附近，一队轻骑穿过雪原消失在夜幕笼罩下的树林中。这对骑兵大约有五百余人，为首的三人正是“老北风”张海天、肖柏和刘琳华夫妻。“义父，这次参座要我们帮他牵制鬼子兵力，我们就那么点人，能去打营口吗？”刘琳华不解的问道。张海天大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又不是真攻打营口，只是做做样子，把参与围攻沟帮子的鬼子第二十师团调开就是。”肖柏也笑了：“妹子，参座足智多谋，可谓是诸葛再世！我这个岳父也是一个胡子中的诸葛亮啊！”其实，肖大骨头心中早就有谱，那天李斌在营口韩家桥放走的那个汉奸王二麻子因为在“效忠书”上签过字，这次，王二麻子自告奋勇给肖柏他们当内应。经过一夜行军，张海天他们来到营口东门的韩家桥镇，镇上的伪保安队那些伪军还在呼呼大睡，他们以为“皇军”去攻打沟帮子，营口是后方，应该是平安无事。谁知，张海天的义勇军却突然出现在营口城外。睡梦中的伪军被全部缴械，随后，张海天和肖柏带着部队来到营口城外。他们根据王二麻子的情报，得知营口东门防御较弱，因此把所谓的攻击方向放在东门。战士们从马背上卸下一门迫击炮和两挺重机枪，枪口炮口对准营口城东门城楼。一切准备就绪，张海天拔出手枪向着天空“啪”一枪。凄厉的枪声打破午夜的宁静，随后迫击炮手就把一枚60毫米炮弹装入炮膛内。“咣”炮弹飞上空中，“轰”城楼上一名伪军哨兵从城头飞下。重机枪欢快的奏响交响乐，两条猩红色的火舌向城头上吐去，直打得城头上一块块砖石喷出火星。由于日军第二十师团已经被派往沟帮子担任主攻任务，营口这里除了一些伪军之外，就是一些由日本退役士兵组成的所谓“武装平民队”，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日军主力。听到枪炮声，伪军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躲都唯恐来不及躲，哪里还敢出来看个究竟？几个“大日本帝国武装平民队”的队员走上城楼，他们却迎面碰到张海天、肖柏和刘琳华这三名神枪手。几颗子弹作为礼物“奖赏”给了那些日本人，把他们打得从城楼上倒栽葱掉下来。“惊慌失措”的王二麻子跑进“东北自卫军”营口指挥部内，慌慌张张向汉奸头目王殿忠汇报：“长官，不好了！胡子五万人前来攻打营口！他们在东门外开枪开炮！火力很猛！”紧接着，又几名伪军跑进来汇报说：“不好了！刚刚五名太君走上城楼，被胡子打死了！”这个王殿忠听了这个消息，哪里还敢上城楼去看？于是他把王二麻子的胡说八道当成真话相信了。在“效忠书”上签过名的王二麻子是不得不帮助李斌和肖柏他们的，否则“效忠书”往“太君”那里一送，他王二麻子十颗脑袋都保不住。因此，他也有心配合肖柏合唱这一出调虎离山计。王殿忠给关东军发去急电之后，本庄繁只好派遣参与围攻沟帮子的第二十师团紧急救援营口，以免营口被“胡子”占领。肖柏的斥候兵发现第二十师团被调开的事情，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向张海天他们汇报。得到鬼子上当的消息之后，这支佯攻的小部队很快就策马远去，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与此同时，项青山和盖中华他们的骑兵队潜入大虎山一带，袭击了一个日军辎重队，打死打伤五十多名日军，烧毁大量粮食和弹药。大虎山以北一段沈阳往锦州的铁路线上，一段铁轨被扒掉。从沈阳开出的一列火车被迫停车，随后，埋伏在雪地中的义勇军战士纷纷跳起，他们袭击了这列货车，并把火车炸毁在铁路线上，使得铁路线中断，日本人无法通过铁路线向前线运输弹药。之所以没有直接袭击弹药车，那是因为考虑到弹药车戒备森严，前后都有装甲车开路，要对运输弹药的列车下手，成功率很低的。因此，聪明的战士们选择了对普通货车袭击，再把火车炸毁在铁路线上中断铁路交通。就在两路义勇军进行一系列行动的同时，李斌也在做收回第二道战壕的准备。入夜之后，寒气压住白天激战时残留下的滚滚热浪，地面的血水和冰水融合在一起，结成一块块带有红色血迹的薄冰层，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那些进入第二道战壕内的鬼子，怎么都爬不出来，后来他们想办法搭起人梯，可是脑袋刚刚露出地面，早就盯住他们的神枪手马上就射来一颗子弹，把露出地面的那颗脑袋打得稀巴烂。这一下，里面那些鬼子也不敢怎么样，只好耐着性子在战壕内等待天亮。然而，这些鬼子根本就想不到，他们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事实上，除了被炸毁的两条交通沟之外，李斌早就预留好两条备用交通沟，只不过在第二道战壕中是看不到备用交通沟连接过来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彻底打通，而是留了一段。方俊天得到李斌的命令之后，带着挎着冲锋枪和毛瑟手枪，背着短刀斧头的特种兵战士悄悄进入备用交通沟内。雷管和炸药被安放在备用交通沟末端，战士们躲进边上的临时坑道中等待。一分钟后，“轰”一声巨响，备用交通沟和第二道战壕之间彻底贯通。那些鬼子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只见到几个铁塔般的大汉从破口处冲入，黑暗之中火光闪烁，冲锋枪手枪向鬼子射去密集的子弹，把成片成片鬼子撂倒在战壕内。特种兵战士鱼贯而出，冲进第二道战壕内，手中的冲锋枪手枪猛烈开火，一路横扫过去。那些可怜的鬼子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射速又慢，近距离本来就不好用，再加上战壕内极其狭窄，那么长的步枪连转都转不过来，又谈何抵抗？外围的鬼子听到动静，企图冲过来支援那些被困在第二道战壕中的鬼子。一条条鬼影刚刚冲到第一道壕沟前，就只见三颗照明弹升上天空，把大地照得白昼一般雪亮，那些鬼影马上就原形毕露。顷刻间，大地发出怒吼，数十道灼热的火舌席卷向那些扑过来的日本兵，曳光弹拖着尾迹钻入鬼子人群中，把他们打得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带有血迹的冰地中。六门迫击炮和白天一直没有暴露的四门75毫米山炮一起开火，炮弹呼啸着落在第一道壕沟中炸开，把鬼子不知道付出多少人命才铺上的木板炸成在天空中飞舞的一堆堆碎片，落在鬼子群中的炮弹炸开，一瞬间就把一大群鬼子“送回到天照大神”那里。趁着步兵战士们把前来增援的鬼子用火力阻拦住的时机，特种兵战士们大开杀戒。打完子弹的战士拔出短刀斧头，向鬼子冲杀过去。狭窄的战壕中，这些鬼子精湛的拼刺技术根本就无从发挥，连枪都不能舞动，又怎么和人家格斗？闪着寒光的短刀和斧头落下之处血花四溅惨叫声连连，一颗接一颗鬼子的脑袋就像成熟的苹果滚落在地面。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被限制在战壕内无法活动的那两百多名鬼子就被一百余名特种兵战士杀得一干二净。鬼子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外加两千多条性命换来的前进五十米，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被中队几乎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夺回去。听到用了一整天时间才取得的“战绩”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彻底失去，气急败坏的多门二郎中将连续“奖励”平田幸弘大佐十多个耳光，此外还送给他一大堆“八嘎、饭桶、废物”之类的“美言”。平田幸弘大佐本来就猪头的脸被打得更像猪头，他捂着红肿的猪脸“哈伊！哈伊！哈伊！”连连点头哈腰。过了许久，多门二郎中将才总算是消了一点气，他拍着桌子大吼：“八嘎！明天一定要给我拿下支那人的阵地！”等到天亮之后，鬼子再一次向沟帮子的中国守军阵地发动猛烈进攻。可是这次，因为第二十师团被调走去救援营口，鬼子火力本来就减弱不少，再加上沈阳过来的铁路线中断，大批重炮无法得到补充的弹药，而昨天的攻击战，又消耗过多的弹药。因此，这次日本人的炮击持续不到十分钟，猛烈的火力就开始缓缓停顿下来。接下来，日本人就要发动冲锋，已经被打残的第二十九步兵联队和第一独立大队看样子是不能再用的，因此，多名二郎中将没有给平田幸弘“立功赎罪”的机会，直接就把他的第二十九步兵联队换下去，换成第三十步兵联队执行攻击任务；同时，用第二独立守备大队换下第一独立守备大队。有了这两支没有经过损耗的部队，再加上坂垣征四郎的第三十三步兵联队，多门二郎考虑让损失近三分之一人马的第四步兵联队也退下去休息。而起这次，因为重炮炮弹已经几近告罄，本庄繁还给多门二郎调去两个坦克中队，连同一个轰炸机中队配合进攻。就这样，日本人以第三十步兵联队、第三十三步兵联队和第二独立守备大队共计八千余人，在二十四辆坦克和十二架飞机的掩护之下，由中村辛大佐执行步兵指挥任务，再一次向沟帮子阵地发起猛烈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