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辛娆年早就伸手在扯浑身是血的衣袍,不消片刻人便已落到水桶中。虽然她不喜欢这般沐浴,但此时也只好这样了。不然还真的要去院子里洗换么,她可不敢保证夏谦那无良的王爷不做偷看的事。此时心里正在想着要不要去看看院后人在做什么的夏谦却是打了个喷嚏,但手捏了捏鼻子,妖孽般的脸上挂起一抹浅笑,“又是哪家的姑娘在想念本王的红萝帐唉!可惜本王今晚俗事缠身,怕是不能去会姑娘你们了。”不错,夏谦本来是想去哪家红楼喝喝花酒的,却是不料在半路看到了从皇宫里出来的禁卫军便装护着一辆马车在街头游荡,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这也就让他救了蓝茵。放下手来又是替自己斟上一杯茶,缓缓地喝着。目光扫过后厅,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小药僮也真是的,进去已有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随后又是将目光落在后院处,撇了撇嘴,“这个刁蛮郡主也真是的,换个衣服的,有那么久吗,本王爷可是等得心都发慌了。”就在他说完这话,那黑色帘子猛地被拉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丝高高挽起,面色清秀,却又透着无限风情的男子。呃,不对。怎么会是男人?这一发现又是让夏谦心底直发怵,猛地从桌子旁站了起来,直跑到那男子处,想要看个清楚。“你来做什么?”见到直往她身上蹿过来的夏谦,辛娆年满脸泛着寒意,伸手就扣上了最后一根银针,她可不介意将这个送给眼前这个**的王爷。虽然他刚刚救了蓝茵。浑身散发着寒意,语气不善,又是这么熟悉,这让直往她身上蹿的夏谦连忙收住了脚,他可没有放过眼前人手中扣着的银针,那一闪而过的亮光,可是让他心底打着寒意的。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嘿嘿,原来是安容啊,你,你怎么就换上这男装了呢。”从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的夏谦可不想放过穿着男子衣袍,却是更显得风情万种的辛娆年。纤纤素颜,不沾一丝尘埃,刚她那不经意中的抬眸,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却是令他两眼直发绿光。绝色,这样的女子才叫绝色吧,出水芙蓉,出污泥而不染,那天下第一美人沈月眉不能比。那揽月国的天之娇女白芙蓉,虽有出水芙蓉之说,但却也是沾染上了俗气,更是不能比。换上男装的辛娆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见到夏谦没有再来纠缠她,也便找了个椅子坐了过去,“一直都没有出来么?”“要不要进去看看?”夏谦在一旁提议。“不用。”边摇头边是又望了眼那紧闭的后堂,她知道君仁心在医人时不喜欢被打扰,而那小药僮没有出来,看样子也是在里面守着。“那你今晚是回客栈去还是去谦王府?”夏谦试探地问,脸色带着凝重。“回去。”辛娆年不容他多问,冷冷地开口拒绝。抬着头凝视着她的夏谦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安容你想回去我不阻拦,可是你的这个丫头,回去了怕是……”伤的很重,她当然知道,刚刚在马车上她就替她看过了,肩膀上那一剑,还有后背,后背还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刀伤,怕是她有心给她最她的冶疗,但若没得安全的环境给她休养,也是难好的全。随后又是想起郦清岚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一定要记得随遇而安,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莫非,她早就预知到了会遇到这厮会来救她?沉思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那随你去王府。但你得保证蓝茵不会出事,不然,你就是赔上整个王府,也不够。”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后的辛娆年便低下头去不再语,夏启不让她接近夏谦,可夏谦却是想接近她,不管他们俩是何居心,她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谁对她有利,她就会站在那利的一方,她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更是不会轻意地让自己身陷困境。天地间最容易的就是感动,可是最难让人相信的也是感动。可蓝茵却做到了,她的全心全意待她,虽然她是郡主的身份会让蓝茵有些顾忌,但是她说什么,蓝茵从来没有质疑过,就刚刚,相信聪明的蓝茵也从郦清岚的话里听出来一些意思了,可她却是依着,还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剑,更是不想连累她。这份情,这份心,怎能让她不感动。如若蓝茵死了,她就算是颠覆整个夏朝或是其他两国,她也要将那幕后之人碎尸,然后拿去喂狗。夏谦并没有再多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再与她交谈的好时机。“那我让人过来接你们。”说着从容地站起身,走到门外去。“姑娘,师傅说想请你进去。”从后堂挑着帘子走出来的小药僮眼里流露出丝丝惊慌与心疼,这让抬起头正好也望向他的辛娆年不经有些动容,小孩子就是心性纯净,但愿他能一直保持着这份怜悯之心,能过得从容。“好!谢谢清音。”站起身来随着他走进去的辛娆年低声答谢。虽然小,却是落在清音耳中甚是悦耳。刚刚他就站在门帘之处,听得她与王爷的谈话。是那样地冷漠与淡然,一点都不似与他说话时的样子。辛娆年却是没有注意那么多,走到后堂才惊觉里面真是雅致,清幽,但就是小了点,不然还真是适合住人。穿过桌椅,最里面放着张小床,发丝还未干的君仁心伏在小床边的桌子上疾笔写着什么。辛娆年站在离床一米之外,静静地候着。不稍一分钟便见到君仁心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的药方,“清音去前厅抓药。”“是,师傅。”清音灵巧地接过药方直往前面奔去。“掌柜的有何事?”“相信你也知道蓝茵现在的状况,她需要静养,且她身上的小伤也不少,重伤你自己清楚。”君仁心说完这话便不再语。“我知道,谢谢你。”望着脸色又是变得苍白的君仁心,辛娆年自是道谢。虽然她不喜欢礼仪,但她还是知道何为感谢。听得这话的君仁心不再多语,坐在桌旁休息了会又是轻声道,“她大约明日下午会醒过来,今晚如若没事,可以在这里歇息。”“谢谢,这事就不用麻烦掌柜的了。”突地门帘被挑起,露出那张妖孽般的容颜,懒懒地声色中透着一丝暖意,“安容会随本王住进谦王府。”“是谦王,原来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站起身来的君仁心并没有对眼前缓步走进来的夏谦有卑敬之感,只是语气稍稍有些迟缓。辛娆年已是将包扎好的蓝茵小心地抱了起来。在走过夏谦身边时侧脸问道,“都已准备好了?”微微一笑的夏谦轻轻地点了点头,“怎可怠慢了我的安容呢!”话语轻佻,侧身跨过,又是挑起帘子,吩咐着已站在了门口处的清逸过来接辛娆年手中抱着的蓝茵。“郡主。”低着头走到辛娆年面前的清逸并不是很愿意地伸出双手,让他来抱这么一个下贱的丫鬟,还真是会脏了他的手。然而辛娆年却是连瞄都没有瞄他一眼,直径走出店门,朝着停在外面的一辆马车上走去。“你?”气怒中的清逸一个转身,满脸愤怒地望着快要放上帘子的辛娆年。感受到那侍卫的怒意,辛娆年不缓不急地抬起头,望着跟着走过来的夏谦,冷声喝道,“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家主子让你抱郡主的妹妹,你都不愿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教出来这么没教养的狗奴才。”语意中暗自讽刺不言而表。听了这话的夏谦只是脸色略失色,却在瞬间又恢复了那君子模样,满脸温润。本就愤怒中的清逸却是听了心里孬火得很,却是瞧见夏谦那满脸的温润后就不得不搭拉着脑袋,刚刚王爷就已吩咐过了,这个刁蛮无理的郡主要住进王爷府去,他以后还要随身去保护她,这让他火得很。去保护一个人人都唾弃的郡主,那不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清逸,驾驶马车,快点。”挑起马车帘子就要进去的夏谦又是看了脸色冰冷的辛娆年,转过头低声轻喝着还愣在外头的清逸。“是,王爷。”乖乖地朝马车边上走过来的清逸心里头可是郁闷至极,自己还得给这个没用的郡主当马夫。可还没等他再叹惜时,便是听到一个更是令他火爆的声音。“叫他滚下去,你,去前面驾驶马车。”冰冷无情的声音缓缓地从辛娆年的口里迸出来,这让就要弯身进来的夏谦满脸苦色,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似冰块的女子,“能不能别这样啊安容,好歹我也是一个王爷啊,要是传出去,那本王还有何颜面啊。”辛娆年抬起眸,冷冷地瞪着满脸苦色的夏谦,毫不客气地道,“不是你滚下去要么就是他滚下去。不然,你们都滚下去,我让别人来驾驶。”呃,这是什么女人啊,简直就是疯子,想让王爷给她当马夫,不然就得滚下马车去,这一话又是让守在周围的护卫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之时又是不惊替说出这话的郡主捏了一把冷汗。王爷虽然性子好,但并不代表皇室身份与尊严就可被低污。“好,好,好。既然安容喜欢皇兄给你当马夫,那么皇兄这就为安容你驾驶马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