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夏谦眸子里一片讥笑。谁人想过他的感受。虽然几个月前暗部就传了这样的消息过来,虽然他也早在心底做了接受她的准备,毕竟有着这么好身世各方面又很出色的女子已是少数了。可是,有个变数,那就是她的出现。原本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心动了,可是却发现自己从桃园遇到她时从好奇到被吸引到想去了解时,他就知道自己在深陷了。守在他身后的清逸与春阳一脸无力的悲鸣,王爷这回将芙蓉郡主一个人安置在王府里,自己不去陪就算了,还没派兵去守着,如若出了什么事,王爷可是无从说理了。夏谦娆有兴趣地望着坐在院子里树底下的卓华彦,淡淡的光影打落在他的脸上,似是月华底下那纯净无邪的少年,可是那眉宇间却是燃起一丝暗青之意,这让夏谦不经有些吃惊,“华彦太子真是好雅兴,有时间跑来夏朝寻自己娘亲,也不知道是寻得回去了呢还是……”“住嘴。”低沉的怒吼声猛地从那纯净少年嘴里吼出来。最讨厌自己娘亲被外人提起,在华国,在他面前,他娘亲是个不能提起的禁忌。在这里居然被这样的一个外人提起,这让他如何不动怒。“呵呵,太子若是有时间,还是多去该去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呢!”笑的妖娆的夏谦不介意卓华彦的轻笑,他自然是知道这太子与楼揽月为什么要住进这里来,心底又是不经一阵气恼,那个女人居然连招呼也不和他打便搬离了他的王府,真当他的王府是个收留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既然招惹了他,那就怪不得他了。凤眸轻眯的妖颜在橘黄色的灯火下更是显得妖魅无比。“夜已深,谦就不打扰华彦太子休息了。”抿嘴轻笑间又是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清逸道,“好生将君自笑与自清雅客栈看守起来,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我们得保护好华彦太子与揽月皇子在夏朝的安危,知道了吗?”“是,属下遵命。”浑身激起一身寒意的清逸连忙收胸挺腹应好。惹得一旁的春阳低头轻笑,看来王爷是要有所行动了。不理会卓华彦满是怒气的那张小脸满,转身就往客栈外走去。一身文静的春阳也随着跟了出去,将夏谦送上了马车后,自已也跟着上了马车,让车夫驾驶到一僻静之处后便打发车夫下马在一旁候着。斜着身子躺在马车内的夏谦红衫铺满了整个车厢,一头青丝也散落在软塌内,整个车厢内都散发着一股其特的气息,似勾人魂魄,又似清柔。虽然见惯了夏谦此模样的春阳此时也是不免轻咳,“王爷用不着与那小屁孩动怒的,他心里清楚的很,郡主不是他的娘亲,再说郡主那次对他也说的够明白了不是吗?”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的夏谦低声道,“他要的不是他的娘亲,他要找的就是安容,楼揽月上次也是想要试探安容,可本王就是不明白,他们盯上安容是为何。”春阳听着却是皱了皱眉,轻轻地展开手中的纸扇,将自己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地叙说出来。“我派人去查过揽月皇子进入皇城的行踪,他曾去找过尚真道人,随后尚真道人便离开了,道观中的弟子说是去行游四海了。可道人的爱徒却是出现在了安容郡主身边,虽说是安容郡主曾救了她,见她无处去便将她收留在了身边,这一点,有点说不过去。”躺在软塌上的夏谦手指间夹着一片翠竹,听到这时笑的轻软,“依你说,安容会是那种会随意就让一个外人跟在身边的人吗?”边摇头边百思不得其解的春阳摇着头道,“不是,这也是我的不解之处,郡主不是那种人,除非……”“呵呵,你还真是猜对了,除非是那种情况。”笑得高深莫测的夏谦朝他招了招手,“去查查她们之间有何协议。”神色凝重的春阳立马点头应是,“那属下现在就去。”“不,不用直接去的她,安容身边的蓝茵,那个小丫头挺有意思的,明日再去,就说本王想请她出来一起喝茶。”手指拂上一缕青丝的夏谦唇角上扬,浮起一抹勾魂般的浅笑,“记得客气点。”“是。”见到自家主子已是心神稳定了,沉思了片刻才又继而道,“这次与揽月国联婚,王爷你就没有意见吗?太后她那样待你……”“那是她所希望的,不是吗,她既然怕我给她招来麻烦,而皇兄他又是真心担心我,那我又何不做个顺手人情,既成就了自己的美事,又了却了她的心事呢。”低声轻语的夏谦笑得妩媚,只是那妩媚中多了一份冷厉,他可从来没有忘记真正的郝丽凌死在他怀里时的情景,她明明那么小,那么地单纯,那么地善良美好,可为什么她母后就是要逼死她才甘心呢!既然做错了,那么就得用该有的方式来偿还,不是吗?望着笑的凄凉的夏谦,春阳心底也是一阵疼痛,他是跟着王爷一起行过军的,那三年内他都呆在他的身边,那冷酷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王爷就像是一部战争机器,只知道收割着生命,用那带血的刀枪替皇打下一个稳定的江山。直到遇到那个善良的连只小蚂蚁都不肯伤害的郝丽凌,她走进了王爷,温暖了那颗似寒冰般的心,原本以为王爷与她会过上如神仙美眷的日子,却没料到……可是王爷现在明明是对安容郡主动了心了,不然也不会那般地去救她,更是不会要把她留在王府里,给她住为郝丽凌王妃准备的梨园,还为她启动了生死阵,虽然只是启动了一小部份,便也足够看得出来王爷是对她动情了。“王爷,安容郡主那……要不要属下去解释一下。”“呵,不用了,她那个女人现在没有心,就算你说了她也不听的。说不定还会要了你的命。”突然失声哑笑的夏谦抬眸望着满脸担忧的春阳摇了摇头,“她要的,本王现在还给不了,等到可以给的时候,本王一定会去亲自给她的。”“王爷。”被夏谦这番话震住的春阳没想到谦王会有看的这么透。“你不懂。”又是一声浅笑,抬手拿过放在软塌前的一浅杯酒朝嘴边送去,丝毫不遮掩那宽大衣袖下的玉腕露在空气中,细长的眉尾因眯眼而挑得老高,极度地妖冶。望着一脸不解的春阳,夏谦轻声笑语,“本王能从她那双似寒冰的眸子里看到当年的那个我。那个将自己冰封起来的我。要打动她,并非是一两日之事,她要的是全部,如若给不了,就不要去招惹她。本王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怎么可以去对她言爱呢。给我时间,只要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给她想要的。给她我的全部,一生一世只牵她的手,与她白头偕老到天荒地老。”“可是现在有白芙蓉郡主?”春阳又是满脸担心,安容郡主那么地骄傲,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夫君以前娶过呢,且还娶的是名动三国的天之娇女。脸上笑意骤然减灭,眸子里一片暗沉,“我会先赢得她的心的。”喝完手中酒的夏谦不再语,春阳也安静地到了马车前,自个驾着马车往夜色中行去。王爷府内,一位年青娇美的女子无聊地坐在院子外的凉亭内,两手臂支着脑袋搭在白玉桌上。美目轻转,打量着王府里的一切。谦王府果然如同外面传的那样,没有过多的奢华,却又尽到好处,每一处都透着温馨与自然,不管在哪里都觉得很舒服。只是太过冷清,一路进来都没有见到几个下人,就只有两个穿红妆与碧衫的女子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看起来不似一般的婢女,这让她的心底又是多了一丝温暖,抬头望了眼无星无月的天空,又是回眸望了眼站在身边跟过来的侍女,“蔷薇,王爷回来了吗?”被问的侍女一脸羞涩,那个王爷在离开之时低头俯在她的胸前,她都能闻到从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淡香,不似揽月皇子身上那股高雅的淡茶香,而是带着一股直令人心神动摇的男子气息。他缓缓地靠近,靠近,最后在离她眼眸不到一厘米之处停了下来,那带着笑的眸子里满是春风暖阳,就那样凝视着她,顿时令她整个心都在怦怦地乱跳,郡主若是嫁给了王爷,那么她也会与王爷更接近一步了,可以,可以与王爷……最后直到王爷离开了她才想起王爷对她说的话,“今晚谦要去守护你们的揽月皇子与华国的华彦太子,郡主就麻烦蔷薇姑娘多照顾了。”“你想什么去了?”一声冷喝当头迎下,惊得蔷薇身子往后一个踉跄,惊得额头直布上一层冷汗。直感觉脸上突地被一道冷厉的眼神在审视,更是吓得蔷薇又是心虚地往后小退一步,更是不敢抬头看芙蓉郡主。白芙蓉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奴婢刚刚思春了,那一脸思春的模样,满眼春光荡漾。居然在才来几个小时之内就勾搭上这里的野男人了,顿时厉眸一沉,“说,刚想什么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