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人群见到夏启走了,后面芙蓉郡主在婢女的搀扶下也跟着离开了。而花想容店门前的门帘子也放了下来,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后便也跟着三三两两地散去。不知何时到来守在门外的碧玉也紧跟随着芙蓉郡主的离去而离去,不小心地瞥到辛娆年的目光落过她的身上时小脸染上一抹羞涩而低下头去。一直都在目送着夏启离去的辛娆年突然一声冷笑,刚刚如若她没有看错,碧玉应该是去把夏谦叫过来了,因为只有那妖孽才能穿得出那抹红,也相信在丰都城内再也没有第二个男子敢穿红色衣裳。可是紧跟在他身边的那抹蓝色衣袍男子,她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揽月国皇子楼揽月。“好一个聪慧灵秀的安容郡主,居然借着君无心与华彦太子之手,就这么轻意地将你的皇兄启皇,我的皇妹芙蓉郡主给打发走了。”转过街角的楼揽月流恋地回过头去似还想再见一眼那个身子骨散发着清冷的女子,不傲,却也不桀,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令他期待了。抿着唇,挑着长长凤眸的夏谦却是笑的恍若春风,懒懒地伸着双手靠在脑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哎,谁让我家安容这么招人喜欢呢!月皇子,你说是吗!”恍神间的楼揽月似是见到了初见时的情景,那个瘦小的身影,身体里却是拥有超强的战斗力与黑暗,不经暗自垂眉,“她就凭着他们俩个人,又让自己的身份涨了几倍了,到时你与你皇兄中谁人想再动她一下,便也得思量着行事了。”“哈哈哈哈,可笑,月皇子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安容是我的皇妹,谁人敢动她一下,我这个做皇兄的定不会放过那人。至于我皇兄嘛,他与安容是有婚约在身的,虽然安容当时是拒婚了,但我皇兄可是将她打入了只有成为了后宫之女人才能去的冷宫。那里关的可全都是皇上的女人。”夏谦的话不大,却落在了楼揽月的耳里觉得甚是刺耳。顿时也明白过来,原来她刚刚这么做,是想告诉夏启,她的东西,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得到的,就算他是皇,也不可以。想到这眼眸里又是一片深重,如果刚才夏启没有出现,那么她又会如何对芙蓉呢,这不经让他又是好奇。夏谦摇着头打着哈欠直往前走。“我们走吧。呆在这里也无趣,不如回客栈陪我下盘棋去。”没有跟上来的楼揽月却是掬起衣袂一角,轻飘飘地飞跃到了一旁的屋檐上,笑望着回身凝视着他的夏谦,“谦王如若想下棋,可以回去找芙蓉,她曾与揽月下过一盘。”哦?眼睛微微眯起来的夏谦望着站在屋檐上的楼揽月,那丝淡然的从容的轻笑,明明是那样的耀眼,却又为何感觉是那样的深冷。找芙蓉郡主么?她居然可以与楼揽月下过棋,传说中的楼揽月开棋盘,可数而知,却没想到其中一盘会是与她下的。那也就是说楼揽月还是蛮重视自己的这个妹妹的,不然也不会与之下棋。眉头轻挑间微微地点了点头,眉尾扬起一丝妖魅,“既然揽月皇子想让谦去找芙蓉郡主,那么谦也就先告辞了。”说着回转身子直往王府走去。衣袖间如同行云流水,却不带一丝流恋。斜靠着屋檐坐着的楼揽月挥手让跟在身边的高兰下去,自己则是朝着花想容布庄探去,他不相信那两匹布她会送给那俩人。花想容成衣店内,君无心与卓华彦正为微心手中的那两匹布抢夺地厉害,然辛娆年却是冷冷的望着那俩人,最后在微心那无奈的眼神救助下抬手分开了正打闹得不可开交的俩人。凝眉冷哼,“你们俩个闹够了没有。”“啊?”被辛娆年抬手分开的俩人委屈地望着她,“年儿,难道说这布不是给无心的吗?”“戚,白痴,娘亲这是送给华儿的。”毫不留情白了君无心一眼的卓华彦又是直朝着那两匹布直接扑上去。辛娆年眉头轻皱,看着这又开始争夺起来的俩人,突地眸子轻转,望向屋顶之处,嘴角乍然浮起一丝浅笑,“微心姑姑,将这俩匹布给他们俩人吧,寒冰魄给君公子,日月同辉给华彦太子吧!”说着嘴角又是抿起一抹长笑,缓缓地收回落在屋顶之处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花想容出来,这让辛娆年又是不免有些吃惊,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多想便朝着屋外走去,也不管店内惊住了的三人。原本以为只是说笑的三人都有些惊讶地望着辛娆年,君无心却只在瞬间便是明白过来,轻抿着唇直追了上来。显得稚气的卓华彦双眸里却是闪过一抹深思,拿着手中抢到的日月同辉却是攥的更紧,但是没有追出去。走出店门没多远的辛娆年便遇到了一路张寻着的蓝茵,心里突然一阵酸酸的。“小姐!”即使是在人群中,那一抹碧玉还是能让蓝茵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家小姐。飞奔而来的蓝茵猛突地紧紧地抱住愣在那里的辛娆年,热泪盈眶。从店内追出来的君无心在见到蓝茵紧抱着辛娆年后突地心底一颤,那双深黑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一段时间后便悄然地离开了。呃!被突然抱住的辛娆年先是一愣,心底似是有什么在荒芜的沙漠中蔓延,让蓝菌抱了一会便轻轻地推开了她,“我们回去吧!”“蓝茵好担心小姐,一路寻过来听到所有人都在议论小姐与陛下对恃。”“那又如何呢!”辛娆年眼角噙起一抹温馨的浅笑,拉过愣在那里了的蓝茵,“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好,好美。”被辛娆年那眼角的笑给惊住了的蓝茵傻傻地望着辛娆年,“可是,那两匹布不是小姐喜欢的吗?”“喜欢又如何,能用来做更好的事,不是比喜欢更好么!”突地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瞬间而逝。“你听到的议论又是什么呢?”辛娆年眼光扫过那些路人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的眼神,那里面有敬畏,也有崇拜。愣在那的蓝茵被辛娆年这么一问,突地不好意思惊醒,垂着头低低回道,“他们说小姐有本事,可以将自己心爱的布匹送给华国太子与君家公子。”“就只有这么?”辛娆年淡然地一笑,迈步就往回走去。被问的一愣的蓝茵又是连忙几个小步追了上去,小声的道,“他们说小姐这回怕是不知道看上他们谁了,还说小姐是因为芙蓉郡主才拒绝当年启皇的婚约的,他们说今天陛下就在护那想抢小姐布匹的芙蓉郡主,还说芙蓉郡主没安什么好心。想要小姐的布匹,更是想让小姐失信于华国太子或是君家公子。”“噗嗤。”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的辛娆年低着眉轻声道,“社会舆论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呢!”话音落下便不再语,留下一脸懵懂的蓝茵。她要的,就是这个,她不屑那两匹布,她要的是强者为尊,不管你靠上谁,只要是大山,能让你靠着,那你便也是个会让人抬头仰望的高人。她不再乎以前安容郡主的形象有多恶劣,但她知道,她做的都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过得更好。一路走到了郡主府,没有见到喜欢缠着她的郦清岚,她也懒得去理,这个人就是这来,来如一阵风,去也如一阵风。“郡主,蓝茵给郡主做好吃的去。”突然想起一早起来居然没有吃东西便出了门的辛娆年轻声应好,“好。”见到蓝茵那跑的欢的步子,若有所思地收回眸子,转身往屋子走去。离太皇太后的寿辰越来越近了,只知道太皇太后一直在外,可却没有收到太皇太后回宫的消息。辛娆年也没有过多地去问,自那日后夏启也没有派人过来催问她何时进宫,就连喜欢缠着她的君无心也是,难得安静下来的辛娆年加快速度看完手中的几本书。微闭着眸子,靠在软塌上休息。明日就要进宫了,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但她想了想,无非就是在参加各种上流晚宴一样,轮流献宝一番后便可散了。不想惹事的她想着花想容今天给她送过来的衣裳,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地同鸣声,那衣袍并不是大红大紫的喜庆色,而是淡碧却又似绿的绿萝色,清雅之意却又作工精细,居然能呈现出高贵紫的冷艳,又能在肩头散开到腰际的大朵牡丹上见到富贵之喜。“年儿是在想无心吗?”空寂的房间突然起了一丝涟漪,渐渐地显现出笑的温雅的君无心来。早就见怪不怪了的辛娆年头也不回地扣上一根银针,只要他敢再往前走一步,她一定要让他尝尝剔肉的滋味。望着那紧藏在衣袖底下的双手,君无心突地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那摇曳的步子也是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向前,反而找了张椅子坐了上去,凝视着那个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的辛娆年。心底突地一软,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望着那似是在浅寐的辛娆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停地在翻滚着,“年儿,明天去皇宫,你可不能显露你会武功来,你也不可以与卓华彦那小屁孩说一句话,不能理夏谦那只妖孽,也不能与夏启再对上眼,更是不能理会那只狐狸楼揽月,你只能坐在我的身边,听我说话,和我说话,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知道了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