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色匆忙的辛娆年心底乱的很,刚来到这里时便觉得这皇宫里有什么地方是她要提防的,这会心头给她的提示更甚。心乱的她拉着蓝茵的手直往有路的地方冲去。“哎哟!”只感觉被牵着的手猛地一个生疼,蓝茵来不及看撞到了什么,就听得头顶一个娇纵的冷喝,“这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居然敢这么地撞我们家郡主。”只感觉自己牵着的手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也撞疼了自己的手。辛娆年猛地停下脚步,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划过,她想抓住却又抓不住。被撞倒在地的蓝茵望着神色很是痛苦的辛娆年,就想爬起来去扶自己的郡主。身子还没动,便被来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她直往旁边的假山上撞去。不敢出声说疼的她只得咬牙忍住,她不想让自己的主子更为难。“芙蓉郡主,这个不懂事的宫女冲撞了您,应该立马乱棍打死。”一脚踢在蓝茵身上的那个女子声色狠厉,眸子里满是狠毒与泼辣。被撞到了的白芙蓉只是被蓝茵轻轻地撞了一下,但也因此受了点惊吓,被贴身婢女蔷薇紧紧地扶在怀里,花容失色地轻颤。“昔姑娘,这宫女撞了我家郡主,要是受了惊吓,一会不能去参加太皇太后的寿宴,这该如何是好?”紧紧搀扶着的白芙蓉的蔷薇望着那位身着艳丽彩服的女子,满脸担心。正在焦躁中的辛娆年突听得这声音,心底猛地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顿时惊醒过来,好险,自己刚刚差点进入梦魇了,那种身如其境的感觉生生地令她出了一身冷汗。蓝茵呢?望着还有些发疼的手腕,辛娆年抬眸四处寻去,在见到蓝茵斜斜地倒在地上,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时,瞬间眸子里一片冰冷。谁?谁敢伤她的人。抬眸扫向那群站在她身斜对面的一群宫女太监后,眯起的眸子里顿时寒光四射,“刚刚是谁伤了我的贴身侍女?”猛地一个转身,似是恶魔从地狱里跨过来,眼神冰冷,无情,且带着浓的化不开的寒意,顿时整个院子里站着的人直感觉身子像是掉入了冰窖一样,冻得直打哆嗦,却又不敢动弹。“是我。”步子一抬,昂首挺胸走出来一个身着艳服的女子,神情冷傲且带着恨意地望着辛娆年,无所畏惧。“是你?你为什么打我的婢女?”辛娆年眯着凤眸,眼神如同毒蛇般地直盯着站在她面的女子,如若她没有记错,这个人就是昔知礼,楼揽月的师妹。而她身后站着的人就是楼揽月的皇妹白芙蓉。“为什么,哼,这就得问你教出来的好婢女了,她不仅冲撞了我揽月国的芙蓉郡主不说,还不知道歉。你说她该不该打?”辛娆年扬着眉头冷冷地盯着昔知礼,“我的婢女若是犯了错就应该是我来管,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说着转身准备去扶倒在地上的蓝茵起身。“这可由不得你了,在皇宫里,可得照着规矩来行事,撞了可是来和亲邦国的郡主,你难道想包庇你的婢女来侮辱我家郡主吗?”不让半分的昔知礼手中已是架上了一柄弯刀,直朝着躺在她身前的蓝茵直劈过去。“啊!小心!”白芙蓉在见到昔知礼动手挥刀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被吓得惊叫出来,连忙用双手捂着眼睛朝着扶着她的蔷薇怀里钻去。辛娆年见得连忙抽出藏在衣袖中的玲珑刃脚下疾步,手腕一挥,手中的玲珑刃便脱手而出,朝着昔知礼射去。挥刀挡过凌厉的一劈,脚尖顶在地上,整个身子腾空飞起,手中弯刀挥过一道凌厉的刀光,快速地朝着躺在地上想要起身的蓝茵身上劈去。“蓝茵?”“住手。”就在辛娆年低声惊呼中时,一道绯红的身影如龙卷风般地掠过被吓住了的蓝茵,顿时消失在原地。“师兄。”在听到那声严厉的冷喝声时,挥着刀刃还想再度朝蓝茵袭去的昔知礼吓得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乖乖地呆在那不敢再动。“啪。”收回身子的辛娆年在见到呆在了地上没有动的昔知礼,猛地冲上前去就是一个手光,扇得赶过来劝说的楼揽月顿时停步。“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野女人。”被扇了一耳光的昔知礼抚着被打的那半边脸,提着手中的弯刀朝着辛娆年当头劈砍下来。一声冷哼的辛娆年抬手反扣住向下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脉,“这是还你的,打了我的人就有被打回来的觉悟。”望着眼前辛娆年的眸子里闪动着暗红色光芒,昔知礼回转头两眼汪汪地望向吓得还在轻颤着的白芙蓉,过后又是恨恨地瞪着站在远处没有靠过来的楼揽月,“师兄!”楼揽月望着身子还在打着颤的白芙蓉,又望了眼从夏谦怀里跌跌撞撞站起来满脸狼狈的蓝茵,不经皱了皱眉,“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是她撞了芙蓉师妹,我才出手教训她的。”“都说我了的人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多嘴,你说撞了就撞了吗?又有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来撞我的,被我的婢女给挡住了。”丝毫不留情面的辛娆年望着满脸委屈的昔知礼冷声道,“如果我的婢女有事,用你的小命陪葬都少了。”说着手下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提刀的右手便她硬生生地给捏断了。听得弯刀落地声响起,辛娆年才冷哼地甩开被捏断了筋骨的手,朝着站在她身后没有吭声的夏谦走去。依旧是那副清冷狠绝的脸,可是眉宇间却是露出几分倦色,这让面对着她的夏谦有些惊讶,唇角边轻轻浮起一丝浅笑,掩饰住那丝惊讶,“蓝茵姑娘似乎受了点伤,要不要谦去找个御医过来看看呢?”辛娆年抬起眸复杂地望着一脸关切对她的夏谦,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带她去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会便可了。”“那让谦给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息一会吧。”一直抿着嘴没有吭声的蓝茵抬头望了眼扶着她的夏谦,眸子里一片复杂,却在扣眉间又是一片平静。给蓝茵快速地搭过脉的辛娆年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也好。”站在远方的楼揽月望着那张越加清冷的容颜,心底突然一阵沉思,目送着她与夏谦离开后,便挥着衣袖也径自离开。怒气冲冲的昔知礼望着那抹湛蓝消失后,整个眸子里都快要喷出火花来,刚刚师兄的眼睛一直就落在那野蛮郡主身上,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抢走了原本只属于她的眼球,这个女人,一定要死,师兄的眼里只能有她。晚宴开始时,辛娆年已是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来了,而她身后却已不是蓝茵了,而是穿上了宫女服的红妆。蓝茵则是在夏谦的谏言下让碧玉送回郡主府去了。一直都在紧张着急等待着辛娆年出现的君无心在见到辛娆年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后,便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径自走到了她身边与之靠近的位子坐了下来。比她先进殿的夏谦则是坐在了夏启身下第二排位子处。第一排位子处并坐着的是揽月国皇子楼揽月与华国太子卓华彦。白芙蓉郡主与夏谦对坐。进殿后的辛娆年一直在想郦清岚对自己说的那两句话,以静制动,主动出击,倒底是指何?左思不得其解时已是喝上了好几杯了自己浑然未知。坐在主位上的夏启眸子里一片阴沉,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以前爱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处事,这时又是。卓德皇太后坐在夏启右下侧,虽说一直在陪着太皇太后说笑,可眸子里却还是不时地扫过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的辛娆年,一片担心。这个孩子被关冷宫这么久,出宫后虽也听到有关于她的事,可她没亲眼见着,始终是不太相信,可眼前这个脸色略显苍白憔悴的女子,还是让她有些担心。陪着白芙蓉坐着的昔知礼眸子却是一直落在对面的楼揽月身上,一片复杂之情。席间丝竹声呜呜,轻歌曼舞,好不热闹,中间还有几家大臣的闺阁女子献上各自的才艺表演。“年儿,你少喝点,你都喝了很多了。”坐在身旁的君无心满是担忧地望着这个进来起就独饮清酒的辛娆年,抬手间就要帮她拿下手中的酒盅。最讨厌别人来劝阻自己,也最讨厌有人没经她的允许便动她的东西。手中酒杯没停,另一手立马抬着朝着来夺她酒杯的君无心挡去。“你若不想在这里惹出笑话最好就乖乖地呆在那里不要说话。”望着神情冷漠,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辛娆年,君无心只觉得心底似在什么在燃烧,却又作不得声,只得默默地望着,不敢再动手。坐在上位的楼揽月眸子瞟过神色不安的辛娆年,微微地沉了沉眉,抬手招得身后站着的高兰过来,低声嘱托。“将这话带给安容郡主,就说是住在她房间里的那个人说的。”说着将手中的另一个酒杯递到了他的手中。高兰听得不太明白却小心地捧着酒杯望了坐在角落处喝着独酒的辛娆年,不容有疑地朝着她走过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