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辛娆年心头突地涌起一丝潮湿,原来,他也并不是一个可以睡得安稳的人,眼眸又是瞥到被她拍过的肩膀,凤眸一眯,他,受伤了?“夏谦,是我。”拿着长剑当枪使的夏谦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停在了那,舞动长剑的手无力地垂拉下来,随着清脆的冰器掉地声响声,他猛地一个转身,将呆在**向他微笑的辛娆年紧紧地抱在怀里,“安容,安容!谦,谦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低低的男声中,更多的是沙哑与无助,还有欣喜。被猛地抱住的辛娆年只觉得心头一颤,原来被人再乎,是种感觉,湿湿的,暖暖的。缓缓伸出双手抚上紧抱着她的夏谦,一手触上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衫,心头苦涩不已,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不可能。深深吸了口气后,猛地推开紧抱着她的夏谦,眼底里全是恶嫌,“滚,离我远点。”刚包扎好的伤口被辛娆年这么一推,又是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渗了出来,透过衣襟缓缓地流了下来。别开脸不去看他的辛娆年支着身子从**起来,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再也迈不出脚了,何必呢!虽然她心里有了底,可当她看到时还是错愕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朴,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开心的笑容。小孩可以在溪水里嬉戏,姑娘与少年毫不做作,无娇扭之态地行在小路间。安容,这是你神往的地方,不是吗?”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旁并肩而立的夏谦,面色温和,唇角噙着浅浅而又舒心的笑,低转着头,望着眼眶略润的娆辛娆年,深凝,温和。“我睡了多久?”辛娆年避开他那并不灼热却能一眼就望到她心底最深处去的目光,转移着话题。她,果然还是介意。夏谦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已是八月底,已是十天有余。”听到这话的辛娆年缓缓地退进屋子,环顾了一周屋子,桌椅板凳齐全,小木床,小竹躺椅,窗台下还有一秋千架,也是竹子做成的,上面还挂着几片翠嫩的竹叶,看来他也算是有心了。望着远方传来的轻歌笑语,辛娆年的心略微地抽搐起来,她这张脸,出去会吓倒这些可爱又纯善的人们的。“为什么没有镜子。”辛娆年皱着眉头轻声道。紧绷着心的夏谦听到这话心底一颤,他已尽最大的能力去修养她脸上的伤痕了,无奈伤的太深,又没有及时处理好,还被感染了,他只能做到不让其扩大,至于是否能化去,他也是无能为力了。除非君家人愿意用自己的灵力去医治她,可是,那冶她之人也会因此受重创。犹豫了一会的夏谦终是在辛娆年那双冰冷的眸子下不愿地从床铺下摸出一面镜子。见到有镜子,辛娆年不管那么多从他手里夺了过去,正正地摆在了自己眼前。眉眼依旧动人,肤色依旧似凝脂,只是,从脸颊处到锁骨处有一道粉色的凸起,似是肉色的蜈蚣,甚是吓人。比想象中要好!从镜子里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夏谦,一脸的忐忑不安,满眼里全是担忧。辛娆年突地扬起唇角,勾勒出轻松的笑。“夏谦,我饿了。”“啊?啊?”见到放下镜子转过身面向他的辛娆年,瞧到那唇角的浅笑,夏谦直愣愣地杵在那,她,她刚刚说什么,说她,饿了!“难不成让我吃这里的空气么?虽然这里空气清鲜,令人舒畅,但是,我这里饿了。”辛娆年侧歪着头,微垂着眸子,望着眼前呆愣住了的夏谦,伸着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呃,啊!我这就去。”一脸窘色的夏谦见到辛娆年那么可爱的动作后,那张一直笑着的脸此时是惊得直发颤,她,她居然对他说饿了。猛地一个转身就直往屋外走去。“安容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做。”似阵风一般蹿出门去的夏谦不望叮嘱捂着肚子大笑的辛娆年,满脸狼狈地跑了出去。原来她只是在戏弄他啊!摇着头一脸苦笑的夏谦不知不觉中唇角已是噙了一大片的笑,俊朗,温雅。一点都不比楼揽月那只狐狸的温润笑意少,只是他的笑容中多了份真诚与发自内心的愉悦。辛娆年望着脚步踉跄似逃一般离开屋子的夏谦,突地觉得他的身形有些不对,后背略微弯着,就连走路时的姿式似乎也带着一点诡异。想了想后的辛娆年又是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身上的伤口已是全都愈合了。在屋子里静静坐了一会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的她突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脚一抬,却上撞到正好端着吃食进来的夏谦。这?这是?看到辛娆年眼底闪过的疑惑,夏谦毫不做作地将手中的吃食放到桌子上,“这是这里的老妈妈教我做的,用月桂熬和粥,里面有些许兔肉,很香的,过来尝尝。”望着那袭白衫上沾染上的灰尘,还有那张明明是那么华贵的脸上沾上的锅尘,辛娆年突地觉得一阵心酸,本能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嗯?不喜欢吗?”夏谦感觉到辛娆年的异样,以为她不喜欢,“大夫说了,你身上有伤口,沾不得腥,不然我一定会去前面那条小河给你捉鱼,那小河里的鱼可是很肥很鲜美的。”说到这,夏谦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鱼?听到夏谦提到鱼,辛娆年心底突地一跳,君无心,那只该死的笨猪,居然没能找到她。不知不觉中辛娆年又是记起了竹林中那次君无心喂她吃鱼的情景,心底一阵戚戚,也不知道蓝茵现在怎么样了。郦清岚与慕星野应该顺利地逃脱了吧。见到失神了的辛娆年,夏谦心疼地扶着她坐在了竹椅上,抬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地吹拂开来,等到不烫了时,才递送到她的嘴边。“张嘴!”“我不是小孩,我自己来。”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辛娆年心神莫然一颤,接过夏谦手中的勺子,自己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喝完一碗后的她果断地再次将碗递到了一旁看着她吃的夏谦手里,“不错,我还要。”是在赞他吗?夏谦接过她递过来的碗,转身就往外走去。出门后的他眼眸一沉,她,果然还是无法放下那些人。望着半弓着背走路的夏谦,辛娆年决定一会问问他一些事。再次端着粥走进来的夏谦已是满脸和悦的浅笑,望着辛娆年一句话也不说就将碗里的粥全数喝得干尽的他,支着没有受伤的手臂,一动也不动地凝望着她,一脸的满足。辛娆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碗,望了眼神色不正常的夏谦,挑了挑眉,“喂,死妖孽,你干吗这副表情?难看死了知不知道。”声音略带尖锐却又带着圆润,听上去一点也不觉得刺耳。浅笑着的夏谦一点也不介意她这么说,他只想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就可。“难看吗?可是,安容貌似很喜欢看的样子耶!”毫不理会她这恶意攻击,还特意又扬了扬眉,对着坐在他对面的辛娆年抛了一个媚眼。极似是在挑衅。果真是只妖孽,夸不得,更是损不得,一损他似乎更来劲。辛娆年望着那张笑靥赛花的脸,有一股想要冲上去,将其给狠狠踩在脚下**的冲动。沉默,辛娆年不语,夏谦也乐得这样相互对视着。半响,受不了这渐渐在房间里升出异样感的辛娆年轻轻地咳了咳,“嗯嗯,夏谦,问你个事。”“嗯嗯,什么事。”一点都不顾辛娆年那故意的轻咳,连忙也嗯嗯两声,表示自己愿意效劳。虚了虚眸的辛娆年伸着手指轻扣在桌子上,淡然地问,“你可知我那几个婢女如何了?”她相信那天的事后,朝中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故,比如,那个惹到她的世家公子一家会被灭门,比如,朝中现在人心不稳。“她们都很好。”夏谦怪异地看了眼垂着眸子的辛娆年后,继而又道,“和你一起被抓的那俩个人也住在了皇宫,似乎还挺乐意来着。”“我想出去走走。”问完这话后的辛娆年果断地从桌子旁站了起来,她想要知道的,还有很多,可是现在不能急,她得让她们全都安全后,她才可以动手,不然她一出去,那么她就会被那些想要杀她的人给找到。“你,你就不问问我吗?”脸色难堪的夏谦突地站起身来,伸手着臂,挡在就在走出门的辛娆年身前。眉角突地一阵抽痛。辛娆年略带审视地望着眼前这个神色有些痛苦的男子,眼里有着不甘还有压抑着的怒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