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听了也觉有理,便退往后几步,让蓝茵先进去。蓝菌乖巧地低着头,掩饰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后,深吸了口气,低唤着几声小姐后才推开房门进去,然而,进去不久后便听见她猛地一声尖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到小脸色失,双手直捂着脸往外奔,嘴里还直尖叫,“要,要出人命了!”“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奴婢,你鬼嚷嚷什么,皇上可是在这里呢。”白芙蓉一个上前,挤开挡在房门口的蓝茵,抬着手就要推那半掩的门。因为她在蓝茵冲出来时,便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异样之声,相信只要是个人,听了都会羞涩不已,听得出屋子里人在做什么事。蓝茵一个不让,挡在了白芙蓉的身前,“芙蓉郡主,您,您就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让开!一个小小奴婢还敢挡本郡主的道。”白芙蓉猛地一挥衣袖,将挡在她身前的蓝茵给掀倒在一旁,伸手一推,便将那半掩着房门给推开。房门推开后,便是一脚领前带路走了进去,全当是到了自己后花园一样,领着她的人直上。站在门口处的夏启早就脸色一片暗沉,他自是早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低着眸子望了眼神色依旧,站在门口外面的夏谦,一个怒步,大手一挥,也跟了进去。房间中原本是有屏风挡着进来的大门的,但是因郝慧凌的事先安排,所以便撤了。进门后便是闻到一股很是浓郁的因纵情过渡而靡烂的气味。屋子里寻眼便可见到处是凌乱的衣衫与被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流,流血了……啊!”随着众人的进入,那些小宫女们可是吓得直用双手捂脸,慌乱地往后退去。白芙蓉更是直接在蔷薇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房门旁毫无形象的呕吐起来。夏启却是眼眸紧眯,跨步就到了俩人身前,一手抓住那修长的青丝,使劲一扯,“贱人!”随着青丝的飞起,手中扯住的人影也随着抛向了空中,优雅地落在了地上。夏谦却是狭长的凤眸一沉,望着倒在上地从上至下都冒着血,满脸还是通红,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子,心底一阵揪疼,却在瞬间又沉了下去,刚刚夏启说的话,他可是铭记在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目光扫过身上无一物遮掩的郝慧凌,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如若今日没有蓝茵的那番话,他怕是还不能相信。就在此时,一直跟随着郝慧凌出去的翠柳也寻着找了回来,刚一进门便见到被扔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主子,再一看她满身是血,从双膝处汩汩流出,顿时惊慌地在那里尖叫,“美人,美人,快请御医来啊,美人肚里可是龙胎啊。”“没救了,她自身都难保,还什么龙胎不龙胎的。”蓝茵不屑地撇了撇嘴。与此同时,众人眼前只觉得寒光闪过,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清冷的夜空里响起,靡靡的空气中飞起一连串血花,浇在那锦被上,那原本还满脸享乐着的世公子便成了两截,一截两眼睁得老大躺在**,一截两腿搭拉地掉在地上,死相极为凄惨。浑身冒着戾气的夏启望着被扔下床的郝慧凌,见到她身子底下汩汩流出来的暗色鲜血,挥动着手中长剑,直指她,最后眼眸转了几转,低声怒吼,“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皇宫,废除美人之位,扔去军营。”毫无情留的话威严冷厉地在房间里回荡,无任何人敢说半句不字。快速冲进来的四名侍卫拖着半死不活的郝丽凌出了房间,夜风吹来,带着一丝阴冷,房间里只剩下浓浓的散不开的血腥味。一些太监宫女见到这样的夏启,对自己的美人下手毫不留情,心底里都在冒着寒气。此话一出,就连走到屋门口准备进来的御医慌忙地退了出去。原本让夏谦过去是想聊一聊家常,却是没料到夏谦告诉了他当年这么一回事,得知真正的郝丽凌被自己的妹妹杀死。假顶着进宫,若不是今日安容让她承认当年之事,他还真把她当郝丽凌了。以为用她可以牵制住夏谦,但如今,这个女人可以死了。就连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个孽种,早点随她去了也好往生。夏谦也随着缓缓地退了出去,垂头间又是瞧了眼与他同样垂着头的沈月眉,侧目之间,俩人眼神便相互眨了几眨,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你家郡主在哪?”见到众人的准备退离,夏启厉声问道。蓝茵早已吓得直躲在碧玉的身后,虽然她一直都呆在辛娆年的身边,也经历过死人的事,但这种活生生在她面前被劈成两截,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站了出来。“回皇上的话,郡主在席上接过丽美人递给的一杯果汁喝了后,过后不久就身体觉得不适,丽美人便扶着郡主到了这里休息,说是要去替郡主寻御医过来,让奴婢在这里守着,可是没守多久,便见到有个小太监过来,说丽美人肚子疼,让奴婢去带御医过来,随后就遇到皇上了,再过后的事皇上你……”蓝茵小脸一片苍白,强忍着胃里的沸腾,将大概说了个遍。“来人,听朕口喻,世家孽子与丽美人勾结苟合,诛九族!”“是!”突地众人眼前只觉得一道青色身影闪过,随着一个是字落下便如一阵夜风消失在了暗夜下。果然还是照着他的计划走了。辛娆年自是明白自己这样一来,对夏谦是有多大的帮助,君若残暴,便是失道,失道便寡助,到时他的江山,就如洪水中的扁舟,一个浪过来便可以打翻。君无心望着辛娆年眼底里划过的狠意,心底突然很想笑,当年见到她时,可从来都不会想到会将今日的她与那时的她联系在一起,“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步步算计,逼得人疯狂。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恨夏启吗?”夜风下,君无心揽着辛娆年坐在一树枝高头,借着灯光,远远地望着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辛娆年摇了摇头,“不,我不恨,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惹毛了我,下场会是惨不忍睹。”“比死还要难受,是吗。”君无心接着她要没说完的话说下去。这个女人果然心狠手辣,就连她原本爱着的人也可以下手,她,还有什么是不能下手的,想到这,突地打了个冷颤,如若……那事让她知道了,那她又会是何行动呢。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动,辛娆年扬了扬眉,冷声道,“君无心,你最好别对我有他想,不然,你会死的比她更惨。”君无心被辛娆年那森冷锋利的目光震的一怔,心底一阵发怵,为什么这次他家年儿后,每每都会给他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呢,每一次见到她,每一次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都让他心底略微有些不安。这次也只是再次遇到了上门前来挑衅的郝慧凌,得知夏谦无意护她,便毫不留情地将其除去。这种心计,这种手法,这种速度,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夏启阴沉着整张脸,寻望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夏谦虽然心底也是着急,却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有半分表露,今天他发了这么多功夫,就是想要打消夏启对他的疑虑,现在终于可以平安地,光明正大的出丰都城了,那么他就得珍惜这次机会。想到这,心底里更是担心辛娆年,她这么一个人犯着头疼,怎么会不见了呢?“你说的小太监帮你看门的,那小太监人呢?”这时已是不再吐了的白芙蓉又是疑惑地站了出来,走到蓝茵面前俯视着她,居高临下地傲问。蓝茵不屑地撇了撇眼,“奴婢不知,奴婢走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回来时是与皇上一起来的。”蓝茵早就看这个白芙蓉不爽了,如若不是小姐有说过还要让她好好地活着,想必现怕也不会这么安好的活着,一想到上次小姐被她设计抓走,受了那么多苦才平安回来,心底一下子就怒火直烧,抬手朝着趾高气昂望着她的白芙蓉就是一巴掌。“皇上,郡主一定是被这个女人给弄走了。不然她怎么一直逼问奴婢不知道的事呢?”蓝茵直扇了白芙蓉一个耳光后,连忙跨步跪倒在夏启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揪住夏启那明黄的衣摆,“还请陛下替奴婢作主,能多派点人快点去将奴婢家郡主给寻回来,奴婢怕,怕晚了,又会向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被扇了一巴掌的白芙蓉打得往后一个踉跄,幸好蔷薇扶得快,将她给稳住,才会没有倒下。长得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卑贱的奴婢给打了,这让一直荣受帝宠的白芙蓉如何能解气,当场抬着**,就要朝跪在地上的蓝茵踢去。夏启本来心里就烦燥,听到蓝茵这么一说,心底更是不安,抬着眉,如同毒蛇般直盯着就要上前的白芙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