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全都听到马车内的惨叫,接着又是见到滚下马车来女子被夏谦接住,紧抱在了怀。车帘拉起之时,车厢内一片凌乱,原本坐在最里面的芙蓉郡主此时已是昏死过去,在她身下缓缓地流出一滩殷红。“是血!”眼尖的民众见到那缓缓流出车厢的鲜血后,全都尖叫着叫开了,顿时围观的人群慌乱至极,不会是出现刺客了吧!夏谦阴沉着眼眸望着倒在他怀里还满目惊慌的沈月眉,手指轻抚上她的双眼,媚眼如丝,低声轻呤,“可是你做的?”“不,不是。”沈月眉慌得连忙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美眸里都快要急出眼泪来。“说,那又是怎么回事。”低声厉吼的夏谦抬手指着昏迷过去了的白芙蓉,直喝传大夫。贴身婢女蔷薇早就吓得直跑到了马车上,将白芙蓉给扶在怀里,呜呜地哭咽起来,听到夏谦直喝传太医,才从中惊醒过来,立马跳下马车去寻大夫。沈月眉缩着身子颤颤微微地靠在夏谦的怀里,神色极为恐惧地望了眼白芙蓉,“民女见郡主盯着民女看,便问郡主民女可是有何不妥。然郡主却是大骂民女出身低贱,后又骂民女不知尊卑,还没容民女反应过来,郡主便挥手朝我脸上扇了过来。”沈月眉低声轻述,声色颤微,似是还在恐惧着什么。“然后呢?”夏谦抬了抬眉,望向已急步跟着蔷薇走过来的大夫,眼眸里划过一丝深沉。沈月眉摇了摇头,“民女恐慌,只道郡主身子尊贵,想要指点民女,便也不敢躲闪,可是不知为何,最后郡主却是大叫一声,直抬着手往后倒去,倒下间,抬脚将民女给踹了下来。至于郡主为什么会将民女踹下来,民女就不知了。”围观的群众见到沈月眉这样说,眼底里全都浮起一丝可惜之意,这样的一位为民着想的女子,虽然说嫁的是皇家,身份也不错,地位也不错,可是遇上的正妃是一国之郡主,郡主想要教训她,她便只能受着,可是,怎么会发生郡主倒地之事,且还见了血呢。只怕是以后的日子就更要难过了。“你胡说,我家郡主身子娇贵,怎么会与你这样的一介平民计较。”带着大夫急匆匆赶来的蔷薇听到沈月眉这般说,立马怒喝。沈月眉听了低垂着头,似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倔强的不肯认错,却又不得不去承认。这娇滴滴软软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又全是一阵唏嘘。“闭嘴,快带大夫去给你家郡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王自会回去调查。”夏谦冷着脸低喝,那被找来的大夫听了连忙拿着背在身后的医箱,先去给白芙蓉止血。大夫在车厢内给白芙蓉诊断了半响,脸色变了几变,朝着夏谦走了过来,福身道,“王爷。”“可有探知郡主为何会那样做?”大夫一脸凝重,望了眼站着的夏谦,朝着他又是靠近了几分,思沉了半响,才低声道,“郡主为什么会这样做,奴才还想王爷请妙手仁心的君大夫亲自诊断一次,听听君大夫的说法,奴才才敢说。”夏谦望了眼一直聚集在他们这边的人群,朝着紧跟在身侧的清逸抬了抬手,示意他去君仁心过来。然而他却是朝着那大夫抬了抬手,手指轻点在他的手心处,轻轻地点了点,便不再语。那大夫诚惶诚恐地望了眼笑得温暖的夏谦,后背直发虚汗,慌得连忙背着医药箱跑了出去。“这马厢不能坐了,你就与我一起,怎样?”夏谦低头询问身下还在瑟瑟发抖的沈月眉。“王爷怎可不理郡主的伤,怎么可以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听到夏谦询问沈月眉,蔷薇气得从马车内直跳了出来,她怎么就从没见过王爷有对自家主子笑过,或是多说过一句话,这样让她家主子以后还怎样在府里立足。顿时顾不得那么多,朝着夏谦质问,如若今日过去不能赢得王爷的青睐,那么往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的多了。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豁出去,伸头试试,到时就算是怎么了,她也落得个护主之名。“哦,也是,本王应该去陪本王未来的王妃,月眉你就随着众人一起上路吧。”说着笑的温和将手中抱着的沈月眉放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撩起帘子,弯身进入已换了的马车内。“呼!”众人见到夏谦这动作,又是一阵狐疑,似乎这王爷对这郡主也上心来着,可如若真是爱那郡主,那么那沈月眉就要遭殃了。众人看着沈月眉那消瘦的身姿缓缓地走在了人群里,眼神里全都是怜悯,“这月眉姑娘以后怕是只能自求多福了。”随着众人的叹息声响起,停顿许久的夏谦在招呼下令人起程。城墙头上站着的朱砂却是不解地望着站着随着蔷薇进入马车内的夏谦,微微蹙眉道,“为何谦王会这么再乎那个芙蓉郡主呢?”随后又是望了眼走在了马车之后,跟着众人一起迁往城外,身姿娇弱的沈月眉一眼,不解地询问守在墙城之上的朱肆,“这下月眉姑娘以后的路就难过了。”“一个毁了容貌的女人,能得谦王之垂怜已是天下之幸,何来难过之说,休要胡说。”朱肆狠狠地瞪一眼满目哀凉的朱砂,但是那语气中却是没有一丝责怪,带着一丝宠溺,朝着身边站着的几位大臣福了个身,“谦王已出了城,城墙上风大,几位大人还是请多注意身体。”“嗯。”站着目送夏谦远去的几位臣子面带惋惜之色,终是摇了摇头在朱肆带领下下了城墙。“噗!”见到一脸惋惜之色轻摇着头离去的几位大臣,朱砂忍不住笑出声来,“父亲大人,您说他们一群老家伙的,文又比不过慕左相,武又比不过您,此时却又这般婉叹,真不知他们想些什么。”朱肆低声怒喝不要她再胡说,抬着的目光投的远远的,落在已渐渐恢复平静了的城门处,低声道,“我儿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当今天子年壮,谦王又深得人心,虽然退出了朝廷,但当年之事,谁人都信服的。如今他离开丰都城,远离各路臣子,这未免也不是件好事,只是……”低低落语声却是没有说完,带起一丝凝重。朱砂本是不屑,但是听了朱肆这话却是停了下来,目光投在城门口贴着的两张皇榜上,上面意思是说启皇要为未来的皇上修建宫殿,急需招得年青力壮的男子去户部与工部报名,待遇比外面平常人家的等遇要好翻好几倍。见到这皇榜时,朱肆心底隐隐地浮起一丝担忧,皇室怎么会为了一个未来皇后如此铺张浪费。在皇宫内重建宫殿就算了,还要将那宫殿要建成九重宫,能摘得了星月才成,这是哪门子事,到时不引起争论才怪。朱肆没有说,那些出城来相送的臣子们自也是不会多语,但能从他们紧的眉头能够看出他们对此事也是极为的不赞同。“但愿不会变天。”望着天边飘过来的一片乌云,朱肆收了收眼底里的担心之色,望向了东南方向,那里是安容郡主住的地方,“今日她也应该是回府了吧!”“父亲大人你说谁?”朱砂看到朱肆缓缓收回来的眼神,低头抿嘴浅笑,原来她父亲大人是在担心今日安容郡主是否会平安回来。“女儿想去拜访安容郡主,不知父亲大人可有好的提议没有。”“今日就不要去了,等郡主休息够了,你再去吧!”朱肆这回倒没有多说话,反而给她提议。“那好!”朱砂点了点头,觉得她父亲说的有理,又是望了眼城外头渐渐涌起来的人潮,低了低眉,“呸,劳民伤财,真不是好东西。”说完后又是噙着笑脸搀扶上朱肆的手臂,“父亲大人,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朱肆低头轻嗯了声,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地一刮,往自家走去。随着朱砂她们的离去,一直隐在人群中的辛娆年抬头望了眼城门口处贴着的皇榜,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随后转身回了郡主府。回府后的她又是再看那些溢出来的灵力后,终于拿之无折后收回了心,起身打开窗子,望向外面,她回来还有一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是要去将君诺天下那令牌给好好收管好,这是那老皇帝给安容最有力的一支武装力量,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保护她。想到这脑海里突地又是划过一个人来,那身蓝衣翻腾,如同天边的云朵,是那么地不可及,却又深凝,吸引着她想要靠近。“楼揽月,月国皇子之一,揽月国皇子重多,忠皇到现在还没有立太子,十二位皇子一位郡主,而这楼揽月又在揽月国处于不重不轻的地位,说起来就是平常,但是这种能在众多皇子中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位的,才是最可怕的人了。”辛娆年轻轻皱了皱眉,仰着头,靠在软塌上,望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明月,若有所思。“看来是该去会会这位传说中温润如玉,待人凉薄疏离的月皇子了。”低喃自语后的辛娆年心里筹划着,与夏启的一这仗是在这两个月了,至于以后夏朝会由谁继位,那就不是她想管的了,她只要她的自由不被干涉,任你们谁上位她都无所谓。关上窗户给自己换了一身淡碧色紧袖上衣,宽松裤腿直到脚腕处紧收的同系裙裤,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上别了四根银针,腰间烈火剑紧系,露出那娇小的蛮腰,身外再披一件粉色红纱,换好装后的辛娆年又是将窗外门打开,手捧着一本医书躺在斜软塌上细细地看了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