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揽月国在片刻之前已经彻底向夏朝宣战了。”郡主府中,郦清岚如是汇报。“那楼揽月动作倒是挺快,想来那夏启此刻也在召集群臣商议了,我们自然也不能落下。”一切来的比辛娆年预料的还快,看来那楼揽月实在是等不及了,不过如此也好,能早一天把那夏启拉下龙椅,这是辛娆年乐儿意见的事。听完郦清岚的汇报不久,辛娆年就出现在密室之中,此处只有她能进入,这密室没有稀世珍宝也没有金银财帛,只有书案的一枚令牌。这令牌古朴异常,若不是整个密室中别无他物,很难引起人的注意。不过看到这枚令牌,辛娆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她可是深深知道这枚令牌的意义。这一枚令牌虽然古朴无华,看起来还没有金银贵重,但它却不是天下间宝物可以比拟的了的,若是被外人知晓这令牌的存在,必然会招来无数腥风血雨的疯狂抢夺。这就是能调动整个夏朝兵马的兵符,君诺天下!可以说拥有这枚令牌的人便可以拥有了藐视皇权的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也想不到这兵符会出现在辛娆年的手中。有了这君诺天下的兵符,便可以让整个夏朝的军队完全脱离夏启的掌控,到时候这夏启只有做亡国之君的份了。取了这君诺天下的兵符,辛娆年整个人没入了夜色之中,宛若暗夜中的精灵,无声无息。不多时辛娆年来到一户豪宅的高墙之外,此地正是谦王夏谦的府邸,而辛娆年并没有堂而皇之的拜访这夏谦。如今两国交战,而辛娆年的身份又是待嫁皇后,自然不方便深夜探访着谦王府了,若是被那夏启发现了蛛丝马迹,坏了大事就不妙了。一切事情都要在黑暗之中进行,如此一来注定她今晚要偷偷潜入这谦王府了。一个腾跃之间,辛娆年宛若一只轻灵的黑燕进入了王府之中,那些王府的侍卫硬是没有丝毫察觉。辗转潜行之间辛娆年便寻到夏谦的书房之外,新搬的王府位置很是明显,小屋错落有致的叠起,且无很多侍卫把守,这一点和他以前住的王府差不多,看来他还真是有心要与朝廷隔绝了。看着夏谦的书房亮着灯,辛娆年正准备进去,却发现灯光之下却多了一个人的身影,看那玲珑的影子应该是一女子,顿时辛娆年心生疑惑。以她对这夏谦的了解,是绝不可能把一个女人随意带入自己的书房的,更何况是如此深夜。她所熟悉的夏谦是个行为不拘一格的洒脱之人,虽然名为逍遥王,招得无数女子为他折腰,但他决不是沉迷酒色之人,更何况他与她上次在那村子分别时,他似乎有要事在身。再加上那揽月国已经向夏朝宣战,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一女子就真的太耐人寻味了。辛娆年眼眸转动之间屏气凝神却是把自身气息完全隐藏了起来,她要看看这夏谦在和什么人商议要事。“想不到那楼揽月如此迫不及待地向夏朝宣战,我们等待的时机也到了。”说话的却是一女子,这声音却是如此熟悉,辛娆年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身影来:沈月眉!这个身份神秘,又难以揣测的女子,此时和夏谦在一起,看来君无心所说的话,不似有假了。她果然是夏谦的人。夏谦伸手拿起放在身前的美酒,轻啜饮了一小口,眯了眯眸,“楼揽月会有如此之行动,真是天助我也,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毕竟我们拒绝了与他的合作。”狭长的眸子里浮出一丝凝重,为了她,他拒绝了与楼揽月的合作,但是却没料到楼揽月却是搭上了她,与她联手,此时的夏谦心底很不是滋味。酒色清冷,倒映着他那紧抿的薄唇。如此神情,落在一旁的沈月眉眼底却是万分嫉妒。“谦王好手段,那辛娆年看似足智多谋,不过却依然沦为你的棋子。如果没有她的制约,那夏启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等田地,我们要成事的话还要多费很多功夫。”突然间那沈月眉却是提到了自己,顿时辛娆年心头一怔。棋子!可恶,他们竟然把我当做棋子来制约夏启,若不是今天潜入王府机缘巧合偷听到他们谈话,指不定还要被人当枪使多久。辛娆年心中顿时被一股怒火充塞,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气愤,不过辛娆年并没有马上发作,她倒要听听这夏谦是如何利用自己的。“没错,是人都有弱点,像安容那等爱憎分明的女子看起来很难对付,不过这只是表象而已。对于她这等重情重义之人只能以情谊打动,如此方能为我所用,再引导其憎恶的情绪,便可以把我们的敌人拉到她的对立面上。”夏谦锵地一声抽出一把剑,光听那剑出窍的声音就知道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宝剑,只见那夏谦把这长剑迎着灯火凝望,仿佛从那剑光之中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没错,在这夏谦的眼中辛娆年就如同他手中的宝剑一样,剑有双刃,只有掌控好这宝剑才能所向披靡,不为宝剑所伤。“那辛娆年确实是一把好剑,惹得那么多男人为其神魂颠倒,连我这天下第一美人都不能不折服。只有王爷这般英武之人才能掌控如此宝剑,令其为我所用,枉费那夏启对她多方护佑,更是千依百顺,哪想到他深爱的女人和外人密谋把他挫骨扬灰,那身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也是明珠蒙尘了。”沈月眉冷冷的声音中却是难掩嫉妒之意,是女子都嫉妒别的女子比自己优秀,更何况这沈月眉更是天下第一美人,天底下少有女子能比她优秀的,除了辛青萝之外。好一对狗男女!辛娆年心中禁不住一阵怒骂,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为这夏谦是可交之辈,多次相助于她,其中的恩情远非一般人可比。哪想到此人只是抓住自己爱憎分明的特点,一方面来拉拢自己,另一方面却是用自己来制约夏启,可恶!更可恨的是那夏谦,竟然把自己当成一把剑,就算隔着窗户,单看手持长剑的影子,辛娆年就能想象出那夏谦的表情是有多可恨。剑!竟然说我是剑,你们这一对贱人,早晚我要把你们挫骨扬灰。辛娆年绣拳紧握,这花坛中的一朵花蕾却是被其在手心之中捏的粉碎,可见其心中的气愤了。在灯火之下那夏谦挪着方步,看那姿态俨然当自己坐上王位,假象着自己君临天下的威仪,没有半分平日里那慵懒逍遥之意。“安容哪里能明白,当年她拒绝老皇帝赐婚,活活把老皇帝气死,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安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最后那夏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不得不把其打入冷宫。看起来她被打入冷宫吃尽苦头,不过这和杀头之罪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辛娆年心头巨震,她一直以来对夏启恨之入骨,对夏启把其打入冷宫之事一直记恨于心。若不是今天夏谦亲口说出来,她是绝不可能知道其中真想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辛娆年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疑惑。“当年若不是她怀疑夏启身份,不是真正的夏启,而拒绝了赐婚,如今早就是皇后娘娘了。怎能还推心置腹地让我去调查那夏启,这整合了我意,她哪里想到自己从头至尾都被我牵着鼻子走。”辛娆年想知道的都被夏谦一点点道出。原来当年安容郡主拒婚是因为怀疑现在的夏启是不当年她爱的夏启了。“那夏启也是个情种,不过此人却是不笨,他早就看出王爷在调查他,见辛娆年和王爷交往过密,顿时担心其安危来。如今要迎娶她为皇后,除了爱慕之外,更多的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哪想她辛娆年竟然不识好歹,在这个时候让夏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修建什么聚星宫,惹得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真是个十足的祸水。”沈月眉的语气之中不乏深深的鄙夷之意,看得出来她对夏启的怨恨之意也不浅来着。“哈哈哈,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她辛娆年越是闹腾,夏启为了取悦她就越像一个十足的昏君。如今很多对夏启的暴政有怨言之人已经归顺到我的旗下,我那自义团的力量也如野火燎原一般猛烈增长起来,就等战事爆发之时,狠狠地在他夏启的心脏捅上一刀!”夏谦禁不住一阵得意的狂笑起来,那抖动的身影在灯火之下宛若群魔乱舞一般狰狞可恨。听到此处,辛娆年心中顿时掀起惊涛巨浪,一直以来她都爱憎分明,行事从来没有后悔过。而在这个黑夜她仿佛一瞬间掉进了迷雾的梦魇之中,一切都透露着无穷的诡异和阴冷。原来当初她拒绝老皇帝赐婚是因为怀疑夏启已经被人顶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现在的夏启又是谁,此人行事亦正亦邪,根本无从揣测,为什么要为自己做那么多事?难道仅仅是为了占有自己?除此之外辛娆年再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占有!可恨……还有这一对阴险毒辣的狗男女,竟然一直以来都在谋算自己,那上次被劫之事,是否与他们有关呢?那事她一定要调查清楚。此时的辛娆年心中冰冷的恨意简直可以把二人撕成碎片。再看一看手中君诺天下的令牌,辛娆年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讽刺的笑容,枉她辛娆年还想把这令牌送给夏谦,若不是今天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岂不是要做天底下最可笑的冤大头不成。看着灯光之下的二人,辛娆年虽然心中怒火翻天,恨不得把二人碎尸万段,却还是忍了下来。此处乃是夏谦的地方,她若是在这里发难的话,没什么胜算不说,若是被这夏谦夺了令牌那真是悔之晚矣,顿时辛娆年一转身消失无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