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后果?卓华彦瞬间愣在了那。这个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也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会被抓。顿时愣住了的卓华彦摇了摇头,怔怔地盯着辛娆年道,“年姐姐一定不会让我被抓的。”“那你就赶紧回你的军营去,别在这里呆着。”辛娆年优雅地啜饮着清茶,卓华彦的到来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看来楼揽月还是有两把刷子来着,也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竟然让这么一个一军统帅只身一人到了这里。屋外烛火摇曳,凌星点点醉打落叶,清风徐起,暗香轻娆。辛娆年轻轻地嗅了嗅鼻,望了眼一直想要靠近的卓华年后皱了皱眉,“你该回去了。”“年姐姐?”卓华彦表示不理解,他来她难道不高兴吗?她不是一直都不想嫁给夏启吗?她不是一直都在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他来是救她离开这样的一个地方,可为什么她却这么冷漠待自己。“这样的话不需要我再说第二次了。”辛娆年坐着不动,浑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一直呆在她身边的卓华彦硬是呆愣在那不敢动。卓华彦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却是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鼻尖,嘿嘿地自笑两声,“年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说完后又是朝着她望了两眼。似乎她比之前见到时更显冷清了,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温情的眸子里此时一片清冷,全然看不到任何,有的只有寂寒。信誓旦旦的话语还在屋子里回荡,然而那身华袍却已是消失在了郡主府。“看够了么?”屋子里瞬间归于平静,悠然自得喝着清茶的辛娆年抬手给对面空着的位子递上一杯清茶,做了个请用的姿式。“呵呵!郡主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随着一阵淡雅的茶香味袭来,雅致却又不失贵华的蓝袍缓缓地在她眼前降落。“喝茶!”辛娆年低转着眸子,望着一脸温笑的楼揽月,眸子里全是认真与打探。楼揽月那双淡落蓝色的眸子里都快融化了一湖春水,柔柔地望着辛娆年,徐身坐下,拂起桌上茶,放在鼻下轻嗅,“好茶。”辛娆年轻轻啜饮了一小口,放下后凝望着楼揽月,“你们倒全都好雅兴,三国统帅个个全都不在军营呆着,全都往我这无关战局处的无聊人这里跑。”“咳咳!”一直都紧跟在楼揽月身后的高兰一个猛呛,微微抬手遮掩住唇角的狼狈,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直接引起了这场战局,现在她却跳出来说此事与她无关,腹黑程度怎么也不比某人差了。目光转到一旁神情淡定的某人身上时,暗暗地点了点头,貌似自家公子比起这个郡主来腹黑程度似是不分上下来着。“你来我这里,怕不仅仅是喝茶吧!”辛娆年斜睨了眼淡定地坐在那喝着茶水不语的某人。“当然不是。”楼某人喝完杯中茶后,又自斟满一杯,放在唇边,轻轻地吹虚着,“我来看看我的盟友。”“哼,你怕我会劝说卓华彦回去是吗?”辛娆年不屑地冷哼。楼揽月听了却是不语,只是抿着唇浅笑。“相信你也不会这么做,我们要的是下好这一盘棋,而不是私人恩怨结斗,那样苦的只会是无辜的人。”辛娆年听了,唇角浮起一丝浅笑,“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不靠外人之力而拿下夏朝,我也不是那般小家气的人,自然是知你脾性,不会让你多担心的。”原来是不相信我。辛娆年心底泛着冷笑,既然不相信,那又何必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然而楼揽月听了她那话后心底立马大嚷糟了,他怎么又会不知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怎么会猜不透他的心思呢,他这么巴巴地过来,又怎么会是为这小事呢,想到这心底就一阵生疼。高兰在一旁听着心里直道不好,这郡主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不明白自家公子的心思呢,自家公子也真是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此时却也不解释,趁着君无心不在,他不应该好好地讨好这郡主吗?呃,貌似自己想多了。“哎!”楼揽月终于是忍不住,紧握着茶杯的手在那声轻叹声中缓缓地放了下来,“高兰你先出去。”淡淡的口气,没有命令,却让高兰听了直道冷,微垂着头紧忙退出了屋子。一退出房间还没来得及伸手擦去额间冒出来的冷汗,却是先见到了一红一绿两身衣裳撞入他眼底,缓缓抬头间,见到的是执着鞭子的红妆与碧玉正冷冷地盯着他。“误,误会!”高兰连忙摆着手,小声讨好道,他当然认识眼前这两位,自从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去了后,这两位就一直紧随她左右,可谓是连睡觉都不会远离这间屋子,可今天晚上却是一连被打扰,现在自家公子进去呆在了里面,这俩人怎么不担心。那个丫鬟就是因为他公子而去的,这俩人一定是恨死他家公子了。碧玉提着鞭子就想往他脸上抽去,却是被一旁的红妆给拦了下来,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可。望着俩人满是恨意的双眼,高兰直跳往一旁,远离这俩个惹不起的瘟神。见到高兰那满眼的哀怨与委屈,红妆直直地一声冷哼,拉过碧玉紧守在门口,不再看他。屋内红烛摇曳,气氛很是诡谧,楼揽月思量着怎么开口,而辛娆年却也因为道破了楼揽月的“心思”心里不痛快。月色轻移,寒露也越来越重,随着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饮尽,一道轻叹低低地响起,“其实,我来只是想来看看你。”其实,我来只是想来看看你!轻淡的话从楼揽月的口里飘出来,让听者硬是一愣,辛娆年怔在那,突地抬起眸,冷冷地盯着说这话的楼揽月,她要的,只是一个盟友,并不需要其他。顿时房间里又是陷入了尴尬的氛围。“我不会让你去我国做质子的。”楼揽月沉默了一会继而道。“你的身份将在揽月国是一个重新的身份,到时你也是一个重新的辛娆年,而不再是安容郡主。”“你就不怪我下药药疯了你那皇妹?”突然辛娆年开口道,她相信白芙蓉的疯癫他一定让人查过,相信以他的聪明,不会不了解的。楼揽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如若对害已者心软,那只会是害了自己。你并没有错。”楼揽月脑海里飘过当日她下药时的情景,那天他也在皇宫里,他可以说是从头到尾目睹了整件事的过程,当即他便有了想要挽她手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他要的只有天下,并无女人。所以他冷冷地看着她将药下在了白芙蓉的头顶上,等着她药发。楼揽月目光灼定地凝望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却又冷清的女子,心头里头一次有了想要停下脚步的念头,头一次有了想要安抚他人的意念,“我只想说,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让你依靠着。如果累了,我希望你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看我,不期待你会停留,但却希望你偶尔也能想到我,我一直都在那里。”又是一个我一直都在。那个谁,他似乎也说过我一直都在,可是最后呢,却只是利用她。而眼前这个人,却是明告诉她,他与他之间只是盟友关系,有的只有利用,可他却睁着眼,对她说,我会一直都在。煽情的话谁都会说,可是从眼前这个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辛娆年愣住了。迟疑了一会,辛娆年漠然地问道,“为何说这话,你堂堂一国之皇子,到时是要一统天下之人,怎么会有如此之想法,你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会害了自己的么?”楼揽月低声浅笑,笑声中却是包涵了太多的不名知的成分在里面,“皇子也是人,王也是人,他们也需要有个人能走进他们的心房,能在他们累了的时候可以让其卸下防备,可以无所不谈地在一起畅饮,甚至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与安全。”辛娆年猛地一抬头,直直地盯着似有些癫狂,却又满脸显得异常冷静的楼揽月,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温润如玉,待人冷淡,不关已的事高高挂起,而此时却突然觉得他很无奈,他那如同汪泉的双眸里全是褶褶皱皱的波纹,满满的让人心疼。“你可让我执你之手,颠我半生流离!”楼揽月目光灼灼,似是快要沸腾了的泉水,汩汩着,腾起丝丝氲氤,让人不忍拒绝。他,他居然与她说这话。辛娆年瞬间不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眸子里泛着氲氤的男子,紧抿着薄唇,她想要的与他想的,居然是这样离奇地吻合。“你就不怕我会对你起异心?害你,覆你日后?”沉默一会,辛娆年终是再次打破了这僵局,她承认,她的心,在此刻动摇了,虽然在同一刻间,她的脑海里也掠过那个人的嘴脸,那一直望着她,浅笑,却又偶尔有时很无奈的双眼:君无心!楼揽月低声浅笑,从座椅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抬手,轻轻地覆盖在她那双一直凝视着,与他对视着的双眸上。“呵呵!怕,我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