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亚齐五被王辉拉来组成行刑队的新兵有600人分成两个梯队,其他的老兵在一旁警戒。“一二、一二、一二……”张勇军的口令声,如闷雷滚过,三百人的横队,人人听得清楚。“立定!”“举枪、瞄准、预备——”“放!”一阵突击步枪轻快的枪声响过,硝烟升起,三五个小偷倒在地上。“他奶奶的,没吃饭啊?十米都打不到人?你们的训练是怎么过的?全体都有了,给老子上刺刀,……”负责这批新兵训练的执行教官就有王辉中校和张勇军中校。这会儿他见自己训练出来的新兵,竟是如此的熊包,面子上挂不住,举枪朝天空打了一梭子,吼道:“谁要是连刺刀都捅不准,老子枪毙了他。”教官的威严这批新兵可是见识过了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但教官们说一不二作风,令出如山的军事纪律,已经初步渗入到这些士兵们的心中。休息的时候,听老兵讲战斗故事,以前的华夏军突击队甚至教官们的教官-紫睡莲突击队员在战场上杀敌的虎威,也随着故事,传到每一个新兵的耳中,叫这群新兵打心眼里佩服。他们知道这些新兵打不准人,并不是因为枪法的问题,一味的强压,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仇恨是克服胆量的一剂良方。这些新兵,大多数是在印尼受难的华人子弟,如果告诉他们亚齐人也参加了进去。一定能收到良好的效果。王辉按住脸红脖子粗的张勇军,又示意暂停,缓缓的走到行刑队伍前面,沉痛的说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杀过人,有的在参军之前,可能连鸡都没有杀过。但是,军队是什么?战士是什么?什么是战争?我告诉你们,军队就是杀人的组织。战士就是执行杀人命令的刽子手,战争就是一场杀人大比赛,谁能杀人而不被杀谁就是胜利者。在你们面前的这群犯人,个个该死。枪对于战士来说就是生命,他们偷了我们的枪就是要了我们的命。想要我们命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们说,敌人该不该死?”“该死!“大声点!”“该死!”“他们除了是想要我们命的敌人之外,还是印尼土著人。他们曾经屠杀了我们父兄,**了我们的姐妹。我军从何而来?你们又为什么要当兵,还不是为了报仇吗?给我们的父母兄妹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为什么你们不敢动手了,同样作为华人,我为你们感到脸红!”提到受难父母兄妹,不少战士都将头低了下去,有的还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张勇军趁机吼道:“弟兄们,不许哭,我们的眼泪,去年就流干了,今后,要哭就叫土著人去哭吧!听我口令,端起你们的刺刀,狠狠的捅进敌人的胸膛!”啊——,三百余名战士齐声发出怒吼,猛冲了过去,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发出渗人的光芒……突击步枪的刺刀扎进去之后,热血不可避免的喷了战士们一身,有的被鲜血从头淋到脚,是名副其实的血浴。传说中荆棘鸟浴火重生后变成了凤凰。战士浴血之后就是猛士。第二组上来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于是,又有300名战士诞生了。印尼人用屠刀砍过来,我们用刺刀还回去,在道义上并不亏欠。历史证明,别人用屠刀砍过来,却叫自己的人民用仁义化解仇恨的国家,所能得到的只有下一次屠杀。与华人打交道多了,似乎沾污了华人的深沉含蓄,哈桑少将来了之后,没有直接说此行的目的,先是享受一顿美味的中餐,更是对中国白酒赞不绝口。酒喝多了一点,说话大着舌头,既使这样,哈桑少将仍然没有说出此行的目的。餐后,休息,躺在简陋的行军**,睡得如同死猪,一觉醒来,又到了用晚餐的时间……作陪的王辉被哈桑的举动搞得莫明其妙,现在军情紧急,爪哇人的政府军在夜以继日的调兵遣将,而自己这一方,新兵的训练还没有使他们形成完整的战斗力。要想将新兵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战士至少得一年的时间。每天要分析的情报,处理的军务,多如牛毛,时间根本不够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那有那么多的时间陪这位哈桑将军?酒过三巡,王辉忍不住的问道:“哈桑将军,你这次来,是不是因为我们枪毙了军火盗窃犯的事?不管怎么样,请你直说,我们雇佣军都能扛住!”叭嗒,一滴眼泪掉进了哈桑的端起的酒杯里,他突然大哭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山呼海啸,地动山摇。嘴里含糊不清的哭喊着:“你们好狠啊,全都杀了。那一千多人是我军的精华所在,其中有一百二十一位游击队的正副队长,四百多位入伍二年以上的老兵,就这样没了?没有他们,我们的战斗力,一下子瘫了一大半。大战在即,没有他们,我拿什么和爪哇人作战?”泪水似山洪暴发,止都止不住,“我军,比不上你们财大气粗,每一枝枪,哪怕每一把刺刀,只要能杀敌,都很宝贵。我们的战士为了搞到一支枪,一把刺刀,往往要拿命去换。为了粉碎爪哇人的进攻,经验丰富的游击队长、老兵冒着生命危险,想尽了办法弄到武器,可是,你们——,你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屠夫!真主一定会惩罚你们的……”哈桑泪如雨下,哭得鬼神流涕、日月无光。弄的王辉心头像是灌满了铅,沉甸甸的。王辉嗡声嗡气的道:“哈桑将军,你们有什么决定,划出道来吧,不论是什么,我们都接着。”“我要报仇……”哈桑抬着头来,泪眼中崩出血丝,盯向王辉。王辉没好气的说:“有什么招,尽管亮出来,……”哈桑因仇恨刚提升起来的气势,被王辉一句话,又给压了下去,泪水再次涌出,浑身颤抖着,倦缩着,像一只受伤了可怜小猫。变了调的声音,如同厉鬼的惨号:“我是想报仇啊,可是……最高指挥官不同意……他们还要我向你们道歉,并且严格约束下属,不得再犯类似的错误。”王辉听完,哈哈的大笑起来,龙建强少将说的果然没有错,不给亚齐人以颜色,他们就不知道怕。杀了他们的人,不但不会使合作关系破裂,反而更有利于团结。在笑声中,哈桑才降下去的怒火,又渐渐的升了起来,脸色狰狞可怕,王辉见状,笑声嘎然而止,长长的手臂一挥道:“道歉就免了吧,哈桑将军,请记住这次教训,好好的约束你的部下。我已经命令过部下,谁要是将枪给丢了,我要他的脑袋。以后,一旦发现有人接近军营,意图偷枪,不必逮活的,直接射杀……”“哈桑将军,……”张勇军见王辉将话说得太直接,每一句每一字都透着威胁,担心适得其反,劝道:“***教义上说,偷盗之罪当处于以断手。这些人偷的是我军的军火,应罪加一等。处以死刑,也是遵照真主的旨意。你我是友军,是在一个战壕中,共同抵抗万恶的爪哇人进攻的生死兄弟,如果我们的武器被盗没了,我们拿什么和爪哇人去战斗?这不是等同于偷了我们的命吗?处死这些人,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这样,无法阻止偷盗事件的再次发生。换个角度来说,假如丢枪的是你们?盗贼被抓到了,你们也会处死他的,对不对?……”张勇军苦口婆心的说服,让哈桑的怒火渐渐的熄灭了去。他插了一句:“没了这些人,我又拿什么去抵抗爪哇人?”“我军可以适当的给贵军一点支援,……”王辉听张勇军如此一说,吃了惊,心道,怎么啦?当前亚齐人最需要的是武器,难道想送一些武器给他们?如果这样,这与原来的宗旨背道而驰啊。张勇军查觉到王辉的脸色有异,话说了半句,便停下不说了,对哈桑道:“请等等。”便和王辉走了出去,找一块无人的角落,商量了起来。“什么,你打算送一千支突击步枪给他们?这事,旅长绝对不会答应的!”王辉听到张勇军报出礼物的数量,当即拒决。“拿一千支枪,换他们一千条命,以此来化解怨气,我们不亏啊。”“不行,绝对不行,旅长说过,到他们手中的武器,迟早会被他们掉转过来,打我们的。这方面给我们的教训太多了。你想想,要是将来,我们有战士倒在他们的枪下,而他们的武器,又是我们送的。这让战士们多寒心啊。”“此一时,彼一时,将来会怎么样,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当前我们首要的目的是要打败印尼政府军,如果打了败仗,那么一切都完了。如今,敌强我弱,增加友军的实力,有利于分摊我们的压力,减少我们的伤亡,对不对?”“理是这个理,只是……”王辉说了一个只是,又想不起接下来该如何驳回张勇军的这个理由,又道:“这事,先问问旅长吧,旅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旅长远在千里之外,对这儿的俱体情况,他并不熟悉,如果我俩的意见一致,才有可能说服旅长。”张勇军想要王辉先定下意见,一同说服龙建强,而王辉则非要先联系上级才照命令行事。两人争持了一会儿,张勇军知道已经无法说服王辉时,只好先打拍电报。电报很快回来了,“那你看,旅长同意给哈桑一批军火,只不过数量上,只有五百支。而且,要哈桑答应这几天开始进攻印尼军,一定要耗尽亚齐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