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基础训练我决心坚持下去,但我属于少数,参谋军士马宁强能够在头24小时之内劝说我们初级班的四分之三以上的人打退堂鼓。由于体力和心理上残酷无情的折磨,淘汰率高得使该校校长不得不将我们班剩下的7名预备学员留下来一个星期,这样我们可以在下一班的学员到来时再从头开始接受一番考验。我们班只剩7个人,安排如此小的一班人从头至尾完成为期4个月的训练对海军来说很可能太不经济了,虽然起初看来这种训练好像是一种随意的和无理的滥用职权,但从某些方面来讲它毕竟是一种训练,尽管我对它不理解,但我愿意接受它。我知道,如果我想成为一名舰载机驾驶员,我不得不接受这一训练,因此我做到了逆来顺受,我玩这种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的游戏,而且玩得不错。有一段时间,我只是听命于一顶帽子,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在受训的头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甚至根本就没有看过参谋军士马宁强的脸,然而我熟悉了他的皮靴,因为当我们班做俯卧撑时,他往往会沿着我们一字排开的队伍踱来踱去,并且不停地教训我们:“别盯着我,小子。”结果,在训练的头几个星期里,我实际上没能清楚地看上海军陆战队参谋军士马宁强一眼。在4个月的训练期间,参谋军士马宁强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其间我练长跑,做俯卧撑,学习从海上力量到空气动力学等各种课程,以便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合格的舰载机飞行员。我清楚地记得,由于我们班在行进和持枪分列式行进技术方面不如别的班,参谋军士马宁强率领我们进行补训,我们来到户外所谓的研磨机上。这是基地里一片巨大的停车场,是飞行预备军官走队列的理想场地,场地十分宽敞,没有什么阻碍我们行进的障碍。我们练得相当不错之时,只听参谋军士马宁强用海军陆战队队列教官那种典型的难以辨清的语言命令道:“全体注意,立正!向左转,抬头看!”这时,一群喷气式飞机成密集编队从远处呼啸而来,这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密集的飞机编队,这是我们引以为豪的天使表演队从海上演练返航归来,返回离我们练队列的场地不到2公里的训练基地。当他们从我们头顶掠过之后,为了继续给我们这支看得目瞪口呆的队伍再增添一些惊奇,参谋军士马宁强说道:“这个编队中的僚机驾驶员大约在6年前,曾经在本操场练过队列,如果你们确实想的话,你们也可以当一名这样的僚机驾驶员。”未等他的这番话产生效果,他便大声喊出了下一组口令:“持枪!向右转!齐步走!”于是,我们在这块滚烫的的水泥地上多练了几个小时的持枪行进,想象着与天使表演队员们一起飞行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每天清晨5点,我们随起床号醒来,由于我们穿着跑步服睡觉,几分钟内我们便做好了每天早晨的长跑准备,海军陆战队的队列教官特别喜欢跑步,高兴起来他们就边跑边唱,唱歌的确有助于使人们暂时忘记清晨5点钟起床时所感到的难受和不适,这些歌称作坚强之歌,它们还可以建立起一种节奏,使整个学员队跑起来步调一致,节奏稳定、简单。多数坚强之歌都与飞行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有些歌词牢牢地记在我的心中。其中一首歌特地描述了在莱城号航空母舰那狭小的甲板上降落时的感受--我想当一名海军飞机驾驶员,我想降落在所有人之上,因为所有佩带金质飞行徽章的朋友告诉我,在航母上降落比陆地生活更加令人向往。另一首歌同唱的是一名年轻的飞机驾驶员为了添置一些新的飞行装具,被迫求助于大自然的帮助:一天中午我正在丛林中跑步,吝啬的老鳄鱼拦住了我的道路,我说,鳄鱼,鳄鱼,你最好让开一些,不然我要用你做一双飞行皮靴,鳄鱼皮柔滑闪亮,做成的飞行皮靴大小适当。经过4个月的歌唱、长跑、俯卧撑以及其它更加系统的训练,我学会了正确的敬礼姿势:右手手指与拇指并拢,肘部抬起成适当的角度,右手食指对正右眼眼角,我能够立正站好,双手刚好贴在裤缝线后,脚跟并拢,双脚张开成45度角。我可以根据口令在行进中熟练地操弄步枪,我能够完成翻越墙壁、攀上绳索、穿过坑道、越过沙滩的障碍长跑,但是我还不会飞行,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飞行,当时我的确不清楚,但回过头来看,的确在飞行军官预备学校学到了某些宝贵的东西,我现在明白了,不屈不挠地寻根问底和坚持不懈地追求完善是最基本的学习和工作态度,而海军陆战队参谋军士马宁强将这种态度深深地注入了我的心中。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每一次飞行都将有他伴随在我的身边,在寒冷刺骨的一月份的一天,我毕业了,并被授予南华联邦海军少尉军衔。这天,马宁强军士送给我们班每个人一张小卡片,我后来将这张卡片用镜框装了起来,直到今天它仍然摆放在我的写字台上。卡片上写着--你可以将海军官官分为两类:滥芋充数者和志在拼搏者。滥竿充数者是一些决不肯做出自我牺牲的人,他们根本不知什么叫做完全献身,因此他们永远也品尝不到荣耀的滋味。志在拼搏者则是一些要求自己做出最大努力并且愿意付出代价的人,他们将能够获的荣耀。生活就是这样,既有滥芋充数者也有志在拼搏者,问题是……你到底是哪种人?自从飞行军官预备学校毕业以来,我一直在寻求这个萦绕在我心中的问题的答案,我到底是哪种人?我是否具备完全献身的精神去做一名志在拼搏者?我相信自己有这种精神,但是我认识到除了参加实际战斗,没有什么东西能更好地证明这一点,至少我是这样想的。因此,当总统规定的最后期限日益临近之际,我头脑当中不停地萦绕着这样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一个滥竽充数者还是一个志在拼搏者?既然我不能充满信心地回答这个问题,另一个问题便从我的头脑中冒了出来,这是一个与爱情有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