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战前的岁月隋建勇元帅对工作人员丝毫不宽容,问题不在元帅或是工作人员的身上——一切都是变化引起的,要改变上千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元帅是出色的管理者,但是他的工作方式与我们这一代非常不同,他不是比较容易相处,他在决策过程中也更自我一些。战区司令部的工作人员对他来说只是信息的提供者,他让每个部门将信息提交给他,然后他独自一人对这些信息进行整理,并做出决定。有时他虽然个性独断,却是一个注重团队合作的领导者,他希望战区司令部的人能一起整理信息情报,共同制定决策。和许多出色的人物一样,元帅也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对下属非常严厉,但他又很关爱他们、尊敬他们。他个性孤独,但他又很少独断专行。他对人缺乏信任,但又大量地指派他人做自己的代表。隋建勇元帅是少数几个我无法理解的人之一,但是话说回来了,我们这一代没有任何人能真正地了解他。我努力在元帅和其他工作人员之间扮演缓冲的角色——当然不能保证每次都成功,许多上校或者少将希望有机会和元帅面谈,而实际上他们并不需要和他会面,于是我就尽量打消他们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元帅不喜欢人们围着他转,他可以马上看穿别人的心思,对于无备而来的人来说,就只能求老天保佑了,一旦将军们坚持要见他,我就只能放行,而每次当这些人从他那里走出来的时候,都后悔当初实在不该进去见他。我们的担子可不轻,那是1990年的2月,此时我已经开始采取行动。意外发生了,我们的一艘驱逐舰被南非突击队袭击了,正如我们袭击南非的港口雷达站一样,事发后不久,德尔纳特号开始下沉。它是一艘长达172米的船只,是我国现役水面舰艇中最大的舰艇之一,舰上有固定船员249人其中有44名女兵,它是万吨级的导弹驱逐舰,价值三亿元。它的彻底毁灭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尤其是毁在了一支突击队的手中,他们会因此而吹嘘南华联邦是如何地不堪一击,就连她最大的舰艇之一都能被一艘快艇给击毁,德尔纳特号不能沉没。我们召集了该区域内的所有舰艇以及工程师和特别护卫队,让他们紧急前往德尔纳特号出事地点,那里的水兵正在竭尽全力挽救自己的舰艇。他们使用水泵、绳索,连续工作28小时,连睡觉都是站着,他们没有电力,一连三天几乎没有新鲜的食物,而且只有一个厕所可以正常使用。甲板上的温度高达摄氏35度,甲板下面的温度也有45度,我们调来士兵替换他们,但是德尔纳特号的水兵坚决拒绝离开他们的舰艇,但是船体上巨大的洞口所处的位置太深了,他们的水泵见效甚微,他们眼看就要失去自己的舰艇了。最后,他们急中生智,大胆地在船体上又开了一个洞,认为这样可以提高水泵的效率,果然如此,这些英雄挽救了科尔号。尽管如此,这次事件还是让我们备感尴尬,同时也再次警告我们,南非突击队是我们面临的一大威胁。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海军修改了它的军事行动准则,要求所有船只必须在远离海岸的地方加油,这意味着要在该地区增派许多油轮和加油船——这是一笔相当大的、但又是必不可少的开支。在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批评家不断将矛头指向我们,说我们接到过可靠的情报,完全可以避免这次灾难,事实是,我们事前的确接到了一份情报,警告我们在马达加斯的一个港口有可能发生针对我国舰艇的袭击,因此我们才让我们的舰艇保持警惕。我们不可能就这样模糊的情报采取任何行动,所以我认为国内的这些指责和所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我每天都要收到一份来自于关注区的所有情报的明细表——包括联情局、国防部情报调查局和我们特殊的情报部门--日盛堂所提供的全部情报。当然,我们有大量笼统的情报,告诉我们在某个地方会发生某种事件,我们的情报人员总是在不停地做蜘蛛图形分析,力图把这些模糊的情报变得精确一些,但是分析结果几乎总是缺乏明确的指向,整个过程让人失望,而且非常耗时。谈到情报,最根本的一点是,你和你派往战场搜集信息和技术情报的人相比、和你任命的情报分析人员相比,并没有什么超长之处。情报在本质上无非就是分析专家所做出的专业的猜测与推断——而且总会在某个地方有某个分析家,就像某些记者一样,在事后站出来指责我们当初忽视了某些情报,在分析有关袭击的情报时我们发现,一旦有关袭击的情报大量涌来,这就等于是向我们发出了一个格外强烈的警报信号。前年夏天我曾经和连续四次当选巴东市市长的狄可欣一同出席一次晚宴,他问我是否担心出现恐怖袭击。“我们对此十分关注。”我回答道,“根据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我们认为某些组织正企图在某个地方对我国财产和人员制造伤害。”餐桌前的人们停止了交谈。“你们认为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他问。“我们估计会在欧洲或者非洲发动袭击,可能是我国的大使馆或者各类公司,也许目标会更出奇不意,比如黑字安保公司非洲总部。”说完我笑了。“你个人认为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他没理会我的玩笑又问道。客人们都看着我,我犹豫了片刻。“如果是我,我会追到南华联邦本土来,我会采取一种袭击行动,彻底瓦解南华人的精神,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可能是某种可以影响到金融市场的袭击行动。”“但是这也是他们最不明智的选择。”我继续说道,“目前,南华人基本上过得还都很惬意,对这些事情不太关心,所以,我们的敌人低估了我们,包括我们所有人在内就是这样的,一旦有人做出了伤害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会发生改变,它能让我们团结起来,它能唤醒华夏民族最伟大的凝聚力。”我愿我的看法是错误的,但是在几个月以后,非洲,亚洲,欧洲发生的事情让我惊恐地发现我的看法是多么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