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轨迹来走,可是欧阳玉轩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自从那次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慕雁歌,他知道她是不会再想要见他了,其实他是不是应该开心,至少她没有拿着刀要杀他,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烈酒一杯一杯灌进嘴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唯一的几次都是因为慕雁歌,而这一次,他放任自己醉一回,等醒了之后,便什么都忘记,他是要争夺皇位的人,不是普通的欧阳玉轩,他不该有这些奢求。烈酒好似在灼烧他的喉咙,喉咙上的痛感渐渐把心中的痛楚掩埋住了,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暂时忘记伤痛,忘记思念,只是为何,脑海中的人影却越来越清晰,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得很清楚,她的笑容很美很阳光,充满了温暖,正是因为她的温暖,他才会一点点靠近她,一点点割舍不下,到最后无法忘记她,深深地刻在心中。白皙的手指拿起酒坛子,他已经不满足一杯一杯地喝,大口大口的酒灌进口中,淋湿了衣襟。慕雁舞进来就看到欧阳玉轩灌酒的情景,这次回来的欧阳玉轩很奇怪,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比以前更沉默寡言,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散发出杀意。一口酒呛进气管里,欧阳玉轩剧烈地咳嗽,刚才喝进去的酒大半被吐出来,浓重的酒气熏染了整个房间。他的身体在发抖,眼角微微湿润,分不清是没有流下的泪水,还是倒出来的烈酒。慕雁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轻拍他的后背,担心地劝道:“玉轩,别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去睡一觉吧,好好休息一下。”她终究没办法不管他,虽然他伤了她的心,但是她觉得他是爱过她的,只是现在不爱了而已。她没办法看着欧阳玉轩作践自己,她会心疼,会难过。欧阳玉轩抬眼看着慕雁舞,一把推开她,继续喝酒,可是喝进去的酒又被咳嗽出来,整个人特别的狼狈。“你别这样。”慕雁舞去拿他的酒坛子,不像他再继续喝,这样子喝酒太伤身体,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还来管我做什么,你不是不愿意见我了吗?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欧阳玉轩推开慕雁舞,喃喃地说,像个撒泼的小孩子。慕雁舞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不理他了,一直都是他对她爱理不理,只要她靠近一步,他就会离开数十步,怎么都接近不了。“我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玉轩,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告诉我好不好?”慕雁舞忍不住抱着他,多久没有抱着他了,她贪恋他的怀抱,虽然此时他的怀抱充满着酒气,但是一样很踏实,很有安全感。欧阳玉轩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摩擦她的脸颊,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好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因为不小心而吓跑眼前的人。“慕儿。”他轻声地叫着慕雁歌的名字。眼神充满了爱意。慕雁舞一怔,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慕儿,难道在他的心底都是叫她慕儿吗?慕儿?她倒是不介意他叫她什么,只要是他叫的,她都喜欢。“玉轩,我给你打水。”慕雁舞站起来,但是欧阳玉轩的手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急切地抱住她,把她抱得很紧,勒得慕雁舞全身的骨头都痛了,但是她没有动,她喜欢这样强烈拥抱,至少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是被他深深地爱着的,可是为什么之前,他要对她冷淡呢?“慕儿,你原谅我了对不对?不会不理我对不对?”欧阳玉轩像个刚刚睡醒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一个劲地想要得到慕雁歌的肯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根本不是慕雁歌,只是和慕雁歌长得相似的慕雁舞而已。慕雁舞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我知道我骗了你很多,不该装傻骗你,不该为了宝藏接近你,不该杀了你的全家,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慕儿,原谅我,我爱你,很在乎你,我只爱你一个。”欧阳玉轩抚摸着慕雁舞的脸声音低柔充满了歉疚和爱意,他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可是她会爱他吗?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的身影。慕雁舞浑身一震,欧阳玉轩的话是什么意思?爹娘是他杀的吗?紧接她只是为了宝藏?为什么会这样?她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的心底又为欧阳玉轩的那一句爱她,在乎她牢牢地禁锢住,没办法恨他,没办法不原谅他。“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我是傻子的那段时间和在崖底的日子,你教我打鼓,会帮我擦脸,会教我道理,而在崖底,我照顾你,给你做东西吃,教你认识草药,真的好开心。慕儿,你也爱我一点好不好?”欧阳玉轩的额头顶着慕雁舞的额头,笑得很纯真,一如曾经的傻玉轩,只是这样的笑容看在慕雁舞的眼中竟是那么的残忍,她终于明白了,他口中的慕儿是谁,不是她,不是她慕雁舞,而是那个该死的慕雁歌,是那个她一直憎恨的人,为什么又是慕雁歌,为什么?她浑身冰凉,好像一桶冰凉的谁从头浇下,冷了她的身,她的心。她死死的捏住拳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一切都清楚明白了,她还在挣扎什么,还在奢求什么,他说他爱她,这个她是慕雁歌,不是慕雁舞。呵……她冷笑,她还以为欧阳玉轩至少是爱过她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到头来全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她的幻想。“慕儿,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也说那段时间很开心吗?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怎么样?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一定会很开心。”他露出牙齿,衬着烛光,笑容如满山的白花,充满了生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