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欧阳玉轩一个人在御书房里闭目养神,自从慕雁歌离开之后,他的心绪就不宁,睡觉总是很浅,很容易惊醒,时间一长就很容易疲惫,他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吴丽珠了,而吴丽珠一个人过着平静的生活,门外还是有人把守着,她的食物和用品都是经过仔细的检查后才会被送进去,对于这些细致的事情,吴丽珠很感动,她知道欧阳玉轩很在意这个孩子,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他怕其他女人会对孩子不利,就没有撤离门外的守卫。当初她正在想办法要给慕雁歌通风报信的时候却收到慕雁歌已经逃出去的消息,不禁很是兴奋,为了慕雁歌和欧阳离镜的爱情而感动,觉得他们能够在一起很不容易,希望以后都可以生活得很美好。她现在唯一的任务的就是好好地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抚养他长大成人,无论是男是女她都会很疼爱,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突然,一股劲风擦过欧阳玉轩的头发,他睁开眼睛,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眸中都是警觉。他看向左侧的柱子上竟然钉着一枚镖。他取下镖上的纸条,看了一眼后捏在掌心,慢慢收拢。开元客栈里人来人往,和往常一样热闹。只是今天的开元客栈有点不同寻常。靠窗边坐着两个男人,看其衣着和气质都不是普通人,引来了不少注意的目光。“皇上肯赏光令我不胜荣幸。”欧阳离镜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酒水,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如杯中的酒液微微晃荡。“何事?”欧阳玉轩接到欧阳离镜的纸条后便没有睡觉,下朝后直接来到开源客栈,欧阳离镜有约,他怎么能不来。他知道欧阳离镜找他来一定是想要谈一场交易,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自然是谈我们的交易,你现在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捕我不就是为了那张兵符吗?”欧阳离镜淡淡地说,态度温和,不疾不徐,只要他有兵符在手,欧阳玉轩就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大军压境,他就回腹背受敌,当然他不希望造成这样的后果,那样的话他没办法向死去的父皇交代。欧阳玉轩的神情冷漠,但并不心急,既然他出来了,便会应对欧阳离镜各种计策。“开出你的条件。”十万大军捏在别人的手上,他这个做皇帝的人怎么能安心,而且纵使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十万大军。“好,爽快,那我就提出三个条件。”“说。”两个人是亲兄弟,现在却好似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差别,这就是血脉吗?欧阳玉轩和欧阳离镜都在心中冷笑,皇宫中的亲情最凉薄。“一,从此以后你不可以打搅我们的生活。”说完,欧阳离镜看着欧阳玉轩,见他神情微动,明显下意识地抗拒这个条件,但是他没有理解反驳,而是紧抿着嘴唇目光深沉。欧阳离镜知道吴丽珠已经怀孕了,他没有想到吴丽珠会怀上欧阳玉轩的孩子,不过这也好,有一个孩子能够牵绊住欧阳玉轩,方便了他们行事。他知道欧阳玉轩对于慕雁舞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二,不能伤害桃花楼里的人,特别是诺冥,木绾,温雲,式刀等人。”欧阳离镜必须为慕雁歌断去后顾之忧,他知道慕雁歌很担心桃花楼里的人,毕竟是她一手建立起桃花楼,是她的全部心血,如今桃花楼成为皇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生意出奇的好,而且诺冥还开了其他附属的店,使慕雁歌成为了大老板。欧阳玉轩依旧没有说话,他等欧阳离镜开完所有的条件。“三,将小袄送出宫。”三个条件全部提完,欧阳离镜看着欧阳玉轩,等着他的回答。三个条件其实都不难实现,但是对于欧阳玉轩来说,什么条件加起来都没有第一个条件那么有压力,让他永远都不能去打扰慕雁歌的生活,他做不到,他希望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但是对他来说终究只是希望罢了,如今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还可能要求慕雁歌留在他的身边呢,但他没办法轻易给出承诺。欧阳离镜的存在对他来说永远是个大威胁。“你可以不用那么快就回答我,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思考,一天思考一个条件,时间刚刚好。”欧阳离镜很大方地给欧阳玉轩时间考虑,这种事急不来。慕雁歌在楼上看着下面的情况,见欧阳离镜和欧阳玉轩谈得还算可以,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大打出手就可以了,本来就应该坐下来有商有量地解决事情,打打杀杀根本解决不了事情。欧阳玉轩在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慕雁歌,见她趴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着欧阳离镜,目光中透着信任和爱意,他只是用余光看了她,不想自己将目光太多地注视在她的身上,一面扰乱他的心神。“如果我现在就把你杀了,你的十万大军照样会回到我的手里。”欧阳玉轩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表示出了他的自信。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家客栈马上就可以被包围,他可以令这里的人一个都不留。“你不会。”欧阳离镜笃定地说。两个棋逢对手的人自然是需要了解对方,欧阳玉轩了解欧阳离镜的行事作风,欧阳离镜同样也了解他。别说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在这里将他杀了,就算是他会死在这里,欧阳玉轩也无法向这里的老百姓交代,一个皇上不管百姓的死活,那还当什么皇上。欧阳玉轩起身,余光再次瞥过慕雁歌,此时慕雁歌正看着他,心中琢磨着欧阳玉轩会不会答应,要是他能答应那么皆大欢喜,若是他不答应,那就只有兵行险招。“三天后给你答案。”欧阳玉轩离开开源客栈。见欧阳玉轩离开,慕雁歌赶紧下楼坐到刚才欧阳玉轩坐过的地方紧张地看着欧阳离镜,“如何了?”欧阳离镜摇摇头,“三天后他会给答复。”三天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他现在担心的就是在他交出兵符之后,欧阳玉轩会变卦,那他到时候就没有地方可以说理了。就算拥有欧阳玉轩的圣旨都没有用,毕竟皇上是他,他才是老大,想要对付他易如反掌。“先别担心了,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定会没事的。”慕雁歌握住欧阳离镜的手给他鼓励,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欧阳离镜点点头,但是眼眸处的担忧没有减少。“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肚子都饿了。”慕雁歌不想欧阳离镜那么担心,想要换个话题轻松一下。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欧阳玉轩出来的时候将小袄带了出来。小袄在这几天里一下子就瘦了不少,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想找慕雁歌的时候发现哪里都找不到人呢,不禁急得直哭,直到欧阳玉轩出现告诉他慕雁歌已经走了,离开皇宫了,小袄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样子,没有见他开心笑过了。偶尔还会一个人躲起来哭,别提多可怜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会丢下他自己离开了,是不是怕他会连累姐姐?他明明很乖,为什么姐姐不要他了?脸离开皇宫都不和她说一声。暮离还没有找到,姐姐怎么就离开皇宫了呢?难道是因为暮离被带到了宫外,姐姐得了消息来不及通知他?“玉轩哥哥,你是带我去见姐姐吗?”小袄最近几天哭得厉害,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欧阳玉轩点点头,“以后你就要和你姐姐生活了。”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他,他的身边最后只剩下他自己的影子,孤单寂寞。“和姐姐生活?是不是见不到玉轩哥哥了?”小袄长大眼睛,虽然眼睛涩涩发痛,但是他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小袄乖,玉轩哥哥会想你的,你要乖乖地跟在姐姐身边,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到宫里来看玉轩哥哥。”欧阳玉轩摸摸小袄的脑袋,安慰他。小袄和欧阳玉轩的感情不浅,和对慕雁歌差不多,但是他知道欧阳玉轩是皇上,不是普通的哥哥,和姐姐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和姐姐闹脾气,可以任性,但是对玉轩哥哥不可以,而且玉轩哥哥身边的女人都很可怕,他们生气的时候会打人,让他觉得很恐惧。今天接待欧阳玉轩的人不是欧阳离镜而是慕雁歌,她看到小袄来了后激动地站起来将小袄牵过来仔细地看他,发现他瘦了很多,而且眼睛也红红,看来这几天是真的伤心了,是她对不起他。“小袄,姐姐对不起你,你怪姐姐吗?”小袄看到慕雁歌,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来,他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肯说话,他出来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姐姐面前哭,他是勇敢的男子汉。“不哭不哭,是姐姐的错,以后不会了。”慕雁歌帮小袄擦掉眼泪,要是再哭下去,这双眼睛会落下病根。“小袄不哭了,小袄要好好保护眼睛,哭坏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欧阳玉轩看着他们姐弟情深的样子心中难免会有触动,他移开目光,不愿意再看,他在想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会不会和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会不会粘着自己,让自己抱?“谢谢你把小袄带出来。”慕雁歌对欧阳离镜是由衷地感谢,她出宫后放不下的人就是小袄了,她觉得小袄肯定会伤心生气,但是现在看到懂事的小袄,她很内疚,小袄一直都乖巧得令人心疼。“这是圣旨,我同意三个条件,只要他将兵符交出来,这道圣旨就属于你们,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们的生活。”欧阳玉轩手中拿着圣旨。慕雁歌定定地看着他手中得圣旨,里面写着她希望的一切,她迟疑着不敢去接,为着今后的平静的生活感到兴奋和激动。“玉轩,如果将兵符交给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这三点?”慕雁歌神情严肃地看着欧阳玉轩,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圣旨我都写了,你还怕我不认账吗?我就这么不守信用?”欧阳玉轩笑得很讽刺。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这么的无耻吗?慕雁歌拿过圣旨,将兵符交给他,平静地对他说:“现在兵符给你了,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你若是要对付我们,我们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但我相信你,你从来就不舍得伤害我,虽然很多次都间接伤害我了,但我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你还是那个玉轩,那个有着清澈眼神的玉轩,是那个会和我一起打鼓一起做坏事欺负杜芙的玉轩,是那个会跟着我一起跳下悬崖的玉轩,我都记着,我不会忘记你,我会看着你,看着你的江山,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慕雁歌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得很激动,每一句都出自她的肺腑,她真心希望欧阳玉轩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能够为百姓谋福利。听着慕雁歌的话,欧阳玉轩的目光变得幽深,有一股温热的**涌上眼眶,他很感动,感动慕雁歌记着的点点滴滴,那些过往,不只是他一个人记着,慕雁歌也未曾忘记。很多时候,他都靠着这些回忆活着,以前慕雁歌没有出现的时候,他无情无义,心绪从来不会受到影响,但那个时候他活得一点都不快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冰冷狠绝,没有一点感情。“呵呵,我会的,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一定会履行好我的职责,至于你,我放手了,真的放手了,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毕竟我对你做了很多错事,虽然不是直接伤害你,但都很间接让你伤心难过,甚至让你放弃自己的性命。”欧阳玉轩的喉头哽咽,他顿了顿,看着慕雁歌的眼睛,曾经慕雁歌说他眼神干净清澈,但他没有保持好,而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温暖,她还是她,他却早已经变了。他有什么资格将她留在身边呢,是他错了,能配得上慕雁歌的人只有欧阳离镜一个,欧阳离镜可以为了慕雁歌放弃一切,更愿意为了她受那么多的苦,他是比不上的。“慕儿,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生活,以后若是你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我希望你还是将我当作你的朋友。”面对如此感人肺腑的心与心的交流,欧阳离镜在上面都听得很感动,欧阳玉轩对慕雁歌做的事情,欧阳离镜很多是充满感激的,比如悬崖那一次,比如慕雁歌要被砍头那一次,他心中对欧阳玉轩也是心存敬佩,只要他可以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他们就还是兄弟。“玉轩,会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让那些不开心的都过去吧,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会有爱你的女人,会有爱你的孩子,要珍惜他们,要知道每一份情都来之不易。”慕雁歌由衷地说道,今天她很开心,能和欧阳玉轩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把彼此的心扉都敞开,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小袄以后就交给你了,若是以后小袄想要当官就让他来找我,我永远是他的玉轩哥哥。”欧阳玉轩看着小袄对慕雁歌说。“会的,放心吧。”慕雁歌点点头,欧阳玉轩能够放开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能这样和他坐在一起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自从他偏执地想要将她囚禁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了和她好好谈话的心,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无法离开。欧阳离镜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欧阳玉轩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说道:“兄弟,谢谢你!”这句感谢很真诚,他也想将事情快点和平地解决掉,这样才能生活得没有后顾之忧。欧阳玉轩笑笑,他发现此时的心境尽是如此的开阔,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原来放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只需在心中保留一份美好就好了。“我先回去了,哥,不可以欺负嫂子,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声哥,让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瞬间拉近了,欧阳离镜不禁眼眶湿润,他相信这一声哥是出自欧阳玉轩的真心,而且欧阳玉轩称呼慕雁歌为嫂子充分说明了他不会对慕雁歌有非分之想了。“呵呵,放心吧。”欧阳离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往争锋相对的时候,他能言善辩不动声色,但此刻心中五味俱全。欧阳玉轩转身离去,小袄忍不住喊了一声,“玉轩哥哥。”“怎么了?”欧阳玉轩回身看着小袄泪汪汪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舍。小袄跑上去抱住欧阳玉轩,稚嫩的童声带着不舍,“玉轩哥哥,我会回来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很好的,你要开心,要多笑笑。”小袄的一番话感动了在场的三个大人。看着欧阳玉轩离去的背影,没有再像以前那般萧条寂寞,而是带着属于皇帝的威严和高贵,他是南盟最高的统治者,他要为所有的百姓负责,大家都相信他会做得很好。欧阳玉轩回到宫中后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处理政事上,他会好好当一个皇帝,守住这一片江山,当然,他并没有冷落后宫中的女人,经历了慕雁歌这件事情之后,他觉得他应该自己一个机会,去发现别的女人的机会,而不是一心沉醉在慕雁歌的情感中无法自拔,但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和浓烈的爱意,面对这些女人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慕雁歌,会想到当初的美好和痛苦。对于吴丽珠,他是不同的,毕竟吴丽珠是带给他第一个孩子的女人,而且因为慕雁歌,欧阳玉轩和吴丽珠的接触也比较多,他对她的好感要多写一些,欣赏她的倔强和忠心。慕雁歌和欧阳离镜过上了隐居的生活,游山玩水不亦乐乎。期间,她和欧阳离镜帮温雲和木绾还有巧儿跟周青杨举行了婚礼。婚礼十分热闹,有很多人来参加,慕雁歌发现在婚礼上,巧儿和木绾都变得很漂亮,让人惊艳。看着她们动人的娇羞的神情,慕雁歌觉得好像自己在成亲一样,这样的感觉太好了,若不是现在她手上抱着暮离,她真想和他们好好喝一场,一醉方休,大家难得这么高兴。可是总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不让她乱来。“镜,你照看孩子好不?让我去闹腾一下。”慕雁歌可怜兮兮地看着欧阳离镜请求他同意。“不行,你都是孩子的娘了,还喝酒,别忘记暮离还没断奶。”欧阳离镜警告慕雁歌,怎么没有一个当娘的样子,有时候就不管暮离,直接丢给他,他真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慕雁歌说的很好听,说暮离出生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照顾,所以现在得补偿回来。欧阳离镜无奈之下只好负起了照顾暮离的重任,做人难,做一个男人更难,做一个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慕雁歌看着大家那么热闹,忍痛转过头去,不想自己看着羡慕嫉妒恨,难道大家都不愿意结婚,结婚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一旦结婚就要受到很多束缚了。“那你去吧,孩子我来照顾。”慕雁歌从欧阳离镜手中接过暮离。欧阳离镜挑眉,慕雁歌竟然肯给他放假?“诶呀,娘子,你太好了,爱死你了。”欧阳离镜捧起慕雁歌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就跑过去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给新郎灌酒。慕雁歌看着他们,觉得很幸福,不过估计今天的新娘子会很惨,新郎都被灌得差不多了,一会进洞房估计就直接躺在**睡着了。她还记得当时给巧儿上妆的时候,巧儿哭得眼眶红红的,把妆都弄花了。“小姐,以后巧儿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巧儿和慕雁歌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巧儿伺候慕雁歌多年,早就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两个人还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可谓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傻丫头,怎么会呢,如果你想我们了,可以来看我们啊,嫁了人就是别人的妻子了,要照顾好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可不能任性哦,周青杨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你会很幸福。”慕雁歌很为巧儿感到高兴。巧儿抱住慕雁歌轻轻抽泣,“小姐,你一定要随时都告知我们你在哪里,不准玩失踪,不准和王爷一起销声匿迹。”“好,没有问题。”慕雁歌答应,这有什么难,她和欧阳离镜总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不可能一直游荡,而且欧阳玉轩已经答应不会打搅他们的生活,就没有必要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了。给巧儿和木绾盖上红盖头,这一场婚礼没有花轿,只需要新郎将牵着新娘的手拜堂就可以了,因为大家都是无父无母,便让慕雁歌和欧阳离镜当了高堂。温雲已经被灌得不行了,走路摇摇晃晃,看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实在是不行了,今天喝了太多酒,他还想和木绾好好洞房,现在估计是不行了,这群家伙居然灌他喝了这么多的酒,不知道一觉睡下去会是什么时候醒。“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喝了,再喝就没办法洞房了。”“怎么会呢,喝酒了才更有力气洞房嘛,来来来,这杯一定要喝。”他们硬是给温雲又灌下去一杯,然而这杯下去,温雲就控制不住吐了,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全部都吐了出来,极为难受。“好了好了,不要再整他,看他已经到极限了。”诺冥出来为温雲说话,他看不过去了,温雲今天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色通红,站都站不起来了。周青杨没有比温雲好多少,不过他没有温雲那么傻,照单全收,他和这些人本来就不太熟悉,而且他清冷贯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不想给面子的时候就不给面子,但顾及着今天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一般敬过来的酒都喝了,不过偷偷地用内力将酒逼了出来,而他的摇摇晃晃,意识不清醒都是装出来的,他可不想洞房的时候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可太对不起巧儿了。“大家别再整今天的新郎了,耽误了洞房花烛你们可赔不起,让新郎去安慰安慰新娘焦急的心吧。”欧阳离镜站起来为温雲和周青杨说话,再这么闹下去都天亮了,都不用洞房了。新婚之夜怎么可以不洞房呢,又不是他和慕雁歌,直到那么后来才圆房,说来惭愧,都是他自己的错,所以他可不能耽误别人。欧阳离镜说完,大家就都散了,再怎么样都得给自己主子一个面子,今天来参加婚礼大多数都是欧阳离镜的手下还有就是桃花楼里面的人,可谓都是自己人,所以说话行事都很自由。新房之中,新娘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看不到脸。突然,门口一阵**,新娘被惊得动了动,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服,红盖头下的脸娇羞无比,比那胭脂更红。周青杨慢慢掀起巧儿的红盖头,巧儿粉嫩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闪过惊艳,巧儿在他的眼一直都是可爱清秀的样子,但是今晚,巧儿有一种别样的抚媚,让他心神荡漾。巧儿看着周青杨,他穿着红色的喜袍,看着格外的丰神俊朗,让她移不开眼睛,这便是她以后的夫君了,是要和她生活一辈子的人。“娘子。”周青杨轻声唤道。他坐在床边看着一身艳红的巧儿,今天是最难忘的一晚,彼此在各自的眼中都是不一样的。巧儿点点头,含笑的嘴角娇羞动人。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周青杨只觉得喉间干燥,情不自禁地吻上巧儿的唇,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让周青杨觉得拥有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巧儿青涩地回应周青杨的吻,这是她的初吻,她发现这样的感觉很美妙,好像整个人都浮起来了,脚好似踩到了棉花里。嘴唇变得热热的,整个人的身体也变得热热的。“青杨。”她轻声呢喃。“嗯?”周青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巧儿痴痴地看着他,她何其幸运可以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怎么会遇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呢?而且这个男人还对她这么好,她心里一直都感觉很幸运,总是以为这个幸福来得太容易了,让她觉得不现实,直到今天,她还是朦朦胧胧,但刚才接吻的刹那,她有了很真实的感觉,她觉得一切都是真的了,她嫁给了周青杨了,嫁给了这个优秀的男人。嫁衣被温柔地脱下,巧儿面色通红地倚靠在周青杨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她能感觉得出周青杨的紧张,并不比她少多少,平时周青杨很潇洒,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也这么紧张。红色的帘幔被放下,周青杨温柔地扶着巧儿躺下,彼此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周青杨带着巧儿慢慢熟悉这样的气氛和感觉,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一定要好好享受。这边周青杨很轻松的就控制了局面,而另一边温雲和木绾就不太好了。温雲醉得不省人事,尽管已经吐了很多但是根本已经不清醒了。当他们将温雲抬进屋内的时候,只能歉意地看着木绾,向她赔礼道歉。“嫂子,抱歉啊,他喝多了,你尽量叫醒他吧。”诺冥和桃花楼里的人说完马上就开溜,怕木绾会怪罪他们破坏新婚之夜。木绾将温雲扶起来,看他的样子是醉得不轻,满嘴都是胡话。“不喝了不喝了,我要我的娘子,娘子,你在哪里?娘子,我好爱你啊,娘子!”一个劲地嚷嚷让木绾很无奈。她从抽屉中拿出解救的药丸给温雲喂下,再用内力将他的酒逼了一点出来,才使得温雲清醒一点,没有发酒疯。温雲睁开惺忪的眼睛,眼睛都好像是在酒精里泡过一样。“娘子?你是我的娘子吗?娘子你好美。”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温雲目光迷离地看着木绾,样子傻傻呆呆。木绾艰难地将温雲扶到**去,刚起身准备想要喝一口水就被温雲拉下去压在身下,“娘子,我好爱你,你不准走,我要娶你,哈哈,要娶你。”温雲将木绾压在身下,热热的酒气扑在木绾的脸上,让木绾别开脸去,今天她本来很紧张,但是被温雲这么一弄,多出了几分无奈。“娘子,我要亲你,一直都很想亲你。”温雲在木绾的脸上胡乱地亲,亲得木绾一脸的唾沫,让她非常的无奈,这就是新婚之夜吗?这就是新郎?她躺在**看着头顶的帘幔,想把温雲一脚踹开,但是看着他那么可怜兮兮又傻兮兮的样子才没有下脚。温雲在木绾的脸上脖子上乱亲,带着酒气的吻让木绾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然而正当木绾想要放松身体的时候,温雲竟然睡着了,气得木绾是牙痒痒的,但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好将他的衣服都脱下,让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结果后来温雲因为这件事被大家笑了很久,弄得他以后都不敢再喝酒了,生怕出现同样的错误。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结局,有人欢乐,有人平淡,但大家都守着自己的结局,并且延续下去。皇城在欧阳玉轩的治理下依旧非常的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战乱已经结束,欧阳玉轩带领南盟国开疆扩土,将南盟国治理得很好。慕雁歌和欧阳离镜游山玩水,他们还在伊霆的府中作客待了很久,很喜欢东亚的风土人情,透着一股子的淳朴和豪迈,让人心中开阔,慕雁歌后来才知道上次她被伊霆劫走完全就是欧阳离镜的计策,但是自从那次以后,他和伊霆就成为了朋友,伊霆向来都佩服有能力的人,欧阳离镜的能力令他折服,他甘拜下风,将欧阳离镜看成是自己的兄弟。十二年,各自的儿女都长大成人。热闹的街道上,一个小女孩在街上闲逛,她停在一个小摊的面前,手里把玩着可爱的布偶,是一只小猪,有着肥肥的肚子十分可爱,她爱不释手。“小姑娘,是不是很可爱啊,买一个吧。”小摊贩笑着对小女孩说。“大叔,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的?可以教教我吗?”小女孩长得唇红齿白,特别的招人喜欢,卖布偶的大叔一看到就很喜欢,觉得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小姑娘,想要学布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学的。”大叔看着这个小姑娘心中很开心,而且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娇气。小女孩笑笑,甜甜地说道:“大叔,那我以后每天都来,然后你就可以教我了,对不对?”“要是你想学的话,大叔可以教你,看你这么聪明,一定学得很快。”“谢谢大叔,大叔真好。”小女孩把玩着布偶笑得很开心,她笑起来有个小梨涡,特别的可爱清丽。小女孩看上去才八九岁,但是没有同龄孩子那么稚嫩,反而透着一股成熟劲,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很机灵。“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觅锦,寻觅的觅,锦上挑花的锦。”觅锦乖巧地回答。“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觅锦,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布偶啊?”大叔见觅锦一直在把玩这个布偶应该是很喜欢。“是啊,好喜欢呢,大叔的手艺真好。”“那送给你好了。”大叔很大方地将布偶送给觅锦,布偶的成本不高,赚的钱也不多,但是小摊的大叔见觅锦这么可人就决定将布偶送给觅锦。“是吗?谢谢大叔,大叔真是个好人。”觅锦开心极了,马上就拿起布偶准备走,但是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布偶,而且抓得很紧,令觅锦没办法拿过猪猪布偶。她不禁看向另一只手的主人,发现是个小女孩,看年龄跟她差不多,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只见她抬着头十分傲气地看着觅锦,手将布偶抓得紧紧的,不肯松手。觅锦还看到女孩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孩子,年龄比较大,应该有十一二岁,估计是这个女孩的哥哥。“这个布偶是我的。”觅锦看着女孩说道,她也没有松手。“谁说是你的,现在我也抓着,它是我的才对。”女孩很嚣张地对觅锦说,觅锦一看到这个女孩就不喜欢,很讨厌她的态度,好像高人一等的感觉,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居然要和她抢玩偶,真是讨厌。觅锦转脸看向大叔,“大叔你告诉她,这个布偶是我的。”大叔点点头,“这个小姑娘,这个布偶是觅锦小姑娘的,你过来再挑挑,还有很多很可爱的布偶。”大叔知道这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得罪不起,但是他更喜欢觅锦,比那个嚣张的小姑娘好多了。觅锦?就站在旁边的男孩听了觅锦的名字不自觉轻声呢喃,这个名字很好听,当他看到觅锦的第一眼就觉得觅锦长得很好看,粉嫩雕琢,而且很乖巧。他不自觉多看了几眼,没有想到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竟然要抢人家的布偶。他只是一个臣子的儿子自然没有欧阳甜礿这个公主的身份尊贵,但是这个公主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粘着他,让他很烦,但是碍于她的身份没有办法甩掉她,只能任由她跟着,今天是她非得缠着他,让他将她带出来玩。“我不要,我就要这个,这个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价格。”欧阳甜礿语气很高傲,完全就是一副公主的口吻,听了让人很不舒服。“这个布偶是大叔送给我的。”觅锦语气嘲弄地告诉欧阳甜礿。欧阳甜礿一听是送的更加不舒服,她本来就很不喜欢觅锦,第一眼看到她就很排斥她,特别是她看到她的七月哥哥注意到了觅锦,心中更是不舒服,所以想要和觅锦抢布偶。“我不管,管你什么送不送的,我出五倍的价钱,你把它卖给我。”欧阳甜礿决心要拿到这个布偶好让觅锦难堪。大叔很为难,两边都不能得罪,一个是他很喜欢的觅锦,一个是刁蛮的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他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人,怎么会遇到这么个难题呢?欧阳甜礿见大叔犹豫,更是生气,“来人,把这个丑八怪拉开。”觅锦听到欧阳甜礿叫她丑八怪不禁嘴角抽搐,从小到大还只有这么一个人叫过丑八怪。她上下打量欧阳甜礿,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居然有脸叫她丑八怪。欧阳甜礿的人将觅锦来开,觅锦被推到在地,有点狼狈,欧阳甜礿笑得很开心,觉得自己让觅锦出洋相了。七月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谁也不帮忙,她觉得觅锦这个女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弱才对,会一个人孤身出来难道只是偷偷跑出来的大小姐?“七月哥哥,你看这个布偶可爱吗?”欧阳甜礿在七月的面前就是一副乖乖的样子,假的很,她将布偶给七月看,笑得很开心。“大叔,你别为难,你卖给她好了,有个蠢货肯出钱买个布偶哪有不赚她的钱的道理。”觅锦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说,嘴角噙着冷笑,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你!”欧阳甜礿彻底被激怒了,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她今天一定要给觅锦一个教训,让觅锦知道她是堂堂的公主。她从小就被宠着,性子给娇惯坏了,脾气很差,主要是一直以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便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觅锦才不理会她,拿起另一个布偶,“大叔,你瞧这个也很可爱,有点傻傻的感觉,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啊?”觅锦笑得很狡黠。“谁啊?”大叔不明所以没有听懂觅锦的话。“就是像……”觅锦顿了顿,看了一眼欧阳甜礿笑道:“不就是像那个愿意出五倍的价钱买布偶的人吗,怎么没见她付钱呢,该不是付不起吧。”欧阳甜礿已经被觅锦激得怒不可遏,气得脸都歪了。而七月则是唇边淡笑得看着觅锦,觉得这个小女孩很有趣,藏在甜甜的笑容下面的可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大叔,你送我这个布偶吧,我喜欢这个,那个就让给她好了。”觅锦举着布偶对大叔说,大叔笑得很慈祥点头同意。欧阳甜礿哪里会善罢甘休,冲上去就从觅锦的手里将布偶抢过来,但是一声尖叫响起,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欧阳甜礿痛得眼泪汪汪,布偶掉在地上,她的手上被一根银针扎着,吓得她赶紧看向七月,七月一看,不禁皱起眉头,看向觅锦眼神带着凌厉,可觅锦一点都不怕,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拍拍手准备走人。“把她拦住。”七月命令,虽然他不喜欢欧阳甜礿,但是不能让她出事,否则他不能向皇上交代。原来觅锦是故意引诱欧阳甜礿去拿她手中得布偶,为的就是让欧阳甜礿被银针扎到。这小心思虽然不太精妙,但是对付一个小孩子足够了。觅锦落落大方地停住脚步看着他们,眸中带笑,调皮地开口,“蠢丫头,你可是中了我的毒哦,你要是求我呢,我会考虑给你解药,否则的话,嘿嘿,你就等着变成又蠢又丑的女人吧。”“七月哥哥,七月哥哥。”欧阳甜礿很害怕,她不要变成丑八怪,她虽然很嚣张跋扈,但是胆子还是很小,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觅锦姑娘,希望你交出解药,不要将事情闹大。”七月看着沉稳老练,清俊的脸孔已经显现出来了。“我不是说啦,让她求我。”觅锦才不怕这样的阵势,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带葵花籽慢慢磕起来,“对了,还必须向我道歉,再就是把大叔的布偶全部都买了。”清脆的嗑瓜子声音让七月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呸,我堂堂的公主,你竟然让我向你求饶!”欧阳甜礿气得大吼,也顾不上害怕了。“诶哟喂,原来是个公主啊?还真没看出来,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公主不是该是落落大方,优雅得体,聪慧大度吗?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觅锦越说越起劲,刚才的气闷都消失了,整得欧阳甜礿一张脸都扭曲了。七月不得不才重新打量觅锦,一般人听到对方的身份是公主肯定会有所顾忌,怎么她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是什么身份?“来人,把她抓起来带回宫里,本公主就不相信她还敢不交出解药。”欧阳甜礿不相信这点毒可以难住宫中的御医。就在侍卫要去抓觅锦的时候突然从上飞下来一个人,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那些侍卫就已经倒在地上呻吟了。“哥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觅锦抱住突然出来的男孩子,个头比觅锦高出一个头。欧阳暮离拍拍自家刁钻古怪的妹妹的背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哥,他们欺负我,要把我抓走,还骂我是丑八怪。”欧阳觅锦一古脑儿全都向欧阳暮离告状。欧阳离镜看着他们,一看就知道是宫中的人。“你们想如何?”欧阳甜礿一看到暮离就开始犯花痴了,觉得暮离长得好精致,比她的七月哥哥还要精致,顿时被迷住了。“觅锦姑娘用毒针扎了公主,还希望将解药给我们。”七月很有礼貌地解释,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武功很高。欧阳暮离淡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妹妹又招摇撞骗了,“没有毒,你们放心好了。”一听到没有毒,欧阳甜礿立刻来了精神,摆出她公主的架势说道:“你是谁?我要你跟我进宫!”觅锦嗤笑,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女人。“哥,别理她,我们走。”觅锦拉住暮离的走就准备走,和一个白痴的女人计较有失身份。暮离也不打算理会准备离开,可是欧阳甜礿哪里会放过他们,死活要暮离进宫。暮离会欧阳甜礿烦的不行,直接出手一掌将他打晕扔给七月带着觅锦就走。七月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觉得这对兄妹俩真的非常的有个性,而且很有趣……(全书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