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向安琪提问当初在法国为什么最后选择的是我后,她久久无言的看着我.......“告诉我好吗?”我表情真挚却又凝重的追问道。安琪表情变的痛苦,许久对我说道:“他的baby和家庭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一个歇斯底里的他。”我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心中弥漫着无尽的苦涩,仰起头,闭上眼睛靠在摇椅的椅背上无力的问道:“所以你选择我,并不是因为有多爱我,是吗?”安琪沉默......我撇嘴笑了笑,将她从我的身上推开,自己独自站在阳台的最边缘,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眼前随之一片模糊。安琪从后面抱住我,轻声说道:“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爱不够吗?”我挣脱安琪:“我在抽烟,离我远一些。”安琪的语气终于不悦:“今天一晚上你都很莫名其妙,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转过头,目光凌厉的看着安琪说道:“该问怎么了的人是我,为什么你爱着别人的同时,却要求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凭什么这么自私?”“我是这么要求你了,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到对我一心一意了吗,我们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了,可是你到现在对我连一个亲昵的称呼都没有,这些难道我都察觉不到吗?”“所以你一直在忍我?”我似笑非笑的问道。安琪的表情变得痛苦,她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我:“忍你......是因为爱你!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死一般的沉默中,我终于字字清晰的问安琪:“最后确认一遍,你离开颜致远是希望他承担起家庭和对他baby的责任,而不是真的不爱他了,是吗?”“这真的很重要吗?”“很重要!”安琪脸上露出失落的笑容:“我放弃法国的工作不顾一切的回国找你,甚至央求妈妈,回国来看你,认可你,让我嫁给你......可是你回报我的却是怀疑、无理的怀疑!!......我很失望。”安琪的话并没有让我有所动,只觉得她是在用言语干扰我的逻辑,明明我问她离开颜致远的真正原因,她却用失望来质疑我,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我没有办法和你沟通。”我说完不再多言离开阳台,向屋内走去。.......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我无法睡眠,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我始终觉得安琪离开颜致远并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因为曾经的伤痛,因为不想破坏颜致远现在的家庭,一个男人抛弃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去追寻理想中的爱情,这很自私更残忍!我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过手机,找到王兢的号码拨了过去,我想知道这个颜致远到底是什么背景,口气大的好似随时可以终结我的事业。电话在片刻后被接通,里面传来王兢难掩疲倦的声音:“喂,张一西,好久不联系了。”“是啊,最近很忙吧?”王兢抱怨道:“嗯......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策划总监,被闹腾的够呛!”我知道王兢说的是关颖,不过却不想透露自己和关颖的关系,因为没什么实际意义。我笑了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过了这一阵就熬过去了。”王兢无奈一笑,道:“但愿如此......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终于正色道:“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们扬州的。”“你说吧,在扬州名动一方的人物我都认识。”我并不怀疑王兢的话,他在扬州最顶级的广告公司工作,服务的都是高端客户,他很有可能认识,至少听说过颜致远这个人。我稳了稳情绪说道:“颜致远。”电话那头的王兢一愣,才对我说道:“这个人我太认识了!!”“什么背景?”王兢的语气变的很认真:“他是我们公司吴总的表弟......官商背景都有!”我没有再多问,心中已然有数,王兢他们广告公司的吴总我是有耳闻的,此人作风异常强悍,靠的就是自己的官方背景,当然也有能力,而颜致远作为他的表弟,是什么背景,自然不用多问了。“张一西,你怎么突然打听颜致远这个人?”王兢有些疑惑的问我。王兢我是一直当朋友的,并没有隐瞒,我微微一顿说道:“他的初恋是我现在的女朋友。”电话那头的王兢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难怪前段时间听说和他老婆离婚了......”我无奈一笑,道:“这事儿是被我摊上了......很感谢你告诉我他的信息,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别这么客气!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要提醒你,感情上的事情顺其自然,不要冲动,不要勉强!”王兢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明白!”结束了和王兢的对话,我又陷入到揣测中,揣测颜致远后续会有什么动作,是否如他所威胁的那般要对我的事业下手。我不害怕威胁,但是如果颜致远真的对我的事业下手,那么肯定会殃及到我身边的人,比如贺肥一家,比如林希、陈清怡........我突然心烦意乱!......次日,我精神萎靡,睡到8点才起床,而安琪并没有再为我做早餐,我很明白,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让她对我心存怨恨。我下意识的往门外的鞋架上看了看,安琪的鞋子还在,这证明她并没有习惯性的在争执后离家出走。我熬了一锅小米粥,又下去买了些小笼包,当做早餐,自己吃完后,又来到安琪房间,敲了敲房门,道:“早饭我做好了,你待会儿记得吃。”房间内没有一点动静,我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动静......扭了扭门把手却发现被锁死了。我返回自己的卧室找到安琪房门的钥匙,打开房门,轻轻的走了进去,又来到安琪的床边。此时的安琪裹着被子侧身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脸,只以为这是她习惯的睡觉姿势,我轻轻拍了拍她:“待会儿记得起来吃饭......我去上班了。”安琪依旧没有应我,我知道她根本不会睡那么死,唯一的解释是不愿意搭理我,我走到床的另一端试图看清她的脸,她好似感觉到我的动机,又转过身继续背对着我。我却在雪白的枕头上看到一片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