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你再说一句!”陵安王蹙眉,他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神采已不复往昔的女人,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而出。楚湘君望着窗外,略显明媚的光景,眼中无限平静道:“王爷若无法忍受臣妾的做法,可以休之!”“你……”对方指着他,眼中杀意涌动,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妃,你犯胡了吗?这话不能乱说,你快跟王爷解释啊……”妙儿当即把王妃拽到一畔,急声解释。天底下,哪有女人劝自己夫君把自己休了,这可是犯忌的大事啊,况且,她还是陵安王妃啊!“妙儿,我没有说错。”“楚湘君,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只是此婚乃皇上所赐,你明知道本王不可能轻易休你,你如此而说,是想威胁本王?”楚湘君淡雅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的傲慢,只是一种渴望挣脱一切的虔诚:“我没有威胁王爷,只是实话实说。”正是这样的神情,使得陵安王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故意而为之。当下,怒色更盛道:“实话?你可真是天大的实话,你是想挑拨本王与皇上之间的父子关系吧!”“我没有!”“可你无犯错事,本王如何休你?”“那怎么才能明正言顺而休?”“七出之条,你若犯下,便可理所当然而休之。”楚湘君先是一怔,随即眉眸一掀,认真说道:“七出,是指哪七出?”虽说在现代听到过七出之条,但她并未祥解过,是哪七出。身为妇人,连这最基本的七出之处都不懂,陵安王自是明白,这女人是有意装疯卖傻,刹那间有种被人设计的不爽感觉蔓延全身。当下,怒然拂袖一笑:“你当真不知?”楚湘君茫然摇头。妙儿连忙拉扯劝说,吕清雪却傲然冷笑的站出身道:“妇人七去: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楚湘君听罢,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然后坦然点头道:“不孝父母,无子,**,嫉妒,疾病,多嘴,偷盗……就是所谓的七出吧,我明白了!”陵安王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俊颜上流露出嗤之以鼻的笑容。不错,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无非是在装模作样。然,楚湘君却突然走到他跟前来,清亮的水眸带着无畏无惧的看着她,在他毫无准备之时,她却慧黠一笑:“王爷放心,此事我已明了,数日过后,必定让王爷顺应心意。”说完这句话,楚湘君留下一抹清浅的身影,便头也不回的朝内阁走去。站在原地的陵安王与吕清雪,一头雾水。二人相视而望,却无从所知。“王爷,恕清雪多嘴,王妃方才那样说话,难道你不打算惩罚她吗?”“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陵安王将手往身后一负,这一刻,他想的并不是如何处治这个让他心生烦闷的女人。而是,她那怪异出阁的举止,以及方才从身边那诡异的一笑。破天荒的,他竟觉得自己那一瞬间,心跳似乎有些加速,莫明的慌乱让他头恼有些迟钝。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为何她的眼眸,像是一往无边的冰雪。晶莹却透着一丝寒光?是夜……一轮明月缓缓升起,皎洁而纯净的月光淡淡的洒落一地,淡淡的夜风浅起,使得枝影缭绕,越发增添了这夜色的美感与神秘。雪凝居内……女子轻喘着粗气带着醉生梦死般的声音,在这旖旎的夜晚,发出了让人遐想的声音。“王爷……嗯……慢点……啊,王爷……”梨木软香榻上,女子青丝如雪的披散下来,那如凝肌般的肌肤肆无忌惮的**在外,随着男子的带动,女子也是缓缓的律动着。再看她,一脸沉醉的闭起眸子,樱唇轻呼,竟有说不出的安乐与享受。如此风情旖旎的春光,怕是羞得窗外的月儿见了,也渐渐没入在了云层之中,淡淡的月光浅藏,略起涩意。“瑾儿……”陵安王随着一声低喝,也因这沙哑而诱人之声,直接沉沦。“嗯……”回应他的,是女子更绵长的应答。就在这一切,完美的进行时,女子却恍然的睁一水眸,眼中略含一丝幽怨,任由身上的男子耕耘同时,也幽幽开口道:“王爷,我是清雪啊……”尽管,这不是第陵安王一次唤错了她的名字,可这一刻,她已顾不得了太多,还是出声更正。因为,他希望在这个男人心中,自己不是代替品,哪怕只有一丝地位,她也希望,那是真正的属于自己。可她没料到,在出声提醒之后,陵安王的陡然脸色一寒,方才还醉意盎然的眼神,此时是那样的陌生,犹如一个奋战沙场的战士,遇见了深痛恶绝的敌人。来不及享受体内的由男子带来的美妙感觉,她只是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道:“王爷,我……”陵安王似在恍然过后,认清了眼前这个女人,刹那间如梦初醒,不由厌恶且带着一丝冷淡的抽身而出。那莽撞而毫不客气的举动,与方才的温柔和怜爱,反差是那般的强烈。好在吕清雪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因为每次自己在陵安王耳畔更正她不是瑾儿的时候,王爷都会有此态度。只是今日行床之际,她没想到,王爷也会有这般态度。那种略显憎恶与懊恼之色,从未让她觉得自己这般低贱。瑾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会让陵安王每次想起,便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尽管满腹疑问,但她已不敢上前多问,只是默默的闭起唇,整理好情绪。扫了王爷的兴致,她已是后悔至极,这一刻,只想找一个挽回的办法而已。“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的叩门声,顿时打断了吕清雪所有想讨好且谄媚的话语。“谁啊?”这句不耐烦的回答,饱含了无尽的愠火之气,且不说搅乱了她方才凝聚许久的思绪,就说这么大半夜的有人敲门,换谁也不高兴。外面之人也知道略有不妥,当下恭恭敬敬的退后一步,哪怕隔着扇,但从月光投来的影子可以看到,对方是在行礼。“吕姑娘,小的是王府侍卫长李柏松,敢问王爷可在?”“你说呢?”吕清雪反射性质问的时候,话里面可谓饱含了两层意思。第一是觉得,你这么晚能来这里找人,想必肯定知道王爷在这里,又何必多问?第二层意思嘛,无非就是王爷晚上除了能宠幸我这里以外,你觉得他还会去别的女人哪里么?好在那侍卫长李柏松也明白了自己说的是废话,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那劳烦吕姑娘回禀王爷一声,小的有要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