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给我记住这天清晨,西岛为了让樱子开开心,把樱子带到了码头,看着汽艇成排井然有序靠在码头,看着江边树木葱绿,看着面前开阔平静的江面,他的嘴边露出了许久没有见到的一丝微笑。见西岛来了,汽艇队长集合所有士兵在艇上列队接受检查。西岛脸上笑容绽开,他清了清嗓子:“前一段时间,我们的一只汽艇失踪了,几名优秀的士兵没有回来,我们一定要报仇雪恨,消灭与我们作对的支那人。你们的任务就是维持江上和平秩序,发现敌人坚决地把他们消灭,不能让任何一个敌人在我们面前出现,尤其是要保证县城的安全,明白了没有?”“为天皇效忠。”鬼子士气高涨。“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晴空万里,满江碧波。我命令:继续寻找我们的士兵和汽艇。出发!”西岛一声令下,几条汽艇扬起几股浪花,轰鸣着朝江面上驶去。西岛满意地笑了,对他们敬了军礼,目视他们直到消失在远方才拉着樱子的手离开了码头。樱子走过茶楼时,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她想起了与顺子在这里喝茶的情景。西岛见樱子望着茶楼说,樱子,是不是想进去喝杯茶?到这里来还没有喝过这里的茶。樱子听西岛说要在这里喝茶,她心中不太乐意,不知道西岛是什么意思,他可从来不在外面喝茶的,只喝自己泡的茶。樱子抿嘴一笑说:“西岛君,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去我帮你沏,好吗?”西岛听了点点头,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樱子,是不是还想着顺子?”樱子也没有避讳,含着笑望着前方说道:“当然,毕竟是我的好朋友。”西岛双眼眯了一下,叹着说道:“别想她了,她投了敌,背叛国家,是敌人。樱子,你不能再与她在一起了,尤其别让我见到她,见到她我不会客气的。”“西岛君,你想对顺子怎么样?”樱子紧张的问。“不怎么样,要真能抓到她,我不会马上杀死她的,我要好好地款待她,直到她的中国男人出现。”说到这,西岛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气。“我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行吗?”樱子听了心里好难受。“樱子,我做不到,我是军人,我有杀父之仇要报,这些中国人我恨不得一个一个让他们在我的眼前消失。”樱子悄然地落下了二行热泪......“很顺利,很顺利。”卢钢跑过来高兴地说:“杨老师,阮雄他们都搞定了,征了五条船。”杨老师开玩笑说:“你们不是要征十条船的吗?这么多天才五条?就这能耐啊。”阮雄笑着说:“船都在这,有些船太小不好控制,坐二个人的不太平稳,不合卢队长的要求就退了。”老杨拉过卢钢,神情焦虑地说道:“刚才听到哨兵报告,说是西岛的汽艇部队在江上开始了巡逻,有六艘,你们得加紧时间开始训练,抓紧机会将西岛的汽艇部队消灭,卢钢,有没有信心。”卢钢说有。老杨不管他们了,叫他们忙去。卢钢对阮雄说:“走,去操场,把那些人都叫过来。”猴子最活跃,围着操场上的船,只叫没有鬼子的汽艇漂亮。肖珂和卢苇笑了。一个说,猴子长得不如船,笑他长得不好;一个说,猴子上船船不会晃,笑他轻。猴子不管他们说笑,故意对卢钢说了一句话,他说:“师父,她们不是我们队的,你下命令把她们打发走好不好?”还没等卢钢回答,猴子就招来了肖珂她们的一阵追打。卢钢站在操场上清了清嗓子,一个一个地叫着名字:小林、阮雄、张顺、余江、江伢子、猴子,集合。当卢钢叫到猴子名字的时候已被俩女孩追得直求饶了,听到喊他名字,肖珂和卢苇才让他赶快跑回去集合。张顺找来的十个战士站在后排。整队完毕后,卢钢看着他们,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弄得伙伴们都笑了起来。卢苇急得喊着哥说:“哥,你快说话啊。”卢钢回过头对妹妹摆着手说:“走走走,莫在这里添乱。好了好了,都别笑了,严肃点。今天我们有了船,人也有了,我是你们的队长,小林是你们的副队长,以后你们要听我和小林的,我听杨老师的。”“我们也听你的。”肖珂在后面叫着。“你们不能听他的。”后面传来了老杨的声音。大家转头望去,老杨、顺子还有耿子堂来了。杨老师对二女孩说:“你们不能听他的,听政委的。”肖珂嗔怪地说:“杨老师,不行,你这是大男子主义。”都笑。老杨笑笑,没理肖珂,问卢钢:“准备怎么样了?”卢钢身板一挺,说:“刚刚进行,您来了,杨老师,说句话吧。”卢苇听她哥一说,她鼓掌说要得要得,还在杨老师面前嘲笑她哥不会说话,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打西岛的事情上。杨老师问是真的吗?卢苇说是真的,可肖珂听了不高兴了,她对卢苇说:“什么是真的啊,杆子哥刚开了头,杨老师就来了,这不能怪他。”杨老师笑了,说:“好了,不管怎样,卢钢的话我都听见了,他说得很好。一支队伍没有组织没有纪律千万是不行的,你们卢队长刚才说了,我也听了,一切听从他的。至于战斗方案你还得听我们的。明白了吗?”卢钢说明白。猴子咧开嘴巴笑了,冲着卢钢说道:“师父,我们都听你的,只要把西岛杀死,我一切听你的。”小林站了出来一字一句地喊道:“报告,杆子哥,你知道,我是哪个?我是李小林,我爹葬身沅江,你说,我做,只有一个目标,杀死我们的仇人,我死也不怕。”江伢子腾地一下从后排冒了出来,拍着胸脯说:“杆子哥,我要为爹娘报仇。”他不善于说话,动作姿势很窘迫的样子,脸胀得通红。肖珂和卢苇看了他的姿态觉得好好笑,但忍住了。张顺往前跨了一步站了出来说:“卢队长,我是湖南安乡人,要不是你告诉我家乡被鬼子占了,烧了,我还不知道哩。跟定你了,干就干,谁怕谁,只要能让鬼子不再在这里讨厌,就要得哒。”阮雄又正要说话,余江抢大他前先说道:卢队长,我初来乍到,随你安排,我这条命就算搭上也不后悔。“阮雄推了余江一下,说:”你抢什么抢,我想要说的话听你一讲,我都忘了。“他的话引起一片笑声。卢钢高兴地说道:”别急,慢慢说。“阮雄摸了下脑袋说:”卢队长,我的想法就是把鬼子打死后,让我娘天天在这里看我打鱼。“”好。“卢钢转身,站在队员面前高声说道:”我们全心合力打鬼子,绝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横行霸道,更不能让他们就象在自己的土地上一样任意所为,杀我父母,侮我姐妹,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们一定要杀光鬼子,杀光鬼子。“”杀光鬼子“的喊声响彻操场。耿子堂见此情景心情不错,他让队员们静了下来,深情地说道:“同志们,卢钢他们家乡的惨案,我经历过,那真叫惨啊,一个芦苇就被鬼子炸死烧死上千人,一条江边就被鬼子用机枪用刺刀杀死了上千人,好多的河流成了血水河,这都是狗日的日本鬼子欠下的滔天罪行,上天都不容。他们是禽兽,是畜生,是不可饶恕的魔鬼。”顺子擦了眼角,稳定下情绪,出来站在卢钢的身边,说:“同志们,战友们,今天,我先想说的是,我是一个日本人,是一个爱着你们中国,有着善心的日本女人。”她的话一落,引起了一阵**。顺子继续含情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恨日本人是他们残暴的侵略行径,恨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人性与仇恨的共鸣。我同你们一样,不喜欢日本发起的这次战争,更不喜欢有在别国他乡引发的流血之痛,更不想看到象南京、厂窖之类的惨案发生。但依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是不可以阻挡住日本军国主义者肆虐的野蛮入侵中国的铁蹄,我深恶痛绝这种暴行。我们国内所有反战的人民也同样地痛恨这种野蛮的杀戮,他们的行为是耻于世界人类的犯罪行为,是一种罪恶,他们必将遭全世界人民唾弃。作为一个日本人,尽管我个人不能代表日本国家,但我依然要以一个日本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以一个与你们一起战斗的战士身份,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暴行与罪恶,在南京发生的惨案,还有卢钢家乡发生的屠杀,表示深深地歉意。”说完深深地躬下身,泪在流。江伢子,猴子、小林、小六子、余江这些少年们的眼眶充满了泪水,还有卢苇和肖珂流下了晶莹的眼泪,还有这些所有的热血战士们都为之而动容。噙着热泪的老杨第一个鼓起了掌,紧接着耿子堂也鼓起了掌,在举掌的同时用肘拐了拐卢钢,顿时掌声激荡在上空。“同志们。”这时老杨手叉着腰,高亢宏亮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打击侵略者,消灭法西斯,我们没有国界。政委是国际反战同盟的一名战士,是站在我们正义一边的,在国内还有好多的日本人成了在华反日同盟会的同志,他们与我们一起扬起正义的旗帜战斗。我们一定要战斗到底,直到流尽最后滴血,直到把日本鬼子杀光赶走。邪恶的战争是丑陋的,丑陋的战争让我们的人民饱受磨难,家不成家,国不将国。我们必将制止这场丑陋的战争,用我们的生命用我们的热血制止这场战争,这是中国人的精神也是世界热爱和平的人民的心声。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南亚犯下的罪行是野蛮的,残暴的,他们将人类的尊严置之不理,滥杀无辜,天地不容。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是为解放全人类而战斗的队伍,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消灭我们周围的敌人。卢钢同志,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卢钢挺胸大声应道,随即又向他的队员们大声喊道:”同志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少年们异口同声。”好,西岛的汽艇就交给你了。“老杨望着卢钢郑重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卢钢气定神凝应道。战士们在他的感召下一齐叫着:”保证完成任务。“卢钢从口袋里捣出张皱破的照片,是西岛的。他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个人就是我和小林的仇人,是我们家乡死去的老乡们的仇人,是外村乡亲们的仇人,也是肖珂江伢子的仇人。给我记住,谁要遇到他,告诉我,我要亲自把他打死,听见没有?”阮雄和余江凑上去看了一会说:”卢队长,放心。你打不死,我帮你打。“猴子把阮雄他们拉开,说:“师父,我求你把他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交给我们兄弟吧,我们一人一刀,然后你是把他的头割下来,还是把他的卵子切下来,还是把他的心挖出来,我们都不管,行吗?”大伙乐了,都说要得要得。卢钢没有说要得也没有说要不得。张顺说,卢队长,你不说话就证明你同意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大伙都应着是。江伢子说话了:“杆子哥,我要他的心,放到我父母的坟上。”卢钢拍着他肩,说:”行,没问题。“肖珂听了他们说的不干了。她噘着嘴说:”你们男人真行啊,我杆子哥还没打死西岛,你们就把他都分了,你们都分了,我拿什么祭奠我爹、彪叔和程大哥啊,对了,我要把他的二只手剁下来,然后在我爹他们坟上把它剁成肉泥。“卢苇高兴地说:”举双手赞成。“耿子堂和老杨他们听着这些少年的话乐了。老杨对顺子说:“这都是日本鬼子惹的祸,他们该死。”笑一笑走了。肖珂看着离去的顺子背影,说:”杆子哥,她是日本人呢。“卢钢说:”是日本人啊,她自己说的,我早知道了。她是日本女人与我无关,我只杀在我面前的日本男人。“小林表示赞成:”对,对,对。“江伢子眨了下眼说道:”日本男人都是日本女人生的啊,生下这些魔鬼,她们也有罪。小林哥,你说是不是?“小林说不知道。猴子一听跳了出来笑着说:”江伢子说得没错,女人就是有罪。“没想到被肖珂听到了,她大叫一声,怒目道:”猴子,是不是又想挨打了啊。江伢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你要说清楚哩。“猴子一听一摸脑壳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对对对,应该是日本女人有罪,我们中国女人个个都优秀,是不是这样,师父。“说完一笑。”那是当然,我母亲对我和我妹就很好,对我爹也好。“卢钢说。猴子调皮,补了一句:”肖姐对你也好,是吧?“弄得大伙乐了起来。肖珂和卢钢不好意思。卢苇紧靠着肖珂,轻轻附在她耳边说,我好久能叫你嫂子?这一问把肖珂的脸弄得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