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小林拔枪“小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來了,他们呢,”老杨见只有小林一人骑着马回來觉得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小林跳下马,正要说话,这时,那狗伢子趁旁边士兵不注意跑到了马前,将小林手中的缰绳夺了过來,大声的说道:“长官,牛我不要了,就赔这马给我就行。”他看着高头大马二只眼睛睁大了许多。小林一沒注意就被狗伢子抢夺了马,哪里能容得。老杨问的话不理了,去和狗伢子较着了劲。“凭什么啊,你抢我的马,”小林喊着要去争狗伢子手中的缰绳。“凭什么,就凭你们长官说的沒牛就赔马。难道你们还会反悔,”狗伢子不让小林过來抢。“这是我的马,谁说的去问谁去要,干吗要抢我的马,”小林不管狗伢子如何躲闪,他就是要去抢他手中的缰绳,却总是被狗伢子给闪了。“你算老几,马上又沒有写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刚才这位长官说了,沒牛赔马,这马就是我的了。”狗伢子把小林的手掀开了。小林气急了,说道:“这是我从鬼子手里夺來的,凭什么就一声不吭地把我的马抢走了,你,你是土匪吗,给不给我,”“你们才是土匪哩。把我的牛杀了,还不为我们老百姓伸张正义把这杀牛的小子给杀了,你们才是不讲理的土匪,”狗伢子依然理直气壮。“你到底给不给,”小林发怒了。他不顾老杨的劝阻,与狗伢子较上了劲。“不给,就是不给。”狗伢子更來劲了。小林猛地从身上抽出了手枪,怒道:“我还说一遍,你到底给不给,”狗伢子见了先是一愣,随后又大声笑了起來:“好啊,杀了我的牛,还想杀人,來吧,直要你敢开枪,我就敢接你的子弹。”狗伢子父亲跑了上來,护住了儿子:“你们已经杀了我的牛,还要杀我的儿子,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要冲上去。老杨在旁边劝不了冲动中的小林,但这个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他哪里会不管了,见小林抽出了枪,口里狠狠地骂道:“小林,你这是干什么,给老子放下。”上前一把将小林的手枪给拿下,再次骂道:“小林,是不是要我枪毙你才罢休,”这时,被绑着的崔起大声地说:“沒有他的事,要枪毙就枪毙我,都是我的错,新四军长官,要冲就冲我來吧。”说着要挣脱牛崽子的手,被牛崽子拉住了,李來海营长说:“你小子就真的挨枪子都不冤,你看都闹成什么样了。你给我把嘴闭住,这里沒有你说话的份。”崔起真的不做声了。这时,在一旁的陈团长早在见老人有些激动,连忙上前将老人给扶了。说:“老人家,您不要冲动。这是个误会,误会。”“还说是误会啊,拿着枪对着我儿子是误会,这不是想要了我儿子的命令吗,”老人大声的斥责着团长。陈团长无语地望着老杨,他不知道怎么來收拾这个场面,眼光里带有求助地意思。正在骂着小林的老杨遇上了陈团长的眼光,明白他的意思。老杨这时候绝对沒有想到会发生节外生枝的问題,來得太突然了,狗伢子的行为都在人们的意料之外,小林不知道走后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可是他把枪拔出來了,这在老杨的眼里是不能容忍的。就在这时,老人此时一下子就跪在了雪地上,双手举起又朝着雪地上拍去,大声喊着:“天啊,这是遭的哪里的孽啊,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來了带枪的人在这里欺负我们,杀我的牛,还要杀我的儿子。”小林这下的祸闯大了,看着这种场面他也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呆在一边心里想着自己刚才抽枪的事就懊恼得很,他任凭老杨骂着。狗伢子见爹跪在了雪地上,连忙握着缰绳牵着马到了父亲旁把他扶了起來说:“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他们怎么会敢杀你儿子呢,走,我们回去,牛沒了,马有了,值了。”“值个屁,它会耕田,”老人抹了一下通红的鼻子说。“爹,应该会耕田,还可以驮东西到镇上去卖,比牛强多了。您就起來吧,爹。”狗伢子乐着说。“强个鬼。这马可以套牛夹板,你看看,这么大的洋马,你晓得它一天要吃多少草,你养得起,”狗伢子他爹说。老杨走了过來,要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这时,陈团长拦了他,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披在了老人的身上:“你这一身破棉袄就留着吧。”老杨收回了要脱棉袄的手,说道:“这还差不多,象一个团长的样子。”说完就要去拉老人起來,被狗伢子拦了,说:“我爹不用你來扶,这里还有他儿子呢。爹,你还是起來吧,”“是啊,老人家,您还是起來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天又冷,地上更冷,要真是冻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划算了。”老杨笑呵呵地劝说道。陈团长也说道:“老人家,这何苦呢,我们不是在教训这个小子吗,还沒有开始就被你们给搅和了,你说......”“哪个搅和了,你说哪个搅和了,莫仗势欺人,你们有枪就以为我怕了不是,哼,让我怕的人还沒有生出來呢,”狗伢子真的还有蛮横了,他对着陈团长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们拿牛不出,这马我是要定了,要是再不给我马,就别怪我对那小子不客气了。”“好了,刚才我也说了。沒牛。我们就赔马。这马就赔给你了。我们新四军是不会言而无信的。”老杨对狗伢子说。狗伢子当然高兴。扶起了爹。对着小林得意洋洋地说道:“有了这马。我就不计较你刚才用枪对着我的样子了。我不记你的仇。但以后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睛就是。”把披在老人身上的大衣抛给了陈团长说了声谢谢后又对崔起喊道:“小子。算你命大。老子今天赚了。走啊。乡亲们。解牛去。晚上吃牛肉咯。”牵着马就要走。有些年轻人一听说有牛肉吃。一窝蜂地朝狗伢子家跑去了。李來海在陈团长的示意下将崔起的绑给松了。陈团长此时此刻真不是个滋味。这狗伢子虽说有点横。不过还是有孝心也能懂些人情味的。老杨看在眼里心里在想着他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小林看着狗伢子得意地牵着马要走。他急了。对着老杨说道:“杨老师。干吗要让他牵走马啊,不是说得好好的是要赔牛给他吗,”“牛呢,”老杨有点怨气地望着小林说道。“曹帮主和杆子哥正在买呢,他怕那个卫兵被枪毙。要我提前來告诉你们。说牛已经有了。”小林说。“格老子的。刚才干吗不早点告诉我,”老杨生气道。小林委屈地指着要牵马走的狗伢子说:“还不是被他插上了一杠子。我哪晓得他会抢我的马,一急就把这事给忘掉了。”“真是乱弹琴。我告诉你小林。你得对今天的鲁莽负责。”老杨严厉道。小林低着头说:“杨老师。我错了。不该拔枪。你关我禁闭吧。”“关你禁闭就了事了,你的事先等着。喂。我说老人家,等一等,狗伢子,你的枪不要了,”老杨狠狠地瞪了小林一眼后拿过李來海手中的枪,去追老人家和狗伢子去了。“老人家,别急着走,赔你的牛马上就会來了。”老杨和蔼地说道。老人看着老杨,再看看周围,沒见着牛,声也不做在狗伢子的催促下往自家屋的方向蹒跚地走去。老杨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们离去。小林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马被他们牵走,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肯定是好气恼的,从脸上就可以看得出,但他又不敢追,新四军的纪律他是明白的,知道今天已闯了祸,心中骂着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人群也都散了,雪花明显小了下來,风仿佛也静止了似的,这时有人喊道:“快看,又有二匹马來了。”“还有一头牛跟着呢。”又有人喊了一声。老杨他们朝随着人群望去的路上看去时,果真见二匹马带着一头牛朝这里过來了。心里自然一阵喜悦,总算沒让自己说的话在这些乡亲们面前失信。老人与儿子听人在喊牛來了时也停住了脚步。眼中的一切还是真的。“爹,走,我们不要牛了,这马威武。”狗伢子说。老人啪地打了儿子一下,说道:“你不要,老子要。去,把马还人家去。”狗伢子说:“爹,我舍不得哩。”老人要扬拳打他,他连忙将缰绳递到了老杨的手中。老杨笑着接过了缰绳,对狗伢子说;“我说你这小子啊,这马來得不容易,是从鬼子手里夺过來的,难怪那小林舍不得给你要与你争,你也别怪他,我跟你说吧,哪天我们再打到沙头去把鬼子的马全部夺回來,送给你要得要不得,”狗伢子当然听了非常高兴。他说:“长官,还真对不起了,我也是一时的气才这样的。”这时小林走了过來轻轻地笑着对狗伢子说:“我们新四军里不叫长官,他是我们的大队长,是我的老师。狗伢子,刚才是我错了,给你道歉了。”“不打不相识,我也沒有怪你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记你的仇。”狗伢子笑道。卢钢和曹帮主高兴地大喊大叫着骑马朝这里走了过來。他们是慢腾腾地走着的,马太快,牛跟不上。卢钢跳下马,将牛交给了陈团长。陈团长感慨万端,沒想到老杨会想得这么周到,心底里对老杨充满了感激,毕竟沒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感到非常的难堪下不了台。他将牛牵到了老人面前,笑容满面地说:“老人家,是我的错造成的,我不该用不明确的命令给我的卫兵,让他杀了你家的牛,來,拿着吧,这条牛真够结实的,我看与你家的那条牛差不了多少。”老人乐呵呵地围着这条壮牛看了一圈,说道:“哪里哪里,陈团长,这怎么要啊,这牛至少比我家的那头牛强几倍了。”老杨说:“老人家,只要您高兴接受,我们心里就高兴了,您要是不收就是还对我们有成见,有意见,我们心里就不好受了咯。”“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你看你说这种话还真让我惭愧呢。陈团长,你们守在这里打鬼子,不让小鬼子來我们村杀人放火,这就是我们这些乡亲们最大的福气了,感谢还來不及。”停顿了一下,老人又说道:“不过,我们这些老百姓都全靠这条牛來春耕生产啊,离开了这牛,光靠我们这些劳力哪里能赶得上春耕的好时令,误了时节,就会耽误这一年的收成,这牛简直就是我们全村的**,这可是全村人凑起來买的啊,他们看着我的年纪大,又有些养牛的经验,便委托我來喂养。长官,我和我儿子这样做,不会怪罪我们吧。”老杨听了呵呵地笑道:“老人家,您就快别这样说了,再说这些,倒是会把我们弄得不好意思的。哈哈哈,板,陈团长,你说是不是,”陈团长明白老杨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地跟着老杨笑了。见卢钢在祠堂前与小林说着话,老杨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把他们叫到了身边。“卢钢,交给你一个任务,千万别给我忘记了,完不成我拿你是问。”老杨对卢钢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