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杀气为谁?这是一次难度堪比长征的大撤退一离开四平,自治军主力在前面跑,杜聿明的大军就在后面紧追不舍。打不过就跑,那说的小规模的游击战,那么几万人的队伍,跑起来哪里会那么轻松?杜聿明为了彻底消灭小师弟的部队,让老蒋谈判桌上心情更好些,他亲率多路大军,紧咬自治军不放。一边是跑步撤退。一边是汽车和坦克追击。撤退的队形很快被打乱。本来就是来自不同地方的部队,从未互相配合过作战,防御时根本难以协防,撤退时同样各自为战。秀水河。沙岭堡。这两个地方对于幸存下来的自治军很多官兵来说,是绝对难以忘怀的。就在这两个地方,他们有几千名战友永远留在了这里,静静地于这片黑土地相依。大老远,来自山东,来自苏北,来自华北,为了中央的东北攻略,卯足了劲,没想到,踏上白山黑水没几天,就连打败仗,牺牲了那么多经过抗日烽火考验的老。队伍的士气,不言而喻。更要命的,还不是这个。战争嘛,哪能没有牺牲,为新中国而死,死得其所,东北大地永远呵护着他们那年轻的生命。致命的一击,来自敌人。主力撤到哪里,杜聿明追到哪里。?~终于,总司令倒下了。平型关战斗后,林总被阎锡山的部队误伤。子弹击中肺部血迸出来,伤势很重,延安悄悄地都准备开追悼会了。后来去苏联治疗,据说脊髓神经受伤,结个疤,造成植物神经紊乱。据说这种病人喜静,怕光,失眠,忧郁,且病情会随年龄增长而加剧。根治办法是手术,把疤取掉。可是这种手术非常危险。九死一生。不知是医生不敢做,还是他不想做,反正手术是没做。从沈阳到锦西、抚顺,再到四平,林童鞋的身体和精神都挺好。从四平撤退到吉林,也没看出兆头。到舒兰的时候终于病倒了。据说是“交感神经发炎”,发烧不退。39岁的他,当时负担和压力太大了。四平打得那样艰难,成百上千的官兵牺牲,部队眼前的撤退那样不顺利,敌人那样猖狂,下一步究竟办?东北,最大寄托,党内高度关注,眼前的情况与原先料想的,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不但要打仗,还要大硬仗。不但难以取胜,一连几站,都被大师兄pk了下去。毛伟人最得意的门生,红军之鹰,常胜将军,丢不起这个脸啊。最奇怪的是,杜聿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自治军撤到哪里,他就尾随到那里,马上展开攻击。延安十分泄气,据说曾经考虑了两个方案,一个是自治军撤退到朝鲜境内,另一个是退入苏联,请求苏联出面暂时保护收留。?~好在,最终一路溃逃以后,指挥部临时想了个主意,渡江。松花江。以滔滔江水为天堑,暂时把杜聿明部队拦在了松花江以南。几年以后,百万东北野战军直取辽沈,逼走杜聿明的时候,不杜聿明的心里是何感受?。后悔,沮丧,还是兼而有之?如果当初乘胜追击越过松花江,如果不是听信下面的建议,那么,结果会是如何呢?在松花江北岸,部队进行了休整。就在这个时候,延安一个电报,改番号了:东北境内所有正规武装,全部改为东北民主联军,各部队重新进行编号。独立支队因为在长春主动撤退,损失较小,反而在沿途中招收了一些当地青年,此刻人数已经超过一万六千,堪称奇迹。经过联总的考虑和这支部队的历史,将它们和原东北自治军三旅、新四军七旅整合为独立纵队,属机动力量,总部直接管理,魏国权担任司令员,支队马天立司令员担任副司令员,蒋康凯担任政治部主任。从山东到山海关,再到长春,乔向文屡建功勋,此时走马上任独立纵队社会部长。社会部下设三处一室,分别是情报处、行动处、对敌工作处和机要室。刘胜和文静继续担任情报处副处长,白兵担任对敌工作处副处长,许一梅担任机要室主任。就在新成立的社会部根据斗争形势,有条不紊地投入工作时,突然,总部来电,请乔向文速去一趟。会是啥事呢,他跳上吉普车,半个多小时,到了。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建筑。红色的大木门,嵌在灰色的水泥墙中。院内青砖铺地,六根红色木柱,擎着两米宽的廊檐。檐下青砖上雕刻着凤凰、麒麟、花草,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和警卫一说,进了院子,就看到了在院子中等着的参谋处长老李,两人亲切地打招呼。这李处长因为在山东鬼子大扫荡时,被毒气熏坏了一只眼睛,所以平时总带一副墨镜。现在他担任了总部的参谋处长。不久前,北上渡海,三人指挥小组,两人还一起合作过一段。“向文,你快总算来了,首长在等你?”乔向文一听,不知啥事,随口问:“老李,101找我啥事啊?”李处长一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不清楚,反正最近101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老把关在房间里看地图,刚才让我把你找来,我还奇怪呢,你们啥时候认识的?”乔向文把兴城的事情一说,李处长点头:“看来他对你印象不,快进去吧,有好事告诉一下。”说完一指东院,然后轻声说和其他参谋住西院。各一四合院,中间一道月亮门。乔向文大步走入东院的正厅,双脚并拢,声音响亮:“报告,独立纵队乔向文前来报到。”房间很暗,墙上一张地图,一个人背着手,对着地图。听到声音,转过身,勉强一笑。“向文同志?,坐下吧,你是我来东北的第一批老,不要客气。”说完,坐了下来,一颗黄豆塞进了嘴里。101吃黄豆的习惯是从秀水河战斗初开始的。那时候,部队军需十分困难,一天有时只能吃两顿饭,有一次一个战士弄到一点黄豆,在烤火时放在小铁锹上炒了填肚子。意中碰到了,尝了几颗,没吭声。回到总部,觉得炒黄豆的香味还在,他便让警卫员按照战士们的炒法去炒了一点黄豆。打仗行军携带不便,警卫员又给他缝了个小布袋,装上炒黄豆。从此,这个大司令爱吃炒黄豆,成了一种嗜好,一个习惯。炒黄豆、或炸黄豆、或煮盐豆、或是豆腐,反正黄豆必不可少。不但饭桌上顿顿有,平时也抓着吃。来了客人,也稀哩哗啦倒一盘,好象谁都象他一样喜欢吃炒黄豆。“向文同志,记得你在山东时候就是锄奸高手,现在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你把这个人找出来,不管用方式,哪怕挖地三尺。”林童鞋,向来不绕弯子。乔向文急忙接过照片,一看,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文弱书生,穿着民主联军的军服。“这个人的具体情况,你让李处长详细告诉你,任务非常困难,但我你能完成”貌似平和的表情,流露出了一股杀气。昨天,杀气还属于杜聿明,他只有逃命的力气。今天,这杀气为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