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动了一下脚,似乎好了很多,推开门正要出去透气,“孙姑娘早。”门口站着的四个丫鬟齐声喊道。“你们……”孙小小被吓了一跳,愣眼看着这四个面如桃花的俏丽丫鬟。“奴婢春花。”“夏河。”“秋月。”“冬梅。”“欧阳公子吩咐奴婢们给孙姑娘沐浴更衣。”说完拉着孙小小进了旁边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水正冒着热气,里面还撒了些花瓣,飘香四溢。旁边的桌上整齐的放了一件粉色的衣裙,镜前还有些胭脂水粉。呵,这欧阳冥还真细心!四个丫鬟正要给孙小小脱衣,一看这架势,孙小小白了脸忙捂着胸口死活不让他们接近:“我自己洗,洗完了再叫你们,你们先出去!”语气异常坚决。四个丫鬟面面相觑,还是退出了房间。褪去衣服,孙小小用手轻抚上雪白的胸前,那密麻交错的鞭痕显得如此狰狞,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自己。洗完,穿上桌上的衣裙,粉色的丝绸贴在身上感觉滑滑的,在这酷热的八月竟然不觉得热,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制成,裙摆下绣了点点翠绿,再系上一条白色的腰带,孙小小玲珑的曲线被完美的衬托了出来。穿好衣服,孙小小把门口的春夏秋冬叫了进来帮自己梳妆。发丝在春花丫头的手间穿梭,不一会,一个简单却非常别致的发髻让孙小小出落得俏丽可人。至于她们化的妆,孙小小却不怎么喜欢,脸上擦得太白,嘴巴又太红,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水果妆比较好看。于是叫她们把妆卸掉,拿起桌上那堆瓶瓶罐罐自己动起手来。弄完,在镜子里照了照,还算满意,这些简单的化妆品能化出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上两颊淡红,眉毛轻弯,一双杏眼上睫毛微微翘起,还有那粉嫩得快要滴水的唇,像极了让人流涎欲滴的天庭仙桃。四个丫鬟不由得愣了,这哪是刚才那位孙姑娘,她简直就像一位天外来客,圣洁得耀眼。“欧阳冥呢?”一切完毕,孙小小问道。“公子去将军府去了。”四个丫鬟有点吃惊,这位孙姑娘竟然敢直呼她们公子的大名。听完,孙小小心里大大的不悦,那家伙,准是去告密去了。“那边是哪里,我想去看看。”推开门的时候,那不远处的荷花池和小凉亭让她眼前一亮。“孙姑娘,那里不可以去的!”夏河丫鬟赶紧挡在孙小小面前为难的答道。为什么不可以去?不就是一个亭子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就看一下下。”推开夏河丫鬟,提着裙摆朝亭子小跑过去,后面的四个人见状,赶紧跟了上来。穿过一座小石拱桥来到凉亭,孙小小便被石桌上的古筝吸引住了:桐木面板,筝首、尾及四周都是上等的紫檀。轻抚过琴弦,铮铮作响,极为悦耳。不由得坐上石凳,轻弹了起来,思绪也渐渐飘向好远。“爹地、妈咪,我弹得好不好?”一曲生日歌弹完,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问坐在钢琴旁边的男女。“好!我家若诗就是聪明!”男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宠溺的道。“呵呵……”看着这一副温馨三口之家的画面,玻璃窗外一个瘦小的身影寂然的蜷缩成一团。……“哆,唻,咪,发,嗦,啦,西……”“谁让你动我的钢琴!”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跑下楼,一把将椅子上那瘦小的身子推倒,听见开门的钥匙声,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一头冲到刚进门的男人脚边:“爹地,姐姐她欺负我,她动我的钢琴!”“叫你不要乱动你妹妹的东西,你没听到吗?!”不顾小女孩脚上流着血的伤口,自顾抱着洋娃娃上了楼……那记忆中的痛,孙小小永远也忘不了,从那时候开始,每当妹妹练琴的时候,她总是会偷偷的记下每一个音符,上了高中,她偷偷的打了几分工,目的就是为了去学钢琴,她的天赋也让教她的老师大吃一惊,不管学什么,她几乎就是过目不忘,钢琴,吉他,古筝,萧……一曲《湘妃泪》弹毕,连欲阻止她的四个丫鬟都停住了脚步,听得如痴如醉。走廊上,欧阳冥竟如痴了一般,那凉亭里的孙小小一袭淡粉,青丝如瀑布般从肩垂顺而下,从里而外白嫩的肌肤似是吹弹可破,而那筝,在她芊细的手指下,仿佛有灵性般飘散着仙乐,似是这筝专为她而存在。自己痴痴苦等这些年,原来真正的知音,冥冥中早有注定。四个丫鬟已看到走廊上的欧阳冥,竟吓得不轻,哆嗦着扑通全部跪下。这是公子的禁地,除了打扫的哑奴,是不允许有人靠近的,那只筝,别说是弹,碰都从未有人碰过。以前公子娶过门的夫人因为碰了这琴,结果第二天便被休了,上次有个新来的丫鬟好奇,偷偷去弹了琴,结果被砍掉了一只手。她们害怕自己的失职会被主人责罚。孙小小也看到了欧阳冥,她没想到这些丫鬟竟然会这么怕他,肯定平日里不少虐待下人,想到这里,脸迅速的垮了下来。欧阳冥走到亭子里,手轻轻一挥,四个丫鬟像被赦免解脱了一般迅速逃离这里,几个小跑便没了踪影。“你的下人怎么这么怕你?是不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啊?欧阳大首富!”孙小小依然绷着脸,一出口就挖苦。“没想到孙姑娘的琴技这么好,不知可不可以告诉在下这曲何人所作,叫什么名字?”欧阳冥笑笑,他并不在意孙小小的挖苦。“这曲名叫湘妃泪,至于是谁所作,我说了你也未必知晓。”说袁莎他知道么。欧阳冥没再问,走到筝前坐下,双手轻抚琴弦,一串优美的琴声随之而出,其中竟带着淡淡的愁绪。孙小小有点吃惊,没想到他也弹得这般好,竟似有种觅到知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