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林秀青确实是个人才，短短几天功夫，就拉来了四百多士兵，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且炮兵、工兵、军医、机枪手等特殊兵种都兼顾到了，王金龙和肖明十分满意。算算山寨已有千数人，肖明停止了招兵。山寨一下子添了这么多人，一下子乱了套，吃饭还好说，住房是个问题，最后肖明和王金龙一合计，把物资全部搬到了后山山洞，把库房倒了出来，算是解决了。肖明根本就没有带兵经验，一大帮子人乱哄哄的让他很是头大，幸亏林秀青和周永年帮忙，才逐步安顿下来。而王金龙则成了甩手掌柜的，啥也不管，每天到各个驻地巡视一圈，说是加强防务，肖明很高兴。但王金龙逮着马六、夜猫子就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终于在这天早晨，王金龙失踪了，跟他一起的还有马六、张铁柱和辛成山等人。一开始，肖明没有在意，这几天已经习惯王金龙不在大厅，以为又到哪个驻地了。但直到天擦黑，也没见王金龙的影子，肖明有点意外，派人四处打听，黑风峡的人回来报告：大当家的和张铁柱、辛成山、马六、小虎带着六七十个人，往二龙岭方向去了。肖明感到不妙，连忙集合飞虎队，快马加鞭，向二龙岭赶去。还没到二⑧∷，..龙岭，就见前面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勒住马仔细一看，带头的正是王金龙。肖明等人忙的脚不沾地，王金龙推说自己不懂，主动要求去各地巡查，其实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日本人已打到眼前，自己不去干他一下，实在不甘心。跟辛成山张铁柱一说，几人一拍即合。夜猫子回来报告：日军和国军在山阳打的难分难解，异常惨烈，双方都在调兵遣将，这几天公路上不断的有日军经过。王金龙心中大喜，从各处抽调人马，直奔公路，并且严令不准走漏消息，尤其是不能让二当家的知道。来到公路上，见日军整个编队的通过，王金龙掂量了掂量，自己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一时不知如何下手。马六脑子中灵光一闪，对王金龙说：“大当家的，我记得训练的时候二当家的说过，在敌后作战最好化装，迷惑对方，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们不是穿着日军大衣来的吗，不如咱们穿上，直接到路上去，有合适的就干他一下子。只不过，咱们没人会说日本话！”王金龙大喜，说道：“这主意不错，不会说日本话咱就不开口就是了。命令弟兄们穿好衣服，检查检查别露了馅，到路上去！”公路上，从北边走来一队日军，大约四五十匹驮马，一二百号人，行色匆匆。刚拐过弯，发现路边上躺着几个皇军士兵，旁边还有十几个士兵，象是在抢救。一个士兵满脸是血，拦住了他们，捂着脖子哼哈听不清说些什么，一边指着路边的人，好像在求助，这人正是马六。日军停下脚步，围了过来，马六嘿嘿一笑，喊了声：“动手！”一撩大衣，抽出了两支大肚匣子就开了火，边上的人也都扒拉开大衣，亮出了手枪和冲锋枪，劈里啪啦一阵乱扫，疾如风扫落叶，日军措手不及，纷纷倒地。远处的日军见势不妙，刚要卧倒还击，王金龙率人冲了出来，机枪、冲锋枪、二十响一阵扫射，转眼间没有几个活着的了。王金龙命令抓紧时间打扫战场，追回惊跑的马匹，自己围着驮马转了一圈，见马背上竟然是重机枪，哈哈大笑：“他娘的，痛快！鬼子的一个机枪中队，就这么简单拿下！瘪犊子玩意儿，原来也不经打啊！”王金龙在讲武堂的时候，有日本教官，对日军的编制倒不陌生。肖明见了王金龙，连忙下马上前打招呼：“大哥，这是上哪儿去了，整整一天，吓我一跳！”王金龙大笑着说：“兄弟，我这闲的难受，到路上去捡了点洋落。你看，鬼子的一个机枪中队的装备，全部到手，弟兄们只有两个轻伤，赚大发了吧！”肖明苦笑着说：“大哥，你出来总得跟我说声吧，好有个照应，这万一……”王金龙嘿嘿一笑：“兄弟，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会让我去吗？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告诉你！”肖明摇了摇头，问：“大哥，马六呢？”王金龙答道：“后面断后。我说兄弟，这帮家伙被你**的不错嘛，今天要不是马六这小子出注意，恐怕没怎么容易得手呢！”肖明点着头，笑了笑说：“嗯，是不错，看来都已经成精了啊。”说完，叫大龙率人，到后面接替马六。王金龙看着肖明古怪的笑容，心中替马六他们叹息：要倒霉了！“下一个。”孙二狗在盆里翻动着勺子，嘴上有气无力地喊着。孙二狗最近很郁闷，自打受伤以后，就退出了飞虎队，不但这两次下山没捞着去，还被派到了纪鸿儒的手下，纪鸿儒也不敢让他干重活，就让他去分发饭菜。“给老子先来。”一个黑大个抢到前面，把饭盒往案子上一顿。“后面排队！”孙二狗眼皮都没抬，冷冷地说了一句。“排队？”黑大个冷笑了一声，“大爷我从来没干过，不知道怎么排。”“大爷？”孙二狗抬起头，看了看黑大个，笑了，“你是谁的大爷！”说着，孙二狗一摁案板，噌的一声跳到了黑大个的面前，双手一晃，抓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黑大个刚想挣脱，二狗一跨步，胳膊肘狠狠顶上了他的胸膛，大个子滴溜咕噜滚出去一丈多远。只见孙二狗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案子后，敲了敲案板说：“要说这大爷，飞虎寨只有两个，那就是两位当家的！要想吃饭，都他娘的排好队，一个个来。”众人见孙二狗竟然是个瘸子，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阵哄笑。黑大个满脸通红，爬起来刚要发作，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这位脾气不小啊！跟一个瘸子叫什么劲，要不咱俩试试，赢了我，以后吃饭你是第一个，怎么样！”说话的正是肖明，和林秀青周永年三人走了过来。周永年吓了一跳，他亲眼见过肖明一脚把一个鬼子踹断了气，怕黑大个不识好歹，连忙把他拉到了一边，边上有明眼人也劝他：“算了吧，就刚才，人家还是手下留情了呢！”林秀青忙说此人姓许，机枪排长，据说一手机枪玩儿的不错，就是愣了点。肖明哼了一声，对众人说：“到了飞虎寨，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一切都得按照山寨的规矩来。谁要是不服气，随时可以来找我，明白了吗？”既然都有力气打架了，肖明果断下令开始训练。都是当兵的，出操是当然的，肖明亲自带队，林秀青维持秩序，周永年、张铁柱监督，只一天，这些当兵的就趴下了一半，一个个叫苦不迭。看到他们有怨言，肖明的做法很简单：第二天停训一天，参观飞虎队训练。这一下这些国军差一点惊掉了下巴：人家这一天的训练量，顶自己五天的，这还是人吗？肖明笑了笑说，他们以前还不如你们，好好练吧！和当初一样，肖明慢慢地观察，慢慢地淘汰，两个月后，留下了五十人，准备单独训练。至于其他的人，和王金龙，林秀青商量了一下，由林秀青列出了方案，把队伍重新做整合。肖明曾和林秀青聊了聊，得知其是黄埔出身，并且还做过作战参谋，做这个自然拿手。三人最终敲定了方案：十个人为一班，三个班加一个机枪班为一个排，三个排加一个炮排为一个连。这样葫芦谷、九道弯、黑风峡各驻守一个连。其余还成立了炮连、机枪连、汽车连、侦察连、守备连、工兵连、后勤连和通讯班，飞虎队也改称特务连，并任命了连长。黑风峡由辛成山任连长，特别加了一个排，驻守二龙岭，规定每天联系一次。当然，山寨也成立了领导小组：王金龙为司令，肖明为副司令，林秀青为参谋长。反正这时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就敢称司令，一个县有十几二十个司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一开始王金龙推辞，说自己对打仗不在行，提议让肖明来干，肖明自然不同意。俩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肖明说：“大哥，还是你当司令，统领全寨，这打仗的事由我说了算，你看怎么样？”王金龙答应了。只不过后来才想明白，被肖明算计了：这小子，肯定对自己偷偷下山干那一票耿耿于怀，再以后，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日军和国军一时都也无力形成有威胁的进攻，在山阳形成对峙。日军在铁路沿线布下了重兵，飞虎寨也没有机会下手。肖明和林秀青分了工，林秀青负责各连队的训练并指导修建工事，肖明继续带领特务连训练。在特务连连长的人选上，肖明很是头痛了一阵子：大龙和马六俩人都不错，各有特点，大龙沉稳坚韧，马六胆大灵活。肖明权衡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由大龙当连长，毕竟训练这么一支队伍不容易，还是稳妥点好。肖明挑选出的五十人，可以说是国军中的精锐，个个身手不错，当然也都有点性格，就那么不大受管教。肖明也不生气，叫大龙、马六和谢四宝出列，给他们演示了一番。大龙很简单，一运气一脚踹断了一根木桩。马六则叫出四个士兵，眨眼功夫在每人脖子上抹了一下。最绝的还是谢四宝，把一支驳壳枪、一支冲锋枪、一支步枪分解开来，抬头看了一眼，便蒙上了眼睛，迅速把三支枪组合好，压上子弹，分别开了一枪，才把蒙眼的布摘了下来。众人看的明白，那三枪都打中了五十米外的一根木桩，这才口服心服，规规矩矩的开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