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登门拜访

陆战住了几天院，在康乔的细心照顾下，终于出院了，身体也恢复得很好。陆战好了，康桥倒了，由于几天熬夜没睡好，上午上班的时候晕倒了，幸好当时冯春也在公司谈业务，赶紧把她送回了家。康乔醒过来的时候，林海峰已经熬了汤正端给她喝，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孩子捧在手心里照顾，看见林海峰忙得大汗淋漓的样子，康乔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林海峰把她搂在怀里，说：“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康乔一边哭，一边“嗯嗯”点头答应。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自己怎么能不幸福呢？林海峰说：“小乔，咱们结婚吧。”康乔靠在他怀里，“嗯嗯”点着头。陆战出院的第一件“好事”就是听到康乔要结婚的消息，还是齐杰亲自带到自己耳边的。一整个下午，除了工作，他都不说一句话，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陆战看着他消极的样子，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得到，只要大家过得幸福就好。”陆战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身边又开始出现不同的女人，有好几次，康乔在街上逛街都看见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子。康乔也没上去打照顾，心想，她跟陆战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条件太好，身边不乏各种莺莺燕燕，走马观花一样，给不了她稳定的安全感，不是她想找的人，她想找一个人，就算不是特别的优秀但是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给她唯一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踏实，这些陆战都做不到。她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甚至没有自信还自卑，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更没有现在人所要求的房子车子。康乔可以说一无所有。而陆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会为她一个人停留，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踏实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林海峰这个老实的男人才给得了自己。终于要去见林海峰的妈妈了，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她从来没有想过林海峰家镜那么有钱，住的还是别墅。自己认识林海峰也有半年多了吧，就知道他是一个采购员，从没有过问过他的家庭，虽然林海峰家就在隔壁县城，但是康乔问都没问过，一心觉得只要这个男人真心对你好就够了，她甚至还想过要是林海峰家里很穷，她愿意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一起成立家庭。但是当林海峰把她领到一栋四层的复式别墅时，康乔以为自己在做梦。刚一进去的时候，康乔就感觉气氛特别的不对，林阿姨一听说他的儿子带女朋友立马召集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三姑六婆的。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全落在康乔身上，康乔拎着一堆东西，尴尬站着，不知所措。第一次登门采访就是见家长，既唐突又冒昧。看着一屋子的人，更是紧张得不行。林海峰走过去，挨个挨个介绍：这是姑妈，这是大姨，这是小姨，这是小舅妈，这是表姐，舅妈的女儿铭铭，表姐的儿子东东……‘’康乔应接不暇挨个问好：姑妈，舅妈，大姨小姨，表姐，铭铭，东东，你们好，我叫康乔。最后林海峰指着旁边正襟危坐的一个，穿着豹纹大衣的中年妇女说：这是我妈。接着又说，这是康乔，我女朋友。康乔一看林海峰的妈妈，小手指大的珍珠耳环，方便面卷发，豹纹大衣，高跟鞋。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形容“土豪”。脑海里一浮现一个词，康乔就暗自偷笑。林海峰妈妈一看，脸色严肃地说：坐吧。康乔一坐下，林海峰家人就开始六堂会审，康乔早就想到这一天，万事俱备。姑妈：你叫康乔是吧，哪里人？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你最大还是最小？康乔乖乖坐好，言语露着微笑，毕恭毕敬回答：我是县城的，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人事，家里三个人，爸妈和我。大姨问：在哪儿读书的呀？康乔：在a大，中文系。大姨：还是个大学生，那不错。小姨：家里做什么的？爸妈在哪个单位？康乔心想，终于问到重点了。“我爸妈在工厂上班，都是技术工人。”这下子全场脸色一沉，鸦雀无声。林海峰妈妈更是有话说不出那种。“原来是工人家庭呀，呵呵。”林海峰从一开始就被他妈妈支走了，在楼上房间不知道捣弄什么迟迟不下来。让她一个人面对着七嘴八舌，孤军奋战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无助。康乔顿时明白了，在林海峰家人的眼里，她家是一个靠着父亲微薄的薪水维持生活的贫困家庭，而他们似乎并不太欢迎这样的家庭融入他们的家族。小姨说：“我们海峰以后是要接管家里的生意的，从小就乖巧听话，人又优秀，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康乔呵呵笑：是啊是啊。转头看林海峰妈妈，自始自终不曾说一句话。直到康乔觉得坐着无聊主动请缨要去厨房帮忙时，她老人家开金口了。“坐着吧，有阿姨做饭就行了。我们家从来不用自己动手，更不会让客人动手。”康乔又尴尬坐回去。林海峰终于从楼上姗姗下来，看了康乔一眼，那眼神让康乔觉得陌生，他在母亲旁边坐下，俨然是一个乖儿子的模样。期间表姐和小舅妈带着孩子去玩了，就剩下姑妈，大姨，小姨，林海峰妈妈和康乔几个人面面相窥，期间林海峰想要表达点什么被他妈妈一把按住了，只好收回。他们开始聊生意，做了多少订单，下半年打算投资什么等等，康乔听不懂，就一直坐着，这样的气氛一直熬到晚饭开始才缓和了不少。吃饭时，厨房阿姨将饭菜一盘一盘端出来又黯然进了厨房，饭席间，他们继续聊生意，康乔觉得自己突然间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借口上洗手间跑出去，在凛冽的寒风里给陆战打电话，说：“陆战，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差，所以才会嫁不出去，所以才没有人要我？”话音未落“哇”的一声哭开了。陆战急了，问：“你在哪儿啊？”康乔哭着说：“我没在哪儿？我哪儿都没在，没地方收留我。”说完继续哭。陆战刚想说点什么，对方早就挂了电话，任凭陆战再怎么拨过去就是不接。陆战继续打。康乔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家，顺利骗过妈妈之后，回到房间关上门又是一阵痛哭，康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伤心受打击，以前谈不成恋爱吧，觉得是自己的性格问题，但是跟自己相处的人都说自己性格好，没想到这回输在了门面上。在康乔20多年的理念里，她觉得物质都不知道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找一个喜欢的人一起过日子，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是相反的，物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