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全部准备好,老大和老四一起来的,小公主徐昶比他们晚了将近半个小时。||老大果然是厨房好手,一来就打算系着围裙上阵,被老四生拉硬拽的拖走了。我炒菜的时候,姬语锋一直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我。“你喜欢看别人做菜么?”我想起上一次在我家,我炸完带鱼回头差点撞他身上。他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说:“美食这种东西,只有十分之一取决于技术,另外九分都是心意。”我被他逗乐了,笑他::“心意再大,炒的乌黑你也吃不下去。”他走过来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任由我愣住,然后接了我手里的椒盐排条进屋去了。接下来的几道菜,也都是他陪着我炒的。吃饭前那几个家伙在一起用杭州话火热的聊着什么,姬语锋也会时不时加入几句,场景不同,心情不同,我好像也没那么抵触杭州话了,虽然我还是听不懂。“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听说了一些八卦,要不要听?”吃饭的时候老四开了口,边说边看我的神色,我无所谓的笑笑,姬语锋看到后说:“说吧。”老四说:“元爽没怀孕,听说是要备孕所以才穿了防辐射服,不过倒是有对象了,你们速度都挺快。”老大瞪了老四一眼,他突然就闭嘴了。我低着头继续吃东西,松了一口气,我怀疑元爽怀的孩子是姬语锋的想法天真了。不过这也证明元爽那天是故意去找茬的,她是想在姬语锋身上得到什么呢?怜悯自己?还是刺激他?她不太可能是个会为了孩子放弃自由的女人,除非她是真爱郑希元到不可自拔了。徐昶接话了:“我听张勉不停提着小郑小郑,说的特亲切,他们那一家人我都不喜欢,势利的不得了,不知道他那妹子又勾了个什么人,当初我就不看好她和小姬结婚……”老大很严肃的打断了他的话道:“往事勿提。更别提张勉那个混账,说动手就动手,一点过去的情分都不顾。”看来张勉就是元爽的表哥,那个小郑应该是郑希元,难道,他来杭州发展了?我本来夹在筷子上的肉片掉在了桌子上,拿纸巾的时候我看到姬语锋望着我。我尴尬一笑,继续低头吃饭。在吃饭方面,男人的战力确实很强大,我做了五个菜一个汤,居然被吃光了。()老大吃饱了就嚷嚷着要走,老四老五本来不愿意,但看到老大那么明显的眼神示意后,也嚷嚷起有事,然后三个人呼啦啦全走了。我端着盘子去厨房整理,姬语锋在外面擦桌子。“有什么想和我聊聊的么?”洗碗的时候,他从我身后抱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时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可思前想后我也是答应了做他女朋友的。“没什么,那天在婚礼会场时我在想元爽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姬语锋笑出声,装的像真的很纠结一样的说:“恩,这倒是个问题。万一是我的怎么办?”“已经知道确切答案的事情就不要乱假设了。”“哎,果然是得到就不珍惜了,你醋都不肯多吃。”我挺无语的。“松开我吧,不能刷碗了。”他这才直起身子松开我,然后贴着我耳朵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清宁,谢谢你答应。”我脸很烫。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一节课,关于婚姻两性的。当时讲课的老师说,爱情并非无法触及,从激素层面来讲它是有形的感觉,当你被爱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最基本的就是会脸红,高境界一些会觉得浑身细胞都说不出的舒适。这种所谓的舒适应该就像我现在这样,很难用言语形容。我和姬语锋在一起,并不是刚热恋的那种如胶似漆,偏偏像一杯恬淡的好茶,入口不浓,后味无穷。姬语锋将我冲洗干净的盘子放回碗柜后,替我解开了身后的围裙,拉着我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老四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杭州工作。”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继续:“他们公司也和化工有一定的关系,正缺实验室主任。你不用现在就考虑,只是告诉你,想来这边他可以为你推荐。”来杭州么?意味着真正的和过去说再见。在这个原本应该沉淀下来的年纪,像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孩子一样去陌生的城市闯荡。我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刚进书房,我听到大门有响动,我抬头看向姬语锋,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父母?姬语锋神情也变得略微严肃,拍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说罢他出去,关上了门。我站在门边听着,外面传来女人边换鞋边说话的声音。“小锋呀,就你自己在家?阿爽呢?”阿爽?来人说话至少中年以上,不像姬语锋的妈妈,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疏,阿爽倒是喊的很顺,猜测应该是元爽的妈妈。“不在。”姬语锋的声音,略冷。女人笑的很客气,听声音已经到了客厅:“没什么事,我就是到这边的小姐妹家里来打牌,顺道过来看看。”接着,她好像又朝着卧室和书房方向来了,我心顿时悬到嗓子眼,要是被她打开门看到我,怎么办?“个死丫头又到处去疯,都不知道在家里整理整理。没事啦,我就是来这边打牌顺便来看看,你没去上班呀?”她重复说话,心理学上典型的掩饰行为。“一会儿就去。”听声音姬语锋跟在她身后。我突然一阵反感,即便是父母,进了儿女家随便乱走乱翻的感觉也很不好。女人笑了,笑一会停停,又笑起来,有什么难以启齿。她在给自己建立临时的自信心。“你那边有零钱给我换换哇?我打牌整的不好找开的。”接着,她到了书房门前。我瞪大眼睛盯着门把手,呼吸越来越急,贴着门后的墙站着,心想门开了最起码我还能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