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我都只是去看那个网站,看留言和回复,元爽从来没有出现过,也许就像徐昶说的那样,她披着别人的账号进去只看不发言。-每天我只有晚上睡觉前才能接到姬语锋的电话,他说他父亲状况不容乐观,胸腔里有积水,有炎症还比较严重。其实病灶已经存在蛮久了,但被他父亲忽视兼硬抗,这次爆发出来,医生要求一定完全消炎后观察一周再出院静养。我只能安慰他,让他别的都放宽心,好好照顾父亲。他问了我关于网站的事,问我他和徐昶这样做会不会给我造成困扰。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有人留言说了被曝光的男人是姬语锋目前女友的前夫。虽然这句评论很快就被徐昶删除了,但必然还是有人看到,流言总是飞的比飞机还快。我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看似平静的日子只持续了四天。我早起整理好房间,习惯性开电脑,进到网站论坛发现一条新帖,题目是:莫和狗计较,狠踹狗一脚。发帖人:元爽。我点开帖子,没有任何说明的一张照片直冲入我眼睛。元爽长发披肩,化着浓妆,摆出一副很俏皮的表情靠在一辆拼色mini上,一手微举捏着车钥匙,身边摆着的包,我想也价值不菲。接下来还有很多张照片,无外乎高档香水,首饰,皮包,鞋子,衣服。这些全部发完,她写了一段话:女人能年轻多久?与其和一个为我买一辆mini都犹豫半年的男人虚度光阴,不如自由的追逐我想要的生活。下面又贴了一张照片,是她和郑希元的,看似在什么会所,光线很暗,郑希元和她脸贴着脸,一起晒着钻戒和名表。这张照片下她写了一条说明:那些骂我的人,你们敢用轩尼诗当漱口水么?敢拿休闲利群点鞭炮么?如果不敢,就他妈的统统给我闭嘴!为即将结婚的我们祝福吧!姐到时候考虑分你个红包!这里我还要告诉他那个自认为很聪明的前妻一声,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懂男人。送你一个烂街货的名号,没意见吧?我看完这一切,目光最终定格在郑希元的表情上,他就是浑身披了金皮,依然去不掉眉眼间天生的自卑,不管他是不是发达了,有钱了,那股从脚底板上升起来的土鳖气息永远都改不掉。人说,三代方出一贵族,人的经济地位虽然是培养贵族的必要条件,但更重要得还是风度与修养,就是演技再好的他,也装不来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这辈子都不可能。这篇帖子下的回复很好笑,有褒有贬,有追捧有不屑。在金钱的利诱下,总会出现见风倒的墙头草,数量好像还不少。我心态平和的关了网页,去厨房准备午餐,唐琳昨天说过要来吃饭。还没将米放进电饭锅,我手机就响了,姬语锋打来的。我有些好奇,平时都是晚上通话的,今天是怎么了?“水天妹子!”电话接通居然是徐昶,他声音有点着急,我浑身的神经顿时紧了,忙问:“怎么了?姬语锋出什么事了?”徐昶叹口气小声说:“别提了,那对贱人一大早来医院,姬语锋拦着他们不让进病房,那个姓郑的出其不意的给了小姬一拳,鼻子打出血了。”我脑袋嗡的一声,郑希元居然对姬语锋动手了!“严不严重!他现在人呢!”我几乎是用喊的。徐昶赶紧说:“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抢了他电话目前锁在卫生间里,他正在撬门,护士姐姐估计就要来收拾他了。”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太好了,他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只觉浑身力气都散尽了的对着电话说:“徐昶,你开门,让他接电话。”徐昶开了门,我听到他哎呀一声,不知道姬语锋怎么他了。“清宁。”姬语锋的声音一出,我眼泪顿时崩了。我压着哭腔使劲问他:“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我说罢捂住了嘴,不让他听见我哭。“清宁,我没事。”他故意说的平静,不想让我担心,我却明明听出了他对我的担忧和心疼。他不想我哭。可我哭的根本止不住,扔开手里的电饭锅胆,边哭边往卧室走,拉出箱子就开始往里面扔衣服,哽咽道:“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看你。”“清宁,你听我说,我没事。”他有些着急了,我忍不住大声说:“我不管!我要去看你!你别劝我!”他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买好票告诉我。”我胡乱抹了把脸,心堵到不行,不停嘱咐他:“你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再受伤了!”“好,我知道,你放心,他已经被保安带走了,没事了。”他语气还是透着焦急,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挂了电话,我疯了一样的往箱子里塞衣服,塞了一会儿又发现完全不记得塞进去什么,便又统统倒了出来。我脑子很乱,乱的不能自已。唐琳敲门我都没听清,直到她给我打了电话,很不耐烦的告诉我她在门口。我一开门就扑在了她怀里,吓得她拉着我就往屋里冲,以为元爽又来了。直到我安静下来,才告诉了她这几天发生的事,唐琳完全听愣了。“收拾东西,我陪你去杭州。”唐琳说罢拖着我进了大卧室,比我还激动的帮我装衣服。我没什么力气的坐在**,哭的眼睛红肿,已经不敢再多流眼泪了的说:“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唐琳怒的不行,一边将我的内衣扔进箱子一边咬牙切齿的狠狠道:“妈的,我这次去不扒了那个小婊子的皮,我是她养的!”“琳,你还要上课。”“我他妈上的就是孙谨的课!”我第一次知道,孙谨是她导师,难怪她不顾一切考了考古学。唐琳继续叠衣服装衣服,絮絮叨叨的说:“有本事他不给老子毕业,那老子正好多在学校赖他两年,他觉得研究经费多就养着我!”我开始有些同情孙谨。唐琳拖着我去了火车站,既然她要陪我去,我不顾她反对的包了她的车票,之所以不坐飞机,是因为她不肯。唐琳有恐高症,严重到难以想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