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吻7

第十七章 夜吻（7）眼镜医生火冒三丈，抓起脸盆摔在地上，迸裂的瓷漆跳起一人多高：“还他妈反天了！走，我带你去找朴队副。”赵君如蹲在地上，紧紧拽住他的袖子，死活不同意：“你答应我了，跟谁也不说。”“不行，我不能让我的人挨欺负！”眼镜医生半拖半拽，硬是把赵君如拉进了朴东明的屋子，一名战士正在洗毛巾，准备让他擦脸。“这么早就来换药了？”朴东明没看到药箱，再看眼镜医生满脸的怒意和要把脸埋进胸腔的赵君如，隐约感觉出了大事，便让战士出去，叮嘱他带上门。“坐吧，有话慢慢说。”陈子忠和丁儒刚都不在家，朴东明隐约不安。“坐个屁！”眼镜医生像是门连续发射的榴弹炮，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给朴东明，说完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带的这是他妈什么兵？流氓，土匪，下三滥！赵君如扯他的衣服，泪流如注，哀求他小点声，小点声。朴东明面露不悦：“都是死了几回的战士，没功劳有苦劳，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请你克制情绪。”“你这是护犊子，你处理不处理？不处理我去找陈大胆，他不管我找首长，告到志司也要找回公道。”朴东明连忙陪笑：“别急，别急，没人说不处理，你得给我调查的时间。”朴东明问赵君如，那个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赵君如说当时光顾着害怕没敢睁眼，就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味。朴东明心里一颤，说村里有没有抽烟的男人？眼看眼镜医生又要发作，忙说村里的男人老的老，小的小，妇女也不能半夜跑到赵护士房间。他又问，谁知道你昨晚住在老乡家？赵君如不哭了，愣在当场，继而连连摆手说，不查了，不查了，不就亲一口、摸一把嘛，算了。眼镜医生不依不饶地拽住她，说什么叫不就摸一把嘛，你是不是告诉吴小毛了？他是烟鬼，身上的烟味半里外就能闻到。赵君如不做声，耸着头，眼泪滴嗒嗒落砸在脚尖。朴东明思量了半天，叩着发胀的太阳穴说：“我马上给老陈发电报，让他协助调查。赵护士，我们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还是那句话，在没调查清楚之前，这件事暂时不要扩散。”战争期间，严禁收发非战事的电报，朴东明这么做总算让眼镜医生火气弱了一些，同意等待调查结果。纸里的火，捂是捂不住了，眼镜医生拖着哭红眼睛的赵君如找朴东明理论，外人多少猜测到一些。谣言很快在村里风传，说有人用枪顶着赵君如的脑袋，把她**了，还有更恶毒的，说赵君如勾搭战士，两人做那种事，把炕压塌了。金顺玉把一个到处传闲话的妇女堵在家里，破口大骂，这一来村民们更加认定赵君如那晚发生了点什么。留守的战士们也在猜测这件事，他们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赵君如。战士们了解吴小毛的为人，更清楚他的身手，他要是真想做下三滥的事，别说赵君如这样若柔的女孩子，就算是孙二娘也不是他的对手，用得着偷偷摸摸嘛。战士们都说，赵护士平时看着不错，怎么乱嚼舌头根子，真是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