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声东击西雷鸣见众人兴奋,泼冷水道:“哼,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不守自己的后路?那边怕也是有重兵把守吧。”众人明亮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洛阳天不耐雷鸣如此吊人胃口,央道:“雷鸣,你还是一次性说完怎么打吧。”“呃~,其实我刚才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提出些可能性,排除了之后,就容易作选择了。”雷鸣愣了一下,接着又道,“现在清晰些了。我想抽出两千精兵,随我渡河去毁桥,要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洛将军率军多带粮潜去白山山林躲躲,可以的话绕到昊天军后面去埋伏。秦浩率些老弱的兵在昊天军还有十多二十公里远的时候佯装慌逃,找些树枝之类的,弄大点灰尘,那样昊天军则会以为大军撤退了。这些兵一直跑到乌鸡去,绕城而过,疲惫老弱,乌鸡城则以为昊天打跑了你们。何正山必会和昊天军相持。昊天粮不多,相持数日不下,必会叫送粮,到时我们可劫粮去昊月……”众人沉思,文先生喜上眉头,说:“文某觉得此计可行!”秦浩黑着脸道:“末将不想逃到乌鸡去。”童大帅满意点头道:“呵呵,童某就说雷鸣有办法的嘛!”接着又说道:“洛将军,你赶紧分兵出去收拾东西吧。秦浩,挑出老弱的兵来,全部集中在一起,执行撤退任务!不要让他们知道详情。”见秦浩一脸苦色,童大帅笑了笑道:“至于你嘛,还是随本帅来吧。”童大帅又问:“杨天,你怎么样?打算走哪一步计划?”杨天装作沉吟了一下,道:“我手上的兵不是很精,所以,我还是随洛将军去白山。不过,我会派出熟悉昊天的人去给雷鸣带路。”雷鸣这时又说道:“童将军,请把这附近的船全部征调了,到时渡河用!”童大帅会意点头。接着雷鸣又对杨天说:“杨天,既然你潜去白山,那交给你一个有难度的任务。”见杨天提起兴趣,他说道:“那就是把昊天往返昊月的信使清掉!”“嗯,是有点难度,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杨天思索了一下,肯定地道。过了一个小时,雷鸣率着两千兵,林冲作副手,齐划船过了河对面。又过了两个小时,童大帅、洛阳天、杨天等人率部队离开,只留下五千老弱之兵在河西。又过了两个小时,太阳已不高了,昊天大军离河西还有近三四公里远,晋元老弱之兵裹了点粮食,拖着树枝仓惶往白河逃去。昊天军远远看到漫天的尘土远去,知道晋元军往白河撤去,忙高呼“昊天万岁!万岁!”震得远处的白山居然回音“万岁~”。昊天军进得城来,搜完全城,仅发现晋元有几百兵逃往了河对面。兵太少,对昊天大军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昊天将领打算着打下了乌鸡再慢慢清理这些乱兵;又或者拖上一段时间,把他们消化在当地,毕竟两国的人是同一种人,而且说同一种话。一切按着雷鸣计划的方向发展着。昊天此次领兵的是冯飞凡,他的名气比吴越更盛,不然也不会在吴越败亡后派他上阵。冯飞凡年过四十,身高一米七六,身形消瘦,面白有须,剑眉星目,琼鼻方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展现在军事上的才能是统兵,而不是上阵,所以军队被他整治得井井有条,但却无一人知道他是否懂武功,只知他腰挂长剑,身边网罗了不少武功高手;此次听说昊天有高手,因此打败吴越,就把身边据说最厉害的万年丰派了过来,还有其他一些高手组成一个二十人的冲刺团。万年丰练有铁布衫,刀枪不入,他作尖锋,其他的人随在他身后便可在万军之中纵横来去,随意穿插敌军,扰乱敌军排兵布阵,击杀对方将领。冯非凡有此大军一路横扫而至,未见一个晋元兵,因此他对晋元的兵会望风而逃毫不怀疑,来到河西便驻扎了下来,待明天再兵分两路往前推进。当夜河西城并无任何事发生。河西城对面开垦很少,连着的是一片茂密、高大的树木,雷鸣率的两千兵过了河之后,在丛林中一直往前走了四五公里,才改道往昊月城奔走而去。一路上遇着村庄便绕路而行,实在避不开,雷鸣便率几个军队里的好手先进去把里面的人打晕再过——昊天的村民发现强盗只把自己打晕,却没有抢自己任何东西,均觉不可思异。晚上,两千晋元兵便夜宿山林荒野。第二天中午,便摸到了昊月城外三公里外,沿途碰到了好几个探哨,均被雷鸣击倒绑了。刑讯逼问得知,昊月城还有一万兵,三千守着桥两边,七千城照应。雷鸣下令休息好,晚上袭击昊月,再不济也要断了桥才行。杨天率着张善两千兵向白山方向走了二十公里后,便改道正北,直奔进了山林。不知道是冯飞凡对十五万大军有信心,还是对晋元攻进来的部队数量了如指掌,居然没有广撒哨兵侦察,杨天的两千兵毫无阻碍地挺进昊天军后方,童大帅、洛将军的两万五兵也奔进了山林,绕道而去。——只不过粮食不多,也藏不了几天。第二天早上,冯飞凡分兵五万奔白山,他自率十万大军奔白河,中间传讯兵骑马传讯。中午时分,他率后奔袭至白河,发现晋元兵已去。他认为,晋元兵占三城的兵不多,而且也怕大军围击,故而退至乌鸡罢了;若果是他,也不会分兵与敌人大军相抗。过了一个小时,白山的传讯兵来报,白城的晋元兵已退。冯飞凡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况且,他早收到晋元内部传来的讯息,白河、白山、河西三城只有三万多兵,帅与将不和着呢……傍晚时分,白山的五万兵如约而至。顺利收回三城,昊天大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看来大军出马就是不同,有冯大帅统领确实不同……“昊天万岁!晋元万岁!~”……夕阳下,冯飞凡与万年丰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驻扎的大军和城外无际的庄稼,他感慨了一句:“呵呵,没想到晋元望风而逃,某人的借刀杀人失败了。”“那是大帅声名太大,把他们吓跑了。”万年丰不大不小地拍了个马屁过去。“呵呵~,这里不打也好,去到乌鸡再打,那这城外的粮食也保住了。”冯飞凡抚须轻笑。是夜,冯飞凡率大军在白河休息。第二天清晨,冯飞凡点齐人员,留下一万大军守白河,径率十四万大军奔乌鸡而去。冯飞凡谨慎,直待午后三点多才到乌鸡城外。来到乌鸡城外,见乌鸡防备森严,一副只守不攻的样子——本来城就是用来守的——冯飞凡下令城外驻扎。在乌鸡城墙上,何正山与鲁飞、丘胜三人迎着斜阳观望昊天军。何正山一脸愁容,问鲁飞:“鲁先生,你看这昊天军有多少?怎么前锋就只剩这五千老弱之兵逃回来,童文正和洛阳天是死是活没个音?”鲁飞拱了拱手,淡淡地道:“以昊天的军阵和扬起的灰尘气势来看,昊天军怕有十四五万。至于童文正和洛阳天,会不会是见昊天大军来袭,临阵脱逃,其余兵也散了,只剩这老弱的兵跑不远,退回了乌鸡?”“有此可能!不然也不会毫无讯息!”何正山狠声道,接着深皱眉头问:“可知昊天此次领兵的是谁?”鲁飞瞄了瞄昊天的军阵,听了听,发现五百米外的昊天军驻扎营帐并无杂乱声音,道:“鲁某观昊天军阵严谨,扎营安静有序,这昊月城附近除了冯飞凡和吴越,并无其他大将有此能耐了。而吴越已亡,所以此大军的统帅很可能是冯飞凡!大帅要小心了。”何正山凝视着夕阳下的昊天军,沉声道:“丘胜,可有信心到敌营一探?”他知道前晚丘胜去探了下河西城,负伤而回,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对行动影响不大。“呃……”丘胜迟疑,右手稍用力握了握,发现力气还在,胸口也只划破了点皮——那晚要是退得稍慢些,怕是要被开膛剖肚了。他眼角别到鲁飞对他打眼色,肯定道:“走上一走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昊天军营里也有高手,怕是杀不了什么将领。”叹了口气,何正山道:“能探一探情况也好。”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能相持对峙多久,我也要好好谋划一下退路,别坑在这里了。”“刘琪!”何正山大喊。“在!”城墙下应了一声。“多派传讯兵,通知皇上,我军与昊天军在乌鸡对峙,请求增粮!”“是!”鲁飞与丘胜两人直打眼色,看来今晚还是有事发生。……是夜,天上飘有不少云,时而黑布遮地,时而清辉盈野。在某一个时分,乌鸡城墙下甩下一根粗麻绳,接着一个人顺着麻绳滑了下去。再接着,此人东躲西藏地摸到了昊天军营外,四处扫扫,没有被人发现,他又钻进了昊天营地里,不见了踪影。没多久,他又摸到了主帅帐外!“何人!”帐内的万年丰起身大喝,一把抓住了身边立住的长枪,作势就要向声响处刺去。冯飞凡抚须微笑,显得从容淡定。“呵呵~,年丰兄还是如此警觉。”帐外人掀帘而入,原来是一身黑衣,手提长剑的丘胜。万年丰放下手中长枪,坐下道:“又是你这臭老鼠!”顿了一下,道,“呵呵,不过还不是被我发现?”丘胜不理会万年丰,对着端坐主位的冯飞凡道:“大帅,丘胜来汇报军情。”“说吧,晋元先锋军跑回乌鸡多少人?”冯飞凡笑了笑,问道。丘胜用上崇敬的眼神看着冯飞凡道:“在大帅的英明用兵之下,晋元先锋溃不成军,零散跑回了五千老弱……”“什么!五千老弱!”冯飞凡震惊大声问。“大帅没攻击晋元?童文正没降?”丘胜惊疑。“屁!”冯飞凡大骂,“啪~”地猛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接着问道:“那这五千老弱是否没有将领?”“好像没有……”丘胜弱弱地回答。“啪!”又是一阵拍桌声,丘胜吓得跳了一下。接着听到冯飞凡怒骂:“鲁飞这个笨蛋!难道是吃屎的吗!居然这么重要的情报现在才说!”“那五千老弱也只比大帅早半小时到乌鸡……”丘胜小声争辩。冯飞凡怒目一瞪,丘胜不敢吱声。冯飞凡在万年丰和丘胜的心惊不语陪伴下,思索了一两分钟,道:“不过,跑了三万兵,影响不大,明早把乌鸡拿下便可。去吧,你带年丰过去,把晋元的将领清掉吧。”“是!”丘胜和万年丰正要起步离去。“慢!”冯飞凡伸出左手止住两人,问丘胜:“谁人把你打伤了?此人在何处?”“呃~,此人在晋元先锋军,是两个小孩。”此答戳到伤疤。“又是那两人,那有没有回乌鸡?”冯飞凡不放心刺杀,再问。“没有。”丘胜肯定。冯飞凡沉默,接着喊道:“传冯木希过来!”“是!”帐外侍卫传令去了。……不一会儿,冯木希跑进帅帐,原来是个胖子,军官服都是特大号的。冯飞凡喝问:“木希!今天后方可有什么消息传回?”冯木希高喊道:“禀大帅,河西、白山回报正常,并无晋元军出现!”“那昊月呢?”冯飞凡再问。“呃……那边好像没有。”冯木希忽然发现他漏了昊月情况,昊月没有传报:啊,有问题!冯木希张大嘴不敢喊出来。“噗~”冯飞凡面前的桌子在他的一拍之下成木屑状飞散——原来冯飞凡也是个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丘胜三人吓得不敢吭声,也不敢移动分毫。“丘胜!你带万年丰去乌鸡刺杀一番,务必杀掉大部分军官,不然,大军危矣~!”冯飞凡大喝下令。“是!”丘胜与万年丰齐声应道,他们两人虽然知道冯飞凡会武功,但是从未见他显现过,如今露了出来,可见其怒气有多大。两人转身快速奔出帅帐,一会便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