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丫头是听到声音,立马过来查看的,看在这丫头这么着急的份上,今天的事就原谅她了,不过,嘿嘿——,会不会要点补偿,那可就说不定了。不对不对,柳烟很很的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脑子还真是缺根弦儿。柳烟悄悄的看向那仿若与己无关的黑衣人,那人似感到了柳烟的视线,淡漠的瞟了眼,便再次移了去,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青瓷杯。柳烟感觉有些晕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无所谓呢,淡漠的跟个木头桩子差不多,难道不怕自个儿喊人吗?还是此人对自个儿的功夫已经自信到“来者不惧”的地步?不管是心中的那份奇异的熟悉感,还是此时的境况,柳烟都没得选择。毕竟,就凭此人能够去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深严的薛庄,柳烟深信,那份功力,这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自个儿,而且还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柳烟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没事,就是这天太热了,下来喝口水,屋子黑,不小心碰翻了水壶。”听及此,小绿倒是不再急着冲进来,道:“那小姐等等,小绿这就去给您去沏一壶新茶来。”“那个等等——嗯,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现在好多了。”这丫头平时不是恨不得晚上不见自个吗,今晚怎么这么磨叽呀。“哦,火折子在墙边烛台罩下,小姐先点上,以防磕着。”柳烟无奈,这丫头倔上来,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让她放心了,恐怕都得耗一个晚上。走到边,暗中摸出火折子,询问的看向那人,见其并没有反对,便拿起了灯罩,点上了灯。小绿见屋内亮起了光,便道:“那小绿先下去了,若有事,小姐喊一声便行。”“嗯。”点好烛火,在柳烟转身的一瞬间,那抹黑影迅速地倾了过来。被逼的退至墙边的柳烟,已是退无可退,惴惴不安的看着随即跟上的黑衣人,心里那个悔啊,就算小绿刚才救不了自个儿,好歹也能去喊个人不是,怎么就那麽傻呢,现在自个儿岂不真成了那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嘛。黑衣人却仿若未感到她的不安,只是直直的看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子黑袍下伸出,缓缓地移到柳烟惶恐的脸上,细细的摸索着柳烟的眉眼,仿若,那是世间最精致的瑰宝。久久未见黑衣人再有任何过分的动作,柳烟狂跳的心总算平息了些。借着烛光,这才敢真正的第一次看着黑衣人,除了那张掩盖着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外,黑衣人此时给柳烟的感觉,与在黑暗中给柳烟的感觉几乎相差无几,不得不说,柳烟的感知能力还是不错的。柳烟此时可以无误的确定,此人定非江湖中人人唾弃的采花贼。就凭那超凡的武艺,高大健硕的体型,冷傲的气质,深邃的眉眼,若此人真是采花贼,还不知会勾走多深闺女子的心,思及此,柳烟的心房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几下。“那个——,这位大侠,若是大侠最近手头不方便,小女子定会竭尽全力相助,也算咱们交个朋友。”柳烟尽力的显着豪气冲天,但是配上那微红的俏脸,娇小的身材,却显得说不出的怪异。而此时,柳烟的脑海中也在拼命的回想着曾看过的江湖轶事小说中的情节。希望借此摆脱而今怪异而尴尬的气氛。黑衣人微不可查的勾勒勾唇角,虽很快逝去,却被专注的柳烟很快的捕捉到,或许是心理作用,不过,柳烟确实觉得,那张冷硬的脸倒是柔和了不少。心头一喜,看来很有戏,搜肠刮肚,准备再接再厉。这时,“哐当!”声音虽不大,但那确实是“敬若阁”大门方向的声音,而且那开门的声音明显带着焦急。柳烟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敬若阁”是薛庄历代主母所在的阁院。)两双黑眸蓦然相遇,一个是淡漠,一个是疑惑。而疑惑的那个却连忙摇头,表示自个儿不知情,生怕慢上半拍,便会被黑衣人给拍飞。“小姐——,是庄主来啦!”小绿的声音至屋外传来。“这大半夜的,师兄怎么来了呢?”柳烟疑惑的想。“难道是小绿这丫头变聪明了,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是——,又不太可能呀,这丫头又没这么聪明。”“喂——,你快走啊,我相公来啦。”不知为何,柳烟直觉的不想让眼前之人受伤。丝毫未想到,一个已婚妇人的屋中出现一个男子,是何等重大的事。见黑衣人毫无反应,反而靠得更近,柳烟越发的急躁,“他的功夫很厉害,你打不过他的。你快走,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只得拼命的催促他快走,虽然只与师兄相处了短短的一年,可是,柳烟知道,师兄的功夫那可不是盖的。却不想,在柳烟提到“相公”二字时,黑衣人眼中的淡漠迅速被狠厉所取代,只是,柳烟一心在劝他离去,并未察觉到。随着柳烟一字一句的说完,黑衣人眼中已是赤.裸裸的杀意。唇瓣上冰冷的刺痛让柳烟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在自己唇瓣上肆虐的黑衣人,此人竟然敢在此时行凶,这人也太嚣张了吧!!柳烟拼命地推着将自己压在墙上肆虐的人,可是男女体力上的差异自古悬殊,即使柳烟再用力,可也仅仅是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手便压了住,准备尽力一搏的双腿也被紧紧地箍在那人结实的双腿间,腰上还很快便被环上了一条结实的猿臂。柳烟在感到羞愤的同时,心脏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咚咚咚”跳个不停,身上也开始一阵燥热。“哐当——!”房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薛冷萧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脸上青红交错,根根青经蹦跳。好大的胆子,此人竟然胆敢在薛庄偷情。但是,理智上,薛冷萧却并不想此事让他人知晓此事。大掌一伸一缩间,掌风涌动,大门已被关上,屋内瞬时便只加了一人,“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是——!”说时迟,那时快,薛冷萧已经化掌为爪,向那大胆狂徒击去。黑衣人虽闪的极快,却由于只手带着柳烟,结结实实受了一击。“现在受降,留你全尸,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衣人眸光微闪,毫不在意弹了弹受伤处的布料,将柳烟放开,置于身后,“呵呵呵——,那就要看薛大庄主有没有这个能耐喽!”虽然以前柳烟在男扮女装出府戏玩时,也曾见过江湖人士大打出手,但是,眼前的景况却是让柳烟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二人动作均快如闪电,下手毫不迟疑,柳烟只觉得“目不暇接”,身边呼呼作风,而那,也仅仅是二人拳劲的遗风。柳烟惊诧,师兄的功夫虽远远高于自己的意料,但小时候一年多的相处,也让柳烟对自家师兄的变.态能力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可是,让柳烟不敢相信的是,这黑衣人的功夫却能够与师兄不相上下。可是,这样的打斗又很是怪异,二人明明招招狠厉,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却又很巧妙的避开了屋内的一切器具,上下翻飞的二人,愣是未伤到屋内的一丝一毫,除了呼呼地劲风,根本就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二人在屋内斗了不下百招,却丝毫没有胜负的趋向。停下的两人,身上均挂了彩。也许是许久未遇到如此强劲的敌人,薛冷萧与黑衣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赏,若不是二人相见的场面实在是怪异之极,说不定二人还会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喂——,打够了吧,打够了就坐下来喝杯茶吧。”说实话,柳烟不知这打斗的二人累不累,可是,观看的自个儿却是累死了,刚开始的兴奋逐渐在眼睛的酸累下,也渐渐地消停了去。这话却引来了两个大男人狠狠地瞪视。“看不出来,你们还是蛮有默契的吗!喂喂——,你们去哪呀?”柳烟见二人相继从窗户飞了出去,不禁气结,“好心当成驴肝肺,要打啊,随便——,继续——,哼!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发泄完,又觉得好像太恶毒了,小小恶寒了一下。——惩——罚——的——分——割——线——惩——罚——的——分——割——线——薛冷萧恶狠狠地瞪着**呼呼大睡的女人,心中的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不但敢红杏出墙,事后竟然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眼神转移到那张**欲滴的粉唇上,那微微红肿的唇瓣,明明是被狠狠吻过的后果。想到当时进门看到的情景,心头的火气是越烧越旺,若自己迟来个一时半刻,岂不是还会——思及此,怒火中烧的薛冷萧已然失了平日的冷静,用衣袖狠狠地擦拭着那已经有些破裂的红唇,而绣在衣袖上的金丝线更是让那粉嫩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