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撇撇嘴,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忙道:“那个——,小姐,等等——”胳膊被抓,转移话题的某女不得不停了下来,一脸愤然,这丫头八卦劲儿怎么就这么足呢?“怎么了,刚才还不知是谁硬将我从暖暖的被窝里拉出来的呢。难道要我现在再躺回去?”小绿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不是,是哪个——哦,天有些冷了,我怕小姐出去被风吹着。嗯,就是这样!”说着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丫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么烂的演技也敢拿出来显摆,“也对,不过,多披件衣裳不就行了,我也就在院子里随便溜达溜达,没事。”“哦!”小绿明显的松了口气,“那小绿陪小姐。”呦,这丫头还真就藏着噎着了,就凭这点演技,那我就好好看看你这丫头有什么秘密,柳烟坏坏地想。“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柳烟看这几根木头一动不动的站在“敬若阁”外,满脸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问道。“主母请回,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是在奉命行事!”回话的是个不足三十岁的青年男子,说话铿锵有力,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与娇小的柳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柳烟却毫不退缩,压着满腔的怒火,目光直直看向青年男子,问道:“原因?”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脸色毫无变化,只是木木的回道:“属下只是奉命办事,全不知情。”“好好好!”柳烟连续三个“好”字,目光扫过守在门口的六名壮汉,最后穿过大门定格在远处,沉声道:“囚禁我?薛冷萧,你够狠!!”说完,转身便离了去。手足无措的小绿直怕小姐得罪了薛庄的人,以后会被人使绊子,忙替自家小姐说着好话。青年男子沉声道:“我等只是奉命办事,其他的,不归我等管。”小绿知道,这黝黑的男子是在承诺不会将小姐说的话传出去,虽只是见了两面,小绿却不由的信了他的话,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去追自家小姐。——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矮矮的小山丘上,除却山顶的一小片树林外,大多是些杂七杂八的灌木丛,其间散落的盛开着些淡淡的各色小花,微风拂过,一片绿油油的波浪,翻涌着移向远方,别有一番清新的雅致。青砖绿瓦的厚实墙壁旁,杂乱的草木丛突然动了动,很快,一个头梳着两个小包包的丫头便从灌木丛里费力的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沾上的泥土,亮晶晶的黑眸往身后的小山丘上一扫,定位在半山腰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后,拔开脚步,便向歪脖子老槐树冲去。这小丫头便是小绿。老槐树下仰卧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双目微闭,上半身依靠在盘绕的老树根上,嘴里是跟绿油油的小草根。毒辣的骄阳透过密密遮掩的绿叶,斑驳的落在那张俏丽的娇颜上,显得是那么的柔和。女子听到脚步声,朝着声音处瞟了眼,便又闭上了双目。虽然是在北方,但八月份的烈阳也是让人吃不消的,人们恨不得事事都懒懒的呆着不动。跑了一小段距离的小绿已是满头大汗,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小姐,您怎么又跑这儿来啦,要是被庄主发现了,那还怎么了得!!”回应只有那夹杂着绿草清香的微风声。小绿一声低叹,一屁股坐在老槐树下,双手往脑后一摆,也靠了上去。“小姐,庄主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再怎么说,庄主也是这北方赫赫有名的一方商业霸主,有能力不说,人又长得好看,又自小和小姐订了娃娃亲,而且还···”“而且还拥美无数,又将你家小姐囚禁了!”声音柔美平淡,仿若叙述的是别人的事一般。“小姐——,”小绿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开导小姐,毕竟,小姐说的,样样都是事实。可是,小姐都已经嫁过来啦,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唉!”小绿只得叹息一声造化弄人,为何要让小接受这份儿苦楚?“小姐,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姐您就向庄主服个软,给庄主陪个不是,也许庄主一心软,这事也就过去了。”见自家小姐还是自顾自的吹着凉风,小绿只得揪了揪小姐的袖子,接着道:“小姐,这都大半个月了,难道您还想一直这样不成。”“怎么,丫头觉得这半个多月苦了,要弃你家小姐而去?”柳烟半是玩笑,办事愁苦的说道。“小姐,您怎么能——”小丫头气急,小脸憋得通红。“唉,看看,大半个月青菜叶子将我家小绿吃的,这小脸都发绿了,走,今天小姐大发神威,咱开荤去!”还未等小绿反应过来,柳烟早已一跃而起,很豪气的一挥手,便将小绿从地上拉了起来,朝山下跑去。小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小姐,我们都被囚禁了,还开什么荤呀?”“唉,再不给我家小绿补补,你要也弃我而去,我还怎么活呀?”柳烟面色悲戚,眼里却满是笑意。“小姐——”小绿知道,小姐又在拿自己玩笑,可是又不知该如何答话。突然,小绿小脸脸色一变,“小姐——,您不会是去找庄主麻烦吧?”这大半个月来,除了那日小姐面对一干守卫的护卫发了火,放下“豪言壮语”后,便在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开始还防着小姐闯什么祸,可是,小姐却如回到了柳府时的样子,每日吹吹风,晒晒太阳,翻翻书,没事再逗逗自己玩,唯一不同的便是不在策划着怎么躲过府里的护卫,溜出府去玩儿。这样的小姐,让小绿又喜又怕,喜的是,小姐不会为庄主的对待而伤心,怕的是,难道小姐的下半辈子便会如此过下去吗?而且,小绿总觉得现在的小姐少了点儿什么。“嗯,有这可能!”“啊——”——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嘘——,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对,是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两人躲在高高的草木后面,不远处,是一个一边有些破损大竹筐,用一根大木棒支起一边,底下放着些上次吃剩的米饭,一条长长地线从木棒下一直延伸到女子手里。小绿虽然疑惑,却也只能乖乖的照做。紧接着,便是静悄悄的等待。不大一会儿,一只半大的野山鸡便探头探脑的从一边的灌木丛里爬了出来,,一番查探后,见没什么危险,便挺胸抬头的便朝着那些米粒而去。结果便是,不久后,一脸自豪的某女手中,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野鸡。“小姐——,你好厉害!!”小绿两眼冒着星光,满脸的崇拜色。“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小姐!”柳烟胸脯一挺,下巴一抬,做鼻孔平视状。小绿对自家小姐的自吹自擂毫无愧色,还满是自得的狠狠点着小脑袋。真是一对活宝!“走,烤肉去!”看那派头,倒满有些老大的味道。“嗯嗯!”一想到待会有肉吃,小小绿屁颠不屁颠的便跟了上去。好在这后山虽说地方不大,资源倒是不少,没走几步,便到了一小水塘边。水塘平时是没水的,不过,前两日刚刚下了一场暴雨,水塘里的水倒是满满的,而且还很清澈。“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当然是杀鸡!”“啊——,杀——鸡,怎么杀啊?我们又没刀。”小绿说到“杀”字时有些哆嗦。小绿虽然是个丫头,但自从卖身給柳府,也从未干过什么重活,顶多就是帮着柳烟收拾收拾屋子,最多的时候当然是陪着柳烟玩,比起在原来的家,也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了。柳烟也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杀只野鸡嘛。去,回去拿剪刀来。哦,对了,顺便也把火折子拿来。”“哦,小姐,小绿这就去拿。”“去呀,干嘛又返回来啦?”“嘿嘿嘿——,小姐,这些您从哪学来的,小绿可是从十岁就跟着您来着,嘿嘿——,是不是又是您那个师傅教您的,小姐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小绿一脸的谄媚样,等着再学一样新鲜的玩意儿。柳烟一阵恍惚···“小姐,您怎么了?干嘛突然不说话?”柳烟缓过神来,看见小绿焦急的神色,笑笑道:“没什么,想学呀,那要看丫头你的表现了!还不快去!”“哦,我这就去,小姐您等着啊!”一溜烟便没了人影。而身后的柳烟,脸色却明显的不太好看。犹记得,那时——,也是在绿绿的小山上,两张同样稚嫩的小脸。小男孩一只手抓着犹自扑腾的野鸡,一张小脸臭臭的放着冷气。小女孩双手叉着肥肥的蛮腰,一张小脸笑得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