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男子先是不可置信的疑惑,接着,竟然是诡异一笑,那尖锐的笑声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嘿嘿嘿——,没想到,薛庄主竟然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以命易命,薛庄主觉得如何——?”薛冷萧仅仅是眉头一皱,只道了一个字,“好!”这淡淡的的一个“好”字,先不论于薛冷箫如何,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无不为了这一个字或心痛,或讶异,或愤怒,甚至不乏幸灾乐祸之人,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放慢了呼吸,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场内的动向。“师兄,不要——!”“我儿,不可啊!”柳烟与薛老夫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可惜,柳烟被王大奎紧紧制着,难以动弹,只能苦苦挣扎,而薛老夫人则在救子心切之下使出了超常的气力,一把推开了薛府家丁的保护,扑向薛冷萧。薛冷萧一个精气弹出,便将扑过来意图阻挡的薛老夫人点的晕了过去。在一干仆人慌乱去看老夫人的同时,薛冷萧对着王大奎冷冷道,“你最好说话算话”,语音刚没,薛冷萧已将自袖中抽出的匕首插入了左胸处,煞是,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半个衣襟。“哗——”,“阜新楼”的大厅内也顿时如炸开的锅,乱作一团。那一刻,柳烟只觉得全世界几乎都静了音,手脚坚硬的无法动弹,直直的站在那里,慌乱的人群将满身是血的师兄渐渐淹没,一切都离自己渐渐地远去,自己仿若置身于飘无的虚境,声音渐远渐小,直至寂静无声。王大奎盯着那方白锦上越涌越多的红色,先是嘿嘿嘿的笑着,继而越笑越大声,那双小眼睛如见到了世间的绝世珍宝,闪着疯狂的炙热,舌头舔上冰冷的刀面,喉头一下一下的滚动着,嘴里喃喃着:“再多点,对——,再多点。”薛冷萧倒地,王大奎早已失了心性,那笑声由小极大,最终哈哈哈的狂笑出了声,手舞足蹈的一阵狂跳,“我报仇了,我报仇了,爹娘,妹妹,我报仇了,薛冷萧死了,那个大魔头死了!”显然,此人已是疯了。而已经在一旁警惕的盯着王大奎的人,高喊着一声声的“杀”字,一拥而上,不过片刻,王大奎便满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当中,而他那双因兴奋而染红的小眼仍旧直盯盯的盯着薛冷萧的倒地处,虽然身上的伤口不下几十处,但那眼里没有丝毫的痛苦,满满的只是兴奋之色,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呀?”小绿终于躲闪过乱作一团的人群,到达了柳烟呆愣的地方,看到柳烟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只得摇着柳烟的手臂,努力地唤起柳烟的意识。而此时的柳烟仍旧沉浸在自己茫然的意识里,任凭小绿如何呼喊,柳烟都对其毫无反应。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事儿,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在众人乱做一团之时,一女子趁乱闯了进来,一掌拍飞抓着柳烟的小绿,再次劫持了柳烟,带走了王大奎的尸体。——混——乱——的——分——割——线——混——乱——的——分——割——线——大山环伺之下,是一靠山吃山的小山村,名为阳平,村民以李姓、秦姓居多,多以打猎和几亩微薄的田地为生,全村不过百十户人,只要不是遇上大的天灾,日子虽不算富足,倒也安乐。因为村子小的缘故,村里只要发生点事儿,不论大小,没有哪家是不知道的。今日的阳平村,确实与往日不同,只见在村长家,里里外外的围了好几层人,左左右右的人低头似说着事儿,吵吵吵——的声音不绝于耳。“听说今日上山打猎的人捡回一受伤的女子来,是不是真的啊?”“没错,伤还蛮严重的,也不知能活得活不了?”“干嘛救一快死的人,这不是招晦气吗!!”“刘娃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瞧见也就算了,可是,瞧见了,咱能见死不救吗?”“我看那女子穿着不俗,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知是何身份——”“···”这时,只听一人远远便喊道:“快让开,快让开,大夫来啦!”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一黑黑瘦瘦的小青年拉着一长须白发的老者急急走了进来,那青年眼睛圆溜溜的,一看便是个机灵鬼。那老者肩上挎一方方正正的破木盒子,大约便是药箱了,老者年龄大约已是五六十的高龄,颤颤巍巍的,哪能跟得上那黑瘦小青年的步伐,一张枯槁的脸憋得通红,在后面呼呼的直喘着粗气。“小黑子呀,慢点,慢点——,在这么赶下去,今天,我李老头的这条老命就真交代在这儿了。”被叫做小黑子的小青年转过身来,瞧见身后几乎是被自己一路拖过来的李大夫,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李大夫,救人如救火,再迟点,那位姑娘就危险了。”那李大夫缓了几口气,提了提有些下滑的木箱,假装生气的瞪了眼一脸急像的小黑子,“你这个没心肝儿的臭小子,亏我平时那么疼你,这会儿就只顾着他人,毫不在乎我这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死活。”“李爷爷,我怎会忘了您的好,您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不是着急嘛,等下次去郡里,小黑子一定给您买坛您最喜的桃花酿,拿来孝敬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