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明白你的心思,自第一眼瞧见妹子,嫂子便知道,妹子出生定不一般,若不是落难,我们这山咯子,哪能留得住妹子这样的金凤凰,可是——,嫂子这次所说的人家可不一般。”柳烟只是笑笑,并未言语。秦嫂子见柳烟毫不动心,继续劝说道:“嫂子这次所说的是郡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只因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儿,至今仍未娶妻,妹子过去了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而且···”柳烟心下虽奇怪,自己一个已有孩子的妇人,竟会让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看上,不过,因从未动再嫁的念头,对于秦嫂子的故弄玄虚并不在意,便道:“秦嫂子的好意,妹子自是记在心里,不过,妹子真没再嫁人的心思,让嫂子费心了。”“嫂子所说的这户人家可真的是非比寻常,妹子难道就不再考虑一二?”“···”秦嫂子叹了口气,显然极是失望,“既然妹子这么说,嫂子自是不再勉强,不过,若妹子想通了,在与嫂子说,那家的少爷可是十分中意妹子的。”秦嫂子沉吟半响,有试探的道了句,“要不,妹子见见这位少爷,再做决定,如何?”柳烟对于这个话题本便有些心不在焉,便随口应了句,应完便觉得说错了话,“嫂子,你说什么?”秦嫂子笑了笑,“妹子不必害臊,男婚女嫁,这没什么可害羞的,过些时日,你们男女一见面,没准妹子呀,还非那位少爷不嫁呢。”“嫂子不是——”秦嫂子起身拉了拉衣角,阻了柳烟要说的话,便往门外走,边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妹子等我的消息即可···”“哎,嫂子——”——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对于这件事柳烟并没有放在心上,每日照常教村里的孩子们识识字,照看壮壮健健康康长大,对于这样的生活,柳烟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日子便在小山村平静的日出日落间静静流淌而过。这日,如同往常,火红的日头打破黑暗的夜幕,照在村头那块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牌匾上,那早已磨损的“阳平村”三个字,仿若再次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绽放出熠熠光辉。习惯了早起的村民也已经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出了家门,晃晃悠悠的朝着地头去了。“踏踏踏——”的马蹄声冲破晨曦中薄薄的雾气,声响渐亮,转眼,一队紧身黑衣劲装的人马便已到了村头,这队人马约有二十余人,皆以黑沙斗篷遮面,隐约以头排的一男子为马首,这些人身上均微微泛着晨露的寒气,显然是连夜奔驰而来。“阳平村”的人十之**的村民都未出过村子,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纷纷让路让其通行,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祸上身。这群人进了村子也不转,直直向着一个方向拍马而去,显然,他们本便是有备而来。两年多的时间,昔日的柳家大小姐早已脱去了那份小姐脾气,习惯了早起,一方面要为壮壮一日的生活做准备,另一方面也要整理好书塾,好为村里的孩子们上课做准备。这日,自然了也不例外。正在柳烟手提垃圾准备倾倒之时,一匹高头大马直直奔了过来,那踏踏踏——的马蹄声犹如声踏在了柳烟的心头,这突如其来的横祸登时让柳烟傻了眼,双腿如被人抓着狠狠钉在地面上,难以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神的铁蹄一步步的踏来。“啊——”本来以为死定了的柳烟直觉腰间一紧,脑袋一阵眩晕,然后便坐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近在咫尺的距离下,柳烟甚至能感受到那斗篷黑纱后面带着浓郁男子气味的鼻息。如此近距离的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饶是再厚脸皮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何况柳烟从小便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熏陶(虽然说确实是有些不服管教),柳烟俏脸霎时一片绯红,将手臂死死抵在了那人的胸膛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深吸了几口气,待得稍平定了些慌乱,柳烟才抬起头,看向这个害得自己差点命丧马蹄、却也又救了自个儿一命的人。可是——,那薄薄的黑纱后,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慢慢的,那模模糊糊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柳烟竟然可以将那影像清晰地勾勒出师兄的样子。短暂的呆傻后,柳烟自嘲一笑,压着心中涌上的钝痛,怎么可能呢,师兄已经死了,看来近来真是有些思虑过度了,大早上的便犯迷糊。晃过神而来的柳烟,再次抬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人早已收紧了揽在柳烟腰际的手臂,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那灼热的视线,即使是隔着黑纱,柳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