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箫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柳烟拉至身后,双目射出骇人的光亮,冷声道:“是你——”那人轻抚腰间的佩剑,目无表情,似对薛冷箫的敌意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回声道:“是我。”那声音语气好似只是为回答而回答一般。此时,只听被薛冷箫拉于身后的柳烟似梦似真的低声喃语道:“师兄?——”薛冷箫以为是在叫自己,回头一看,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只见柳烟双眼迷茫,痴痴地看着对面一脸淡漠的男子。那男子的耳力是何等的惊人,尽管柳烟只是那么低低地一句,却被他精确地捕捉将住,原本淡漠的神情在看向柳烟时,目光中却带上了丝丝难以被人察觉的温情,道:“烟儿——,好久不见。”柳烟却被他的答话震了住,“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柳烟而今脑海中唯一存在的念头,外人看之,只觉的其双目失神,如跌梦境。薛冷箫一把拉起柳烟,想要换回其神智,却被处于恍惚状态的柳烟下意识的一把挥开,此时的柳烟,警惕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的盯着一脸担忧的薛冷箫,二人之间那紧张的气氛,哪还能寻到刚才相处时的半丝浓情蜜意。只听柳烟警惕的冷冷问道:“你又是谁?”薛冷箫何时受过如此逼问,即使而今失意,江湖商海中的人大多依然保持的是观望的态度,面子上哪个不是恭敬有加,佳丽们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而今自己辛苦寻来,竟得到的是如此待遇,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讥笑道:“烟儿,我是谁——,呵呵呵——,你说我是谁,我当然是你的夫君,孩子的父亲!!”“现在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好笑吗?!”得到如此答案,柳烟不敢再向薛冷箫问下去,在鸵鸟心理的作祟下,只是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男子,期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可以释怀,让自己不会害怕的答案,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无情的。只听男子道:“我确实是师兄,烟儿——”柳烟双目染上赤红色,朝着淡漠的男子吼道:“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当初我们不是明明说好,等我长大,你便来接我闯荡江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却会变成别人?”男子想要伸手去触摸什么,却又生生压了下来,紧紧握上了腰间的剑柄,沉声道:“是,我是说过,我也去了,可是,烟儿,那时的你却已经不在了!!”柳烟不觉倒退一步,“啊——,怎么会这样!”现在想来,那是薛冷箫来的时间确实要比自己与师兄约定的时间要早,只是没想到,来人竟然会不是。怪只怪,天意弄人啊!薛冷箫抱紧状若疯狂的柳烟,任她如何反抗,却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放开我,薛冷箫,你快放开我,都是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放开我——”薛冷箫将身体狠狠压了上来,头颅紧紧靠在柳烟耳畔,冷不丁的一口咬了上去,待得柳烟被疼痛唤回了神智,才低声道:“你想承认,亦或不想承认,都由不得你,别忘了,你已经嫁给了我薛冷箫,便是我薛冷箫的女人,活着是,就算是死了,做了鬼,也还是。”柳烟泪眼模糊的问道:“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薛冷箫脸上露出嗜血的笑意,缓缓的用舌尖舔舐着柳烟粉嫩的耳垂,舐去哪沁出的丝丝血珠,缓缓道:“是的,我一直知道,从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师兄的时候,我便已经知晓。”“可是,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从不后悔,不管你以前心里的是谁,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只能是我。”柳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霎时被抽得一干二净,再也抬不起一根手指,朝师兄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其只是缓缓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眼神淡漠如水,柳烟身子一软,双眼缓缓闭上,只是无力道:“我知道了!”薛冷箫将一只大手缓缓抚上柳烟苍白的俏脸,缓声道:“那便好好睡上一觉,只要睡醒了,一切也便忘了。”薛冷箫的话语一完,柳烟只觉得意识渐渐离身体远去,很快便沉沉失去了意识。在柳烟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原本淡漠的男子双目突然一睁,漆黑的双眸射出骇人的冷光,手中的长剑铮的一声发出尖锐的剑鸣,只听男子冷声道:“薛冷箫,结果究竟如何,还难定论,何况,手下败将,何能之有!!”薛冷箫当然知道,他所指的结果,除了薛家庄以外,多半也包括柳烟在内,如此赤-裸-裸的挑衅,薛冷箫哪会有不接招的道理。他带来的几十个护卫早已经齐刷刷的立于其后,小院内隐隐环绕着骇人的杀气。薛冷箫将柳烟交给身后已经现身的护卫,顺手接过随身长剑,道:“薛冷剑,而今已经足足有三年之久,容我说句不中听的,三年的时间,你可将薛家庄完全掌控于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