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的小祖宗,您慢点,小心摔着啊!”“小少爷,您快下来呀。”“快,快派人去找庄主来!我的亲娘哎,这不是要我老婆子的性命嘛——”“……”诺大的薛家花园内,只见一群丫鬟婆子们围着一个小孩子打着转,那孩子唇红齿白,身着一身贵气的深紫色衣袍,枣红色的小马在其牵引下胡乱的在园圃花草中蹦跶着。壮壮对众人的呼喊是毫不在意,气咻咻的又在花圃里蹦跶了两圈后,大半个花园已经是快被踩平了,壮壮看了看那满院狼藉的景象,心头的怨气微减,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花匠们只能是暗暗地里摸着老眼,日日夜夜的精心照料,今日就这么全毁了。要说去阻止这位小祖宗的破坏行为,笑话,现在这位小祖宗才是薛家庄谁都不敢惹的主,别说只是自己精心打理的花园,就算是要在他们身上蹦跶,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壮壮摸了摸心爱的枣红马,对它的杰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后才道:“哼——,告诉你们,要想不让我搞破坏,也行,马上乖乖地交出我娘亲。要不然,你们家另外一半的花花草草也别想保得住!!”壮壮在一顿色厉内荏的威胁后,满意的看见众人都乖乖的低下了头,接着道:“告诉你们,别以为不说话就会没事了,我要见我娘亲,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儿!”“喂,你们都哑巴了,干嘛不说话?!”终于,在诡异的沉静气氛中,壮壮终于发现大家的沉默有些怪异,只听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你们家,好好地记住,从今以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你所破坏的这些东西是薛家的,也就是你的。”壮壮哼哧了半天,憋出了几个字,“这儿不是。”薛冷箫毫不废话,上前一步,轻松地将小家伙从枣红马上提了下来,严厉道:“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是我薛冷箫的儿子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所以,作为薛家庄新一代的长子,你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不该说的话。”壮壮哼了一声,将头扭过了一旁,对于这个新认的爹,他倒是想反驳来着,可是这件事是娘亲亲口说的,壮壮又找不出一句反对话,实在是憋屈的慌,只能无理取闹的摆出一张不想搭理某人的脸色。“说吧,你这么胡闹是为了什么?”薛冷箫指着满园狼藉的花圃问道。壮壮举起肉肉的小拳头,抗议道:“谁让你把我娘亲藏起来的,我要见我娘亲。”“嗯?”薛冷箫的那双利目发出了明显的不满之色。壮壮自知失礼在先,讷讷的加了个“爹爹”。薛冷箫心里也清楚,让这么大的儿子突然毫无芥蒂的接受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爹,确实是有些为难的,适时地见好就收,道:“谁告诉你,我把你娘亲藏起来了,你娘就住在静若阁内,想见你娘,随时都可以去。”“可是——,可是明明她们有说啊,难道是我听错了……”小家伙似乎很困惑的点头又摇头,声音到最后是越降越低,要不是薛冷箫这般惊人的耳力,几乎都要听不清后面壮壮所说的话。薛冷箫的眼神在无人可查的情况下暗了暗,道:“有什么好可是的,走,现在我便带你去见你娘亲。”小家伙一听这话,两个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溜溜的泛出了兴奋的光彩,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薛冷箫,连声应好。薛冷箫心头泛起宏厚的暖意,抱着小家伙的动作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拖着那肉呼呼的小屁屁提了提,直接抬步便向“敬若阁”走去。感觉到小屁屁下那硬板板的肌肉,壮壮不自在的扭着小屁屁,红扑扑的小脸蛋不好意思的左瞄右瞟,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最后,干脆往薛冷箫的肩头上一趴,自个别扭去了。薛冷箫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刚毅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不觉得欢快了起来。有个在村里当先生的娘亲,耳濡目染之下,小家伙虽然才三岁多,可是认识的字却是不少,远远地,壮壮在看见写着“敬若阁”三个大字的牌匾时,便不再老实,扭动着身子非要下地不可,走的近了,薛冷箫便不再强求,顺着小家伙的意放他下了地。壮壮人虽小,腿脚却不慢,一溜烟的便跑得没了人影,远远地便可听见小家伙一声声叫着“娘亲”的欢呼声,小家伙是高兴了,可苦了准备打儿子这张亲情牌的老爹,眼见儿子先跑了,薛冷箫只好缓慢的迈着步伐,寻思着再找个什么话题跟柳烟改善改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