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与我等?”薛冷剑阴沉着脸,寒声问道。那杀手在走过来的薛冷箫和柳烟身上一一扫过,几不可闻的微一低叹后,眼神直直的看着脸若冰霜的薛冷剑,那本应该透着冷漠的黑瞳竟然闪过几丝无奈、歉意、悔恨甚至是更多难以名状的情绪,很快,那张脸上泛起青紫,眼白翻转,身体抽搐了起来。“不好!”可是,当薛冷箫摘下那人的面巾之时,已经是来不及了。那人已经嘴角挂着黑血,没了气息。“剑哥哥,你怎么了?”柳烟咽着唾沫腥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也有些呆愣的薛冷剑,心里估摸着薛冷剑可能也有些被吓着了。薛冷箫眼睛一眯,对于整天跟谁欠了他几吊钱似的板着张臭脸的薛冷剑,一直以对手般对待的他而言,可以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此人,所以,对于在当前杀手全歼的情形下薛冷剑露出的异样,他想的可比柳烟想的要多得多。不过,很快地,他将眼中的疑惑压下,隐没了最后一丝痕迹,嫌恶的将碰过尸体的手指在那已死之人的衣裳上擦了擦,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栖身吧!”————————不断跳跃着的篝火在山风的伴乐下不断摇曳着身姿,将整个山洞映照的灯火通明,跋涉了一天的柳烟在几个哈欠过后,紧了紧身上盖着的衣裳,渐渐坠入了梦乡。薛冷剑用手中拿着的那根细木棍无意识的撩拨着那不断跳跃着的篝火,低垂的脸颊忽明忽暗。薛冷箫头枕手臂,眼神悠远的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偶尔不着痕迹的扫过撩拨着火苗的薛冷箫,眼色深沉,带着莫名的思量,在露出痕迹之前,快速的没入黑色。突然,薛冷剑将手中的柴棍扔入火中,那细小的柴棍一遇到那炙热的火苗,火舌突然窜起,眨眼间便将其吞噬。薛冷剑随手拍掉身上随风而落的烟灰,不管那因为他这突然的举动而警惕的直起身子的薛冷箫,转身便出了山洞。薛冷箫眼神淡漠的目送着薛冷剑出了山洞,再次慵懒的靠在了石壁之上,惬意的闭上了双眼,仿佛那所睡靠之处并非什么阴暗湿冷的石头,而是自家温暖的床铺一般。不过,几乎是在薛冷剑没入黑暗的瞬间,薛冷箫立马睁开微闭的双目,身子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一般立了起来,深沉的眸子紧盯着那渐渐没入夜色的人影飞速追了出去。柳烟被这一连串的声响所惊扰,嘟囔着翻了翻身子,砸吧了几下小嘴,稍许之后,再次沉沉睡了过去,不大的山洞再次恢复了岑寂,只剩下柴火因烧灼而偶尔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如风的步伐紧随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可是,夜色太过浓郁,一段时间后,薛冷箫还是失去了薛冷剑的踪迹。“你跟着我干嘛?”拧眉的薛冷箫快速转身,只见薛冷剑那清傲的人影正直直的立在一棵大树之下,但那紧皱的眉头却丝毫没有展开,薛冷箫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窘迫,不慌不忙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干嘛?”“怎么,解手都要与薛大庄主报备不成?”薛冷箫呵呵几声低笑,嘲讽道:“解手?有飞奔数里解手的,我倒是头一次见!”“与你何干?”薛冷剑冷声道。薛冷箫冷哼一声,“你的事儿是与我无关,不过,今天你要去办的事儿,恐怕不会与我和烟儿无关吧。”薛冷箫肯定的道。薛冷剑莫不应声,既不否认,也没有肯定,暗色的夜晚为其提供了最好的屏护,让人难以猜测其所想。薛冷剑的默不作声,更加使薛冷箫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接着道:“今日\\你在面对那个杀手的时候表情极不正常,这些人,你是不是认识,可对?”短暂的静默后,薛冷剑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进一步解释的吗?”只听薛冷剑道:“既如你所言,这些人既然是冲我而来,那么,这件事儿当然要由我自己来解决。”“呵呵呵——”几乎是在薛冷剑话语刚落,薛冷箫便低笑出声,那笑声低沉有力,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之感,相反的,倒是透着阵阵的嘲讽意味,“薛冷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冲着你而来的?亏你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你应该心里最清楚不过,今日的杀手对我与烟儿的出手之狠,可不像对你般略有留情啊。”薛冷箫话风一转,冷声道:“所以,你究竟是去解决此事,还是去勾结这些杀手,谁又能作保。所以,我可不敢用我与烟儿的命来打这个赌!”薛冷剑对于薛冷箫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淡淡的道:“你不必激我,就算我会害你,但我绝不会还烟儿,这你要比谁都明白。这里虽然是在森林边缘,但难保不会有野兽出没,你还是尽快回去保护烟儿的好。还有,如果我在天亮之前还没有回来,你最好与烟儿乔装打扮以后再出这林子。”说罢,身形再次闪入了无边的夜幕之中。而这次,薛冷箫却没有再次追上去,几不可闻的一声低叹后,薛冷箫掉头,朝来时的方向飞身而去。本書源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