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薛冷箫那幽深的眸子望去,只见原本大红灯笼星星点点的薛府内,次第亮起一盏盏的白色灯笼,那一小片一小片的红光也次第褪去了那温暖的色彩。刚才还寂静一片的暗夜内很快充满了家丁婢子的匆忙脚步。“这——,这是怎么了?”柳烟震惊的看着远处的一切,喃喃道,“难道是我们被人发现了。”突然,被抱在怀中的小家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奶奶,奶奶……!”柳烟连忙转身,慌乱的为小家伙擦着眼泪,“壮壮乖哦,别哭,姐姐带你出去玩儿——”小家伙一把扑入柳烟的怀中,反倒是哭的更大声了。壮壮扑上去的位置颇为**,那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很快打湿了一大片,让柳烟觉得更加的尴尬,只得爆红着一张俏脸,向箫、剑二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可是,入眼的情形却是更加让柳烟无措的景象。只见薛冷箫与薛冷剑二人赤目圆睁,隐隐泛着红色的水雾,手中紧握着各自的兵器,手背上的青筋根根蹦起,显得甚是狰狞,柳烟惊声问道:“箫哥哥、剑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隐隐的,柳烟心中突然泛起阵阵不详的预感。“薛冷剑,你带烟儿和壮壮先行离开。”薛冷箫头也不回的冷声道。薛冷剑抬起泛着红光的冷眸,盯着薛冷剑那毫不掩饰的悲伤背影沉吼道:“为什么是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没有感觉,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体里也流着跟你一样的血。”薛冷箫震惊的回头,他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从薛冷剑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毕竟,曾今那么势同水火的两个人·,本以为,这辈子,两人的关系最多也仅仅是止步于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今,他终于明白了血浓于水水这句话所代表的真正含义。“什么人?”一声暴喝突然至屋檐之下传来。薛冷剑跨前一步,与薛冷箫并肩而立,沉声道:“看来,今日的事儿是没法子善了了!”薛冷箫呵呵的低沉一笑,虽是在笑,可是那笑声中却透着浓烈的不甘与恨意,“善了——!真当我薛府的大门是那么容易进入的吗,我今日倒要看看,吃着我薛家庄的粮,究竟能养出一堆怎样的心肝。”只是说话间的功夫,底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护卫,众人手中举着的火把将周边照的通红,牢牢地困住了几人的去路。就在柳烟不知所措的时候,被其拥在怀中的小家伙突然挣开她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几步挡在了薛冷箫与薛冷剑面前。柳烟心下一惊,当她伸出手要抓人的时候,只见那孩子一脸坚定地护在了前头,稚嫩的嗓音故作深沉的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我的路你们也能拦的!”“小少爷!”“是小少爷!”“……”听了壮壮的喝骂声,底下的护卫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不过,却丝毫没有让开去路的意思。一人出列,朝壮壮微微一躬身,抱拳道:“原来是小少爷,属下等当然不敢拦小少爷的路,只是,小少爷恐怕要随属等去见一下裴管家,说明小少爷为何今晚在此即可。不过——”那人话风一转,幽深的眸子看向掩身在树荫下的薛冷箫、薛冷箫以及柳烟三人,冷声道:“不过,这三位恐怕就要随属下真正的走一趟了。”“你……!”壮壮强自装出来的镇定在听到“裴总管”三个字时,明显的瑟缩了一下,露出丝丝害怕的表情,红润的小脸蛋也苍白了几分。柳烟纳闷,不就是一个总管吗,主人家的孩子难道还怕一个总管不成,柳烟心中兀自鄙视着那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家伙。不过,薛冷箫在听完那护卫的话后,周身的寒气明显的又凝重了几分,而薛冷剑不知为何,那屹立的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顿,幽深的眼瞳中透出莫名的色彩。“薛寒,睁开你的狗眼给我好好地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小少爷,我们薛府的小少爷,你竟然敢如此说话!当真是该死!”一个身着普通护卫服饰的青年不顾周边人的小声劝阻,挥开众人,涨红着一张狰狞的脸行了出来。薛寒微一抬眼皮,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屑的戏谑道:“嘿嘿——,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堂堂薛府的护卫统领薛忠大人啊,小子在这可是领教了。”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的鄙夷之色真正的是表现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