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寒话语刚落,护卫中便有人跟着笑出了声,不过,也有不少的人悄悄地朝薛忠投去了担忧的目光。在一众混乱的笑声中,薛忠涨红着双目,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怒声道:“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你怎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怎对得起庄主的在天之灵。”“薛家、庄主,我呸!薛忠,你可别忘了,这个庄子现在做主的可是裴管家,至于什么庄主、列祖列宗,能耐我何?有能耐就来劈死我这个不肖子孙啊!我好怕怕啊!”薛寒蒲扇般的大手一副怕怕的样子拍着胸脯,引得众人是哈哈大笑。柳烟瞧着他那搞怪的模样,一不小心也“扑哧”的笑出了声,不过,一想到这一看就是反派角色的家伙,立马掩唇憋下了笑意。薛冷箫与薛冷剑二人轻压着壮壮那几欲跳骂起来的小身板,嘴角均勾起深深的冷意。这平日里一个狐狸、一个冰块的角色,现在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出言不逊,薛寒,你你你——你当真该死!”这薛忠一看就不是个会耍嘴皮子的主,面对薛寒的冷嘲热讽,气的是两眼发红,却说不出几句话来,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薛寒的脑门儿便直直的砍了过去。那薛寒倒也是个狠角色,眼看着那寒芒毕现的刀刃已经躲闪不及,一把抓过身旁的一个随从挡在了自己身前。薛忠的刀本便带着十足杀人的劲道,手下是丝毫没有留情面,加之作为曾今薛府的护卫统领,那手下的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在这一砍一挡之间,薛忠虽察觉了异样,但是却难以收回刀刃的去势,直直的砍了下去。“啊……”那人正在一旁看着好戏,却被忽然拉出来挡了刀剑,在挣脱无果的情况之下,任命的眼睛一闭将头偏在一旁,霎时间,肩头的血如血柱般喷涌而出。薛寒如同扔一块破布般,将其丢弃到一旁,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用只有他与薛忠二人听到的声音寒声道:“薛忠,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继而一脸惊恐的连连后退,怒声吼道:“薛忠,你竟然残害同宗,来人,还不速速将此凶徒拿下,明正典刑!”刚才的情形究竟如何,众人可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不过,形势逼人,许多人已经拔出刀剑将薛忠围了起来,不过,也有不少血性犹存的汉子不愿出手,隐隐的将薛忠护了起来。薛寒一见这情形,冷冷一笑,心中亦出了将这些不愿归顺自己的家伙消灭殆尽的歹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尽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薛寒手下不留情面,“好好好——,既然尔等如此不识好歹,那我薛寒今日忍痛,为薛府除害!”“薛寒,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与其在你这等卑鄙之徒手下过活,我薛忠宁可追随庄主而去!”“哼——,既然如此,来人,将这些叛逆之徒给我都抓起来,生-死-不-论!”本来还有些左右摇摆的人,一看被一方毫不客气的抛弃,当下也下了狠心。众人也知多说无益,纷纷拔剑对峙,一柄柄刀剑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血色的寒光,血性、肃杀的气氛在沉沉的夜幕下愈发浓重起来。“嘎嘎嘎嘎……”黑暗中,沙哑中透着刺人耳膜的尖利笑声迅速地自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刺啦——”金属相交的声响刺得人耳膜一阵发疼。只见火光中,一柄宝剑架着一支翠绿的玉笛,笛尖几不可见的突出一根细小的利器,那利器之上,鲜红的血液顺着那柄宝剑的凹槽一路下滑,直至由剑端滴落泥土,散开一朵朵的血花。“你竟然没死?!”阴柔的脸即使有着火光的映衬,也难掩其上那毫无血色的惨白,那本应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可不知为何,那张脸并未给在场的人带来一丝美感,相反的,却是深深的寒意。“既然你没有死,那么,他应该也——”似乎是在回答他的疑问般,薛冷剑已经闪身进入众人的视线,冰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嘲讽,“怎么,右护法似乎并不希望我还活着。”此时,在场的一干薛府护卫也已经回过了神儿,“是庄主,真的是庄主!!”“庄主没死,真是太好了!!”“薛家列祖列宗保佑,薛府有救了,薛家庄有救了——”“……”相较于刚才选择了追随薛忠的人,选择了投靠薛寒的一干人马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薛寒,整张脸在薛冷箫出现的刹那一刻已经是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