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薛冷箫死了,薛寒等人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并不牢靠,可是至少不会背上卖主求荣的骂名,可是此时此刻,在薛冷箫出现的一刹那,他们的骂名已经注定了。右护法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地敛起脸上的异样,血红的唇瓣微启,娇俏的笑道:“瞧少主说的这是哪般的话,属下可是为少主的失踪伤心的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呢!”说罢,眼角似乎还真就挂上了颗泪珠,泛着盈盈的水汽 ,那美人含泪的神情的神情挂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让在场的护卫们都不觉得退后了几步。美人含泪是很美,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众人只觉得是阴风阵阵,只恨今晚自己为何没有多穿几件衣裳。“铮——”剑鸣划破火光下的夜空,一丝血光乍现,“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薛冷箫缓缓收回染血的长剑,冷声道。妖媚的眸子犹如一把染毒的匕首般恶狠狠地直指薛冷箫,修长的食指划过脸颊处细长的伤口,沾上一点血红,那双眸子在与那点血红相撞的一茬,眼中迅速地漫起难掩的兴奋之色。“咯咯咯,有意思——!”话音未落,那人长笛内部的所藏的暗箭犹如绽放的梨花针,纷纷朝着薛冷箫的方向直射而去,“那我就陪薛庄主好好玩玩儿!”顺便还不忘丢给薛冷剑一个无奈而妖媚的眼神。措不及防之下,那细小的箭雨毫无针对的朝着薛冷箫的方向急速而去,薛冷箫自认可以躲过,可是,眼角瞥过身后的众人,这些可都是尊心耿耿于薛家的护卫,难道真要狠心舍弃。千钧一发之际,一方黑袍如钢板般,在一伸一缩之间,便将那些来势凶猛的钢针一一收入袍中。那黑袍的主人,正是漠然立于一旁的薛冷剑,只见他眼神坚定地直视着微讶的右护法,淡声道:“哥,现在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此人的功发偏于阴毒,由我来应付!你护着其他人先行离开。”薛冷箫从来没有想到过能从薛冷剑的口中听到哥这个称呼,有些傻愣愣的点了点头。对此反应比较激烈的,莫过于柳烟,一众护卫是不敢放肆,壮壮是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柳烟却没这么多顾忌,何况,她也是对二人比较不对盘儿的情形最了解的,早已经在薛冷剑护送下安全着陆的她,几个蹦跶便从最后面挤到了前头,一把抱住薛冷箫那有些僵硬的手臂,摇晃着挤眉弄眼的道:“箫哥哥,剑哥哥可是服软了哦!”柳烟话语虽说的不高,可是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就算是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听到个响儿,更何况,柳烟也并未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那甜懦中带着兴奋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薛冷剑身躯微不可见的僵了僵,却并没有反驳。火光中,右护法那妖媚的瞳孔一缩,诡异的尖利笑声自红唇中传出,眼角微挑道:“看来,少主是执意要与老主子为难。”薛冷剑沉声道:“左护法呢,是否也在此处!”那人咯咯咯几声娇笑,“左护法,什么左护法,少主是在说倪晟吗?”“还是——,在说的是平硐呢?”“属下也知道平硐是少主的心腹,啧啧啧——,可惜呀,少主应该比属下更明白,老主子的眼里可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既然右护法会这么说,薛冷剑清楚,恐怕,平硐多半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柳烟早已经看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不顺眼了,要说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这个被称为右护法的家伙的话,柳烟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一条蛇,而且还是一条毒蛇,她往薛冷箫的身后挪了挪,露出大半个脑袋偷偷瞄了瞄前面的情况,低声喃喃道:“这个人笑起来怎么跟个老母鸡似的,总是咯咯咯个不停,真难听!”小家伙壮壮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地蹭了过来,趴在柳烟的身后,一脸认同的连连点头,“壮壮也这么觉得,跟小牛他家下蛋后的老母鸡一个音儿,感觉挺得瑟的!”“扑哧——”“扑哧——”“……”已经有几个人憋不住,先后笑出了声儿。两条毒蛇似的利目朝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兀自评论着的人儿扫去,携带者浓浓的怨毒。不过,还没等这一大一小反应过来,薛冷箫已经身子一动,犹如一堵厚实的墙壁将那阴狠的目光挡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