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叫农民的倒是站住了,那个叫瘦猴的却挑衅地望着小黑,吐出一口唾沫。小黑放下手里的包,一脸愠色地朝瘦猴走过去。就在这时,一根绳子从小黑的脚下弹起,只听后面的农民大喊了一声:“那是机关,小心……”接着看见几根绳子打成的活扣像张着的网,从不同方向朝小黑扑去。小黑的身体向后一闪,避开了追面而来的绳扣,却没躲开脚下,一个绳扣套住他的脚,瞬间就将他拉到了空中。瘦猴见小黑头朝下倒栽着被挂到了空中,拍着手兴奋地跳了起来,嘴里一阵哈哈大笑,朝前院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疯子,猪黑,快出来,我把他狗日的吊上了。”农民扔掉手里的圆木,看着在空中挣扎的小黑,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那是九连环,你越动,它绑得越紧,我们这儿,除了瘦猴,没人解得开。”农民说完也朝前院走去。挂在空中的小黑喊了他一声,“你也只知道围观吗,很好看很好玩是吗?”农民说:“那结真的只有瘦猴能打开,里边有软钢丝,除非用钳子绞才能绞断,可是……我知道钳子放哪儿的,我也不能帮你绞断,要不然他们得收拾我,你不知道,二连来的到哪儿就是死老二,老受人欺负了……”农民说完摇头进了前院。却说瘦猴奔向前院宿舍,没见到人,急忙朝厕所方向奔去。见到两人就喊:“你们不用再埋机关了,我已把他吊起来了。”几人急忙朝前院奔去,可他们并没在空中见到人影。此时的小黑,正稳当地站在地上,将手里的绳子扔到一边,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拎起自己的包,朝前院走去。瘦猴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绳子,并没看到有绞断的痕迹,望着小黑的背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那个眼角带着疤痕的高个吼了一声“农民”,胸前挂着白围裙的农民手里拿了一把大勺应声跑出来,望着眼角带疤痕的高个,有些胆怯地问:“疯子,你叫我?”疯子问:“是你破了瘦猴的九连环?”农民说:“我见新来的领导这么快就进去了,我以为是瘦猴帮他解的呢,要是我能解开九连环,那瘦猴还不得去上吊。”叫疯子的对跟他一起出来的人说:“这就奇怪了,九连环他都能破,难道是个高手?猪黑,接后能不能搞死他,就看你的了。”叫猪黑的自信地说:“搞不死他,也会把他搞臭,疯子你放心吧,搞不了他,我自己跳粪坑里淹死。”两人瞄了一眼前院,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没过多久,农场场长老郝扛着一个大包回来,原来是到山外买酒去了。老郝其实只有三十岁,模样却像个小老头。这哥们是个神人,原先在三连当司务长时,挪用几千块钱支资助老家的大学生上大学,查出来后被贬到这里。有人说他傻X,有人说他是好人。奇怪,在农场,他却跟这几个鸟人处得其乐融融。老郝见了小黑很客气,老远就伸出手,不停地说辛苦。寒喧过后,老郝就带着小黑在沟里转,让小黑了解一下农场的周围环境。老郝说:“虽然这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我们这里是大队的小散远单位,条件非常艰苦,典型的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想女人了基本靠手,手机信号不太好,通信基本靠吼。”老郝笑了笑,见小黑脸上没表情,自觉没趣,接着说:“这里最头疼的是治安,以前养了好几条狗看院,这里太偏,连母狗都没有,几条狗跑到沟外当了上门女婿,过上好日子就不回来了,现在只剩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