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聂大哥……真的感谢您,我……”范晓鸥搜肠刮肚想表达自己的谢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感谢上这位见义勇为的人士。她掂量着背包里的钱包,心想自己够不够请人家吃顿饭的钱,背包里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谢谢人家的东西。钱包里的钱是要派别的用场的,她要购买那套蓝军邮。可她的背包里除开钱包、一串钥匙、一把梳子、一个日记本和一把签字笔,再有就是作为女人居家旅行必备的一包卫生巾了。她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日记本,然后拿着签字笔说:“您,您能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吗?等以后我好好谢谢您……”“不用了,甭那么客气,”姓聂的男子淡然地说,字正腔圆的京腔很好听。“应该的,应该的,多亏你帮我,请告诉我你的电话……”范晓鸥拿着笔期盼着望着那男子等着记录号码。只可惜她不会法术,否则就化身田螺姑娘前去报恩了。见范晓鸥这么执着,姓聂的男子有点失笑,他再次摆摆手,说:“别纠结这事儿了,小丫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也忙去了。再见。”说着转身朝他的车走去。“聂大哥,请等一下……”范晓鸥还跟在那男子后面喊,但那人却没再回头,他坐进了驾驶座,然后关上车门,将车径直开进了邮币卡市场指定停放的车位。聂梓涵停好车,从车上下来,依旧气定神闲。每周他都会来邮币卡市场逛逛,可也并不只逛马甸这个市场。集邮是他的爱好,但这几年从事了这个行业之后,兴趣好像也不那么浓厚了。不过即使着迷劲没有过去那么强烈,他还是没有改掉经常逛邮币卡市场的习惯。他沿着路边慢慢走着,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眯缝起眼睛,觉得神清气爽。逛街是次要的,想晒晒太阳倒是真的。自从大学毕业后和舅舅欧阳明远开了个文化公司,一起做些艺术品拍卖的活,他几乎就很少像前几年那样天天在阳光下打篮球了,不过他古铜色的肌肤并未因此而白点,还是偏暗色。他不是奶油小生,可女人好像也喜欢男人健康的肤色,他无形中竟然赶上了一把时尚。他虽然不像小舅舅那样风流,但异性桃花缘却和小舅舅一样,总是连绵不断。他个人对女色没有太热衷的乐趣。他觉得自己比小舅舅聪明的一点,就是明白女人都是难缠的动物。既然想有所得必须有所失,他不愿用自由去换取那些廉价的一/夜/情和烂桃花。对此,小舅舅欧阳明远嘲笑他说他是苦行僧,有着男人最致命的不可告人的隐疾,甚至要介绍全国有名的男科专家给他,却被他臭骂一通驳回去了。其实,他只是有着轻微的情感洁癖罢了,小舅舅这个花/花/公/子是不会理解普通男人的正常择偶标准的,也不是谁天天都能做不同床/上的新郎。说起来他坚定的意志力恐怕要归功于爷爷聂道宁和父亲聂志远严谨而刻板的教育吧。聂梓涵的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但这抹笑容却在看到地上自己的人影时微微凝滞了一下。地上除了他的影子,还跟着一条小小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却紧跟在他身后。他不动声色地向前继续走,那影子还是紧跟着他,他走快两步,那小影子也紧走两步。他快步走了几下之后,却猛然站住了。那条小影子却收势不及,猛地一下撞上了他宽厚的脊背,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细嫩的“哎哟”,这才转过身去,脸上却没有了刚才和悦的笑意。“你跟着我干吗?”他不客气地问着后面鼻子被撞得有些发红的人。“没……没什么……”被聂梓涵抓了个正着的范晓鸥脸比她的鼻子还要红,“我……我就是想……想谢谢你……”“都说了,不用谢!”聂梓涵向来对牛皮糖的女人没好感,即使面前是个未发育完全的小女生,还算不上女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