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蝉翼无痕五级的海况也没能阻止渔船在风浪中渔船出港,“赤日丸”在夜色的重幕下悄悄地起航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十天里船员们吃喝拉撒睡都得在洞穴里,就像鼹鼠一样见不得光,只要天气条件允许,每人每天只有有限的一小时外出晒太阳的短暂时间,这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增强人体对钙和磷的吸收从而保证健康的体质,这些都是在组长严格监控下才能享用的奢侈。{www/.?手、打吧.首.发}这样的海况下出海船员们时刻面临着危险,3米高的大浪足以让人体会到什么叫“远洋搏命”,呼啸的海风夹杂在孤单的马达轰鸣声中,听起来格外恐怖,海浪一声声打在甲板、船身、甚至船顶上,海水倾泄而下,扑向船员,冲进房间……一阵阵大浪打上作业甲板,如暴风雨一般。船长指挥着船员们加固甲板上的淡水桶,穿着闷热雨衣的船员忙上忙下,全身都被海水和汗水浸透,又湿又黏。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除了晕船呕吐,船员们只剩下无聊。舱室里,忙碌后的船员们待在各自的卧铺中打发着时光,还没到岛上,西泽德永就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PSP上播放着**小电影,不一会就听见女优一阵又一阵呻吟声搅动着上铺小川洋史心神不宁,不一会小川就朝下扔下一团沾着的粘稠纸团,德永瞧见了,出言不逊道:“你小子太恶心了,你既然能喷出来,难道就不能再把它咽下去么?”洋史一听就来火了,他跃下床铺,一把揪起德永,警告道:“你少他妈说风凉话,一上船你就放这个,你这么亢奋莫非把抑制你肠胃病的十五味黑药丸错吃了伟哥了?”血气方刚的德永自然不愿示弱,他指着洋史说:“你小子赶紧给我闭嘴,并且我强烈要求你向我道歉,否则马上就会有暴力事件发生的!”“这个我比较同意,只是谁是暴力事件的受害者值得期待,我想那绝不是我!”“你小子在我这从来就没有占到过便宜!”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岛野英树赶过来把两人分了开来。“西泽是有些过分,一上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干什么?那么难耐饥渴的话干脆就不用出海来就是!还有你小川,自己宽慰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搞得这么恶心,大伙都已经吐无可吐了,你想着法子恶心大家是何居心?!你们要是再不结束纷争,只要组长来了一句话,我一人就把你们两人扔进波涛汹涌的浪涛里喂鲨鱼!”德永和洋史知道他们惹不起作风剽悍的英树,只得不情愿的相互击掌以示和好,随后疲倦的洋史上铺后闷头大睡,德永则老老实实玩他的游戏,再也不敢造次了。现场散发的味道让英树难以忍受,他出了舱室后,便在遇上了负责管理这批队员的组长池上真二郎,真二郎依靠在舱室边吸着香烟。“组长,刚刚折腾了一下,你先回舱室休息一下,这种海况下恐怕比平日要迟几个小时到达。”“岛野你呢?你也该好好休息,到了尖阁列岛还要耗费体力搬运众多的物品上岛。”“刚才西泽和小川差点动起手来,被我阻止后,我一时也没有了睡意,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他们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言语不和冲撞也是有的,这大概就是要得知上岛后诱发的焦虑症吧。也的确难为他们了,十天的时间他们都有些接受不了,记得我没加入香川会前经常跟随父亲出海打渔,记得一次远洋出海长达整整两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之后的时间里相互之间聊天已经聊到了‘默默无语两相望’的境界,往往长时间相彼此望无语,那个情景已不是能用寂寞来形容得了的,感觉大家一下子都失去了魂魄。”“组长,今晚海况下是不宜出港的,为什么你不向大姐头谏言呢?”“一则工程到了攻坚的最后时刻停顿不得;二则不如约去岛上轮换上一批队员,我想他们说不定会跳进海里想游回基地。这些人大都很年轻,他们没吃过苦头,过去帝国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他们这一代也荡然无存。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福气?还是日本的隐忧?也许是时代变化的快了,我们都老了吧?”“组长不要太悲观,每个时代都会有各自时代的特征,而时代的特定环境下又会造就一个时代年轻人的价值观,只要引导得当,他们还是大有可为的。”“岛野如此的乐观豁达让我汗颜不已,是啊,现在的年轻人也是有思想的,一成不变的套用自己的观念是不妥当的,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观,看到他们缺点的同时也要肯定他们的优点,这个我的确疏忽了。”“组长还是先去休息,我去驾驶室陪陪八田君去。”“这个甚好,今夜海况让八田君有够受的,你去陪陪他也好,但是你还有个任务一定要做到,就是让八田君少喝些酒。”“组长,我知道了!”告别真二郎后,英树直奔驾驶室。“我是海燕!在风头浪尖上自由舞蹈在风雨雷电中自由穿梭……无畏上天赋予我的考验哪怕前路是一片重幕重重的黑暗冲破天际循迹光明而上去找寻属于我的天堂!然后归于平静这是我最后的归属不相信宿命而是为了这一世理想……”驾驶室里,船长八田刚一边高声激昂地朗诵着蹩脚的无名诗句,一边大口的喝着烧酒,据说这是八田刚对付恶劣海况时特有的好法子。“八田君好雅兴,风浪中豪饮配上诗句,这才是前辈风范!”八田刚看见英树,大方递过烧酒,大咧咧地说:“岛野君,给!”英树拿起酒瓶大方的喝了几口,然后才还给八田刚。八田刚又灌了两口酒:“岛野君不去休息,到位这里来做什么?”“呵呵,刚刚西泽和小川差点动起手来,劝完架后反而没了睡意,于是就想着找八田君聊聊。”“今夜的岛野君有些奇怪,平日你都不愿接近我这个满身酒气的大酒鬼,为何今夜显得这么热络?”“八田君话的让我汗颜不已,如果之前失礼的话,这个请八田君体谅。”“算了,还不是这个不靠谱的计划搞得大家大家又累又紧张。”“工程进行了一多半的时间了,再熬熬就过去了,到那时我一定与八田君一醉方休!”“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想到我又多了一位酒友,我会很高兴的。该死的,卫星通讯怎么没有了?”八田刚一边查看情况,一边咒骂着。“八田君,怎么了?”“大概是风浪让天线接触不好。”“八田君,我去试试吧?”“不行!这样太危险。”“我小心点就是。”“如果岛野君要坚持,那就请你多加小心。”“了解!”英树出去之后,捣鼓了半天,不一会他再进到驾驶室,只见他哭丧个脸手里拿着一截电缆:“八田君,对不起。刚才一个浪头过后,我失去平衡,失手扯断了通信电缆。”“岛野君,不说我说你,你也太毛躁了!”八田刚颇有些无奈,“没了就没了,反正也是同样航线和任务,大家都能轻车熟路了,幸好也只是通信电缆,这个没啥大碍的。”“那么,这就有劳八田君辛劳了。”八田刚拿起一瓶烧酒扔给英树:“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留下来陪我喝酒。”英树拿着酒瓶笑道:“这个没问题。”“你们这些人没能看住一个人,这就是你们对我的交代?依我看你们在这里悠闲的很,悠闲磨灭你们的**,懒惰已在你们骨子里生了根,以你们这样的状态还回东京做什么?依我看应该把你们永远放逐在这里!”美智子手里拿着一张易容的硅胶面具对着手下一干人等大发雷霆,原本被被绑的杨文丰却突然变了个面色惊恐的男人。后藤牧斋吃了一惊:“这……这不是岛野英树么?那……那个中川……中国的谍报员哪去了?”美智子把硅胶面具扔在后藤牧斋脚下:“他这么费尽心机,就是要冒名顶替登上‘赤日丸’!”“大姐头,我这就呼叫‘赤日丸’,让他们擒住那个冒名顶替的中国谍报员!”美智子叹了口气:“他心思缜密非比寻常之人,但凡你想到他都能知道,等你采取行动时就以迟了,他要选择进击时,是不会留给你反击的机会。”“大姐头,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是这段时间也听闻过他崛起的新传奇,可是他是人不是神,我不信他能预知一切!”“他呀,是个惊世之才,就连骏太郎这样孤傲的人都妒忌他的才能……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你去吧,看看能否能够印证我的说法。”“哈伊!”等后藤牧斋离去后,美智子一把揪出菊美,然后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这个贱婢越来越放肆,他能轻易地逃脱怎能少得了你帮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知道他是中国的谍报员还死心塌地的助他逃脱,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投敌叛国,会受最严厉惩处的!”菊美忽然笑了:“我做的了我喜欢做的事,而小姐总是为了愚蠢目的放弃自己喜欢的事物,无论面临怎样的惩处我都不后悔。比起你们所做的事,该受惩罚的是你们!”“你受那个男人毒害很深,眼中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有些事你未看清事实的本质,你还是个孩子,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太稚嫩了。”“也许在你眼里我还很稚嫩,可是我心里积压了许久的与自己心智不相符的仇恨,也许这股仇恨即将要爆发的时候了!”“押下去,把这个贱婢押下去!”手下见大姐头发火,立刻上来两人押解着菊美出去了。“大姐头,果然如您所料,我联系不上‘赤日丸’!”后藤牧斋急匆匆赶来禀报。“唉……为什么我们要惹上这个煞星呢……”“美智子,我来了!”说话间有一人急匆匆赶来。“骏太郎!”美智子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骏太郎。骏太郎说:“我查出中川真实身份后,就立刻赶了过来。”美智子不敢与骏太郎的眼神交集:“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让……让他溜掉了……”“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你擒住了吗?”“就是这样,可……可也让他溜掉了……”“他此刻在哪里,只要此刻还滞留在座间味岛,我们就一定能抓捕到他!”“骏太郎,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他已经登上了‘赤日丸’,而我们已经联系不上‘赤日丸’了。”“巴嘎!”骏太郎把火狠狠的发泄在墙壁上,“那我就启用备用方案,我会亲自乘机阻截他的!”“骏太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跟我走吧,趁事态还没有恶化到无法收拾时提前有所决断,给我们留条后路吧!”“不行!现在还来得及进行阻截,胜负还很难断定。”美智子欲言又止,只因骏太郎瞳孔里散射着炽热的火焰让她几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