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据守在线 !“那次战役共有30名幸存者,这期间有5人因各种原因离世,剩下的有8人被列为失踪人口,有3人移民去了国外,剩下的14人通过各自的努力成为商人、医生、教师,多数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贫困线上。”一幅幅图片**裸展示了人间百态,既有悲欢离合,也有生死别离……一张张照片让图西塔百感交集难以平复,他脸色一会从喜转为悲,一会从悲转为泣,这些年他选择了逃避,也就意味断绝了与昔日兄弟的联系,没得到这些讯息前,他多少有些愧疚的话,这会却被内心深重的负罪感折磨着痛不欲生,原本高度戒备的防线这会渐渐被一点点的剥离……“无论战士在战场上多么的勇猛,可他永远躲不过那些政客的暗算,这就是爱国者的下场。”机警的瓦妮亚做出最后一点的警示,希望丈夫不被眼前这群人迷惑,毕竟最终的代价他们是付不起的。杨文丰说:“该面对的我们始终逃避不了,虽然你们现在这个家看似是一方世外桃源,可你们心里很清楚这里并不能让你们心安。”瓦妮亚目光如炬地瞪着他:“你不用这么恶毒的诅咒我们,就算我们偏安一隅得不到长久的安宁,可得一时的安宁有什么错?”杨文丰反驳道:“有些事可以躲,有些事可以忘记,可那些草原上的动物没得选择,如果我们不尽快早一天剿灭上帝之手,那这片大陆上的动物们将永无宁日。维护这片土地上的生态需要我们不分国别、种族群策群力,只有外面的大世界安宁和睦,我们的小家庭才会和睦安宁。难道你们现在所谓的‘平静日子’真的是你们所需要的?我相信你们不会心安理得过你们日子,你们比谁都清楚‘平静日子’后所付出的代价。”“我受够了你的说教!”图西塔必须作出维护妻子的姿态来,“我们付出够多的了!这个世道心安理得的人多了,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们两人?自从我们把自己流放到这里,外面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也为之流过血搏过命,我们不求回报,但也不赊欠谁的。今天谈话就到这里,你们请回吧。”贝翠丝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杨文丰悄悄阻止了。杨文丰向海洛伊丝使了个眼神,于是三人一一向图西塔和瓦尼娅道别,接着三人回到部落里。瓦尼娅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阴毒地诅咒道:“这些该死的臭虫!就像干枯河**随风四处散播的炭疽病毒无孔不入,我们躲到偏僻贫瘠的这里都被他们找到,看来对方二度而来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是不会离开的。我说当家的,对这些来者不善者怎么处置?”图西塔神色呆滞,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瓦妮亚看了自己丈夫,说:“如果你下不了决心,这一切我来安排,只要用一点点‘红色骷髅’,他们就别想离开康贝巴。”“住口!你不能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来。”图西塔一把握住妻子的手,“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绝不能放纵自己的女人成为嗜血的凶徒,无论我们做怎样选择,但是杀人的事我们绝不做!”瓦妮亚爱怜地看着可怜的丈夫:“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们想想,只要他们继续这样查下去,我们便无一日的安宁。”图西塔坚持自己底线:“可至少现在我们过得问心无愧,杀了人便会背负一世枷锁,与其那时悔之晚矣,为什么现在不阻止这罪恶的苗头?”瓦妮亚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可是,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失去我们的家。多希望上天眷顾我们一点,让我们能保全我们这点卑微的奢求……”图西塔轻抚着妻子的长发:“我们都尝试着忘记过去,可过去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改变已发生过且客观存在的事实,这些年我们都累了,我们都坦然些吧。”“亲爱的,你变了,变得让我这个妻子都觉得有些陌生了。”“我只是豁然开朗了,我们两个人又没有什么牵挂,不会连累到最至亲的亲人,有什么我们不能去面对的呢?”瓦妮亚没在说什么,只是心态比刚才平复了很多,只要他们夫妇能够在一起,什么样的难关他们都能应付。回到部落后,酋长乌乌卡辛正在给客人准备丰盛的晚宴。牲口对于部落而言是最为珍贵财产,彰显身家财富的多少都是以牛的头数来计算,比如男子娶妻时必须以牛来做礼金,家贫者娶妻也要十数头牛,富有者娶妻纳妾时需要百十头牛作为礼金。所以当乌乌卡辛指挥儿子乌乌贝卡和族人宰杀一头牛来招待客人时,其实是在认可他们尊贵的身份。除了男人们屠宰牲口准备肉食外,部落的女人们也开始用各种配料准备晚餐的主食,玉米是耐旱作物,收获也比较有保障,所以成为部落的主粮。玉米被大锅熬煮成糊,再配上各色蔬菜和肉块,这就是部落里最丰盛的美食。夜幕降临后,烤肉架上熟透的牛肉散发浓浓的肉香,熬煮好了的米糊也散发着阵阵谷物特有的香味,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的瞪着圆滚滚的眼珠盯着烤肉架上的大块肉块,一顿丰盛的晚宴即将开始了。也许贝翠丝送对了礼物,乌乌卡辛非常慷慨地为他们准备了一顿高规格的晚宴,对于杨文丰三人而言这一餐实在普通不过了,可这顿晚宴对部落来说是极其奢侈的。看到康贝巴实情的三人自然明白这一餐的意义,不管与图西塔夫妇谈的多么的不顺利,可他们毕竟和酋长搞好了关系,这意味着他们不必为能否能暂住在这里而发愁。为客人接风的晚宴全体族人必须出席,当全族的都围聚在一起,只听见乌乌卡辛一声令下,乌乌贝卡等一干男人拿着手鼓来到场地中央整齐排好队。杨文丰三人正在诧异时,乌乌卡辛一声令下,突然响起一阵鼓点声,随即独奏变成了重奏,独奏和重奏鼓的节奏复杂多变,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到来时,乌乌贝卡等人同时击响了手鼓,顿时鼓声气势磅礴,有如万马奔腾,雄壮激越。在非洲人的生活中,舞蹈是不可缺少的,而乌乌贝卡等人跳得正是迎宾舞,非洲人天性乐观豁达,舞蹈粗看比较粗犷简单,但观者能直白感受舞者的热情,较容易融入舞者想要表达意境。杨文丰三人自然感受到舞者表达的热度,只是想到先前与领舞的乌乌贝卡有段不愉快的芥蒂,这让他们心里多了一分警觉。事态没有明朗前,他们很难全心投入到这场狂欢中。一段欢快的舞蹈结束后,晚宴正式开始。作为宾客,杨文丰三人紧挨着酋长席地而坐,晚宴有严格的规矩,宾客和男人吃牛肉,女人和没成年的孩子们只能吃杂碎。就是这样,那些女人和孩子们也都非常开心的能吃上一顿肉食,那些孩子虽然眼巴巴看着大人们面前大块牛肉,但是却不敢造次前来打搅大人们的进食,而女人们的表情则淡定的多,说明她们对此早已习惯了,一代代一成不变的传承让她们不敢反抗男尊女卑的传统,因为她们从小便在男尊女卑的环境下成长,被固化的意识已深深植根在各自的潜意识里,她们很自然地默默接受这并不平等的命运。杨文丰看了看四周,没看见图西塔和瓦尼娅。乌乌卡辛看着杨文丰说了几句,贝翠丝把酋长的话翻译给杨文丰听:“酋长问你在找谁?”杨文丰笑笑说:“好像图西塔夫妇没有出席晚宴。”贝翠丝又把杨文丰的话转述给乌乌卡辛,乌乌卡辛又说了一通。“酋长说图西塔夫妇几乎不参加部落的晚宴,只有在祭祀祖先时他们才会出席。”想来他们夫妇特立独行的个性在部落里人所共知,他们这般的执着到让杨文丰有点意外,这就意味这种人不容易说得动。说起图西塔夫妇似乎引发了其余人的牢骚,从他们不屑的口语中也能看出多数族人难以认同这对特立独行的夫妇。而贝翠丝也及时的把众人对图西塔夫妇的看法翻译给杨文丰和海洛伊丝听。“她把自己裹得的严严实实,这表明她不是个坦诚的女人……”“那个女人既懒惰又奢侈,不养活牲口到养起了鸽子,把金贵的粮食尽喂养些不中用的扁毛畜生……”“表面上那个女人和蔼地教孩子们断文识字,可背地里对孩子们凶巴巴的,不管哪家的孩子去撩拨她的鸽子,被她逮到就用木棍狠狠的揍一顿……”“那个男人也无能,自己的媳妇都管教不好,他对媳妇言听计从毕的怂样把我们男人的脸面丢的一干二净……”“过去他可以算得上我们康贝巴第一勇士,可自从他带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来后,整天守着他们那个家,没有一点男人的大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