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详之人

此时的楼小烟楚楚可怜的样子，触动着云绮天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恍惚的神色……似乎很久以前，他看过同样的眼神，无助，哀求……楼小烟感觉到云绮天身上的恐怖杀气散去，心里一阵窃笑，她可是暗运了天魔姹女真经的，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自己给软化……眼前这个大冰块便宜堂哥算得了什么，还不是小菜一碟，大冰块，你快点答应吧，站在那里发呆做什么……楼小烟心里郁闷起来，难道天魔姹女真经对便宜冰块堂哥没用？想着自己又要去住漏雨破旧的房子，她心里更郁闷了，他妹的，打死她也不回去……虽然很偏静又远离主宅，但是哪那是人呆的地方，万一睡到半夜，一场急风暴雨，房子忽然塌了，她找谁嚎丧去……谁叫她奶奶不疼，舅舅不爱呢，死了也没人管……她真心羡慕那些小说里直接穿成娘娘，皇妃，大小姐等穿越人士，锦衣玉食，一堆宫女太监，老妈子伺候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是人比人死，货比货扔……楼小烟想起这些，心里又是一把幸酸泪，天杀的，冰块便宜堂哥，你到是点头啊！我眼睛睁得好累……“好吧，你们睡房檐下，不准弄脏我的地……”云绮天瞬间恢复了正常，语气越发冰冷，心里有些诧异自己的失常。凝视着眼前敢接近自己的堂妹，眼底掠过一抹异色，在云家不怕自己的，还当真数的出来，她还是真有点意思。今天早上那一幕好戏，他只看了一半，却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堂妹基本是不存在的人物，仿佛就跟空气一样，谁也不会多注意一眼，胆小懦弱，不过上回老祖宗跟全族的族人审判的时候，那刚烈样子，倒让他印象深刻。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好像变了样……只可惜这张脸，只怕永远都变不会原来的样子，那对母女还真是狠毒……什么？真让她睡房檐下面，哼，小气巴巴的男人，他就不知道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体贴吗？楼小烟心里诽腹了两句。不过她心里也极为清楚，眼前这个不近人情，冷酷无比的男人能让她住房檐已经是破天荒的大事，如果传出去，绝对惊掉一群人的眼珠子……“堂哥，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在世，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呜呜呜，好感动！”楼小烟双手合在一起，眼里冒星星，望着云绮天。云绮天看着她的样子，忽然之间感觉有些狼狈，该死的，他说让她睡房檐下面，意思让她知难而退。睡破房子总比在外面睡房檐底下强吧……“天哥哥，我们这就是搬被褥过来，小碧，你也快来感谢一下天哥哥，天哥哥是我们两个人的大恩人啊！以后天哥哥有什么事，就算上刀山，下活海，我跟小碧一定在所不辞的帮忙！”楼小烟扫角扫了一下身边张大嘴巴，一脸呆滞的小碧，伸手暗中拉了一下她。小碧此时有一种快要晕倒的感觉……天啊！小姐还真打算住在房檐下吗？她可听说只要接近这位绮天少爷就会被克，之后就会死的很惨……抬头看一眼云绮天冰冷的冷眸，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只怕她还没有说出几个字，绮天少爷就要让她人头落地……呜呜呜，小碧眼里含着泪水，怯怯的看着云绮天。神情又幽怨的看着自家小姐……楼小烟心里暗赞，想不到这个单纯的笨丫头还有演戏的天份，感动的连泪水都流出来了……楼小烟那里知道小碧是害怕又急得掉眼泪。云绮天看着这一主一仆，心里浮起一种罪恶感，让两个瘦弱，衣服单薄的少女睡房檐下，，她们竟然感动成这样，还使劲夸自己是好人，这种滋味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比杀人还难受……心里开始犹豫是不是让她们住进阁楼，反阁楼的空房间很多，可犹豫一会，云绮天硬是让自己冷起心肠，转过身走进阁楼内。因为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会发生不详……楼小烟本以为以小碧无声的演出，还有一点点希望，没想到她这个大冰块便宜堂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唉，看来只有一步又一步的来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小碧不想小姐出事，他们都说只要接近绮天少爷，就会被克，轻则会无原无故受重伤，重则会无原无故一命呜呼，小姐，小碧再去把房子清清，还能睡的。”小碧见煞星离开，马上紧紧的拉住楼小烟，低声急道。“胡说，小碧，以后再也不准说这样的话，那些事只不会是巧合罢了，这个世上绝对没有谁克谁的说法，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些流言蜚语，当然我家法处置。”楼小烟听闻，脸色微沉，口气严厉道，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她才不信什么不详人之说，云绮天的母亲生下他就死了，据她猜测，一定是身体太过柔弱，这个世界的医术并不是很发达，很多都依赖丹药。大伏天下雪，那一点也不奇怪，那是因为夏季有较强的冷气流，刚好被刚出生的云绮天碰到而已。至于惨死的那几房小妾，那就值得深究了，只怕那里面有什么猫腻，故意栽赃陷害，一点也不奇怪。还有云山海重病，那只能说人要生病的时候，刚好像被他赶上了……这些事巧好全都发生一起，就被人诈化，久而久之，就连当事人也相信这个流言，深受其害……细细想想，冰山便宜堂哥真是个可怜的娃，比杨白劳，小白菜还要苦上三分……小碧心里一震，她第一次看到小姐散发着这样的气势，她在老爷身上看过，缓缓的低下头，小脸露出愧色：“是，小姐，小碧再也不会说了。”“好了，我们走吧，去把被褥都抱过来，今天我们睡这里。”楼小烟伸手摸了一下小碧的头，笑容满面的道。“是，小姐……”小碧见小姐恢复了正常，轻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小姐真得变了好多，变得她都有些陌生。两人又向着破旧的走去，消失在黑暗里。阁楼上，云绮天注视着眼前一主一仆离去，冰冷的眼瞳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角抿成一条弧线。刚才那番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他有些意外，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这样看待他。他这个堂妹，的确有些异于常人……楼小烟怕小碧身体的内伤发作，直接将药房里买的丹药一股脑的全都塞到她的手里，看着珍贵的丹药，小碧感动的又直掉眼泪。楼小烟深深的体会到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是水做的！笨丫头的泪眼完全就是她的克星，只要她一掉眼泪，自己绝对毫无抵抗力……“小姐，真的要睡房檐下面吗？”小碧抱着被子，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姐，再次不死心的寻问道。“小碧，你以为小姐我真去睡房檐下面吗？呵呵，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了之后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楼小烟眼角挑起，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她。小碧小脸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卖的是什么药。“从前，树林里有一只老虎，到了冬天下雪的日子找不到山洞躲雪，它就到处找啊找啊，也没有找到能躲雪避寒的地方，老虎又累又饿，正当它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找了一个搭着小草屋的地方。老虎心里很高兴，终于找到了遮风挡雨的地方，谁知道不巧的是，小草屋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看着老虎在他家门外，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开门。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老虎在门外苦苦哀求，说：求求你，人类，外面太冷了，我都快要冻死了，能不能让我放一只脚进来？那个人见老虎可怜的样子，又抵不住它的苦苦哀求，心肠就软了下来，感觉老虎放一只脚进来，也没有什么危险，就打开门一个门缝，让老虎放一只左脚进去。过了一会，老虎感觉好多了，又哀求那人，说它的右脚快要冻伤了，能不能将右脚放进去。那个人又一次心软了，又将门缝开大了一点，老虎又把自己的右脚给放了进来。接着呢……呵呵，小碧你猜后面会发生什么？”楼小烟故意吊着胃口，笑盈盈的道。小碧第一次听寓言故事，很快就被吸引住了，看着小姐故作神秘的样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姐也太坏了，故意只说一半……“小姐，你快说了……”楼小烟看了小碧一眼，眼里含着一抹笑意，接着道：“老虎前两只脚放在草屋里，感觉好了一半，他哀求着能不能后面的左脚放进来。那个人心又软了，又将门缝打开大半，让老虎后边左脚放进来，老虎放了三只脚进来，这个时候，它又感觉有些饿了，闻着那个人身上发出来的香味，心里动了心思，它又哀求着那个人能不能将它后面左脚放进来。”小碧听到这里，口里低声惊呼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看着楼小烟，小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继续聚精会神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