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 祸起广州隔天的清晨,广州这里依然是大雨天气。可是,这并不影响已经展开训练的的黄埔军校的官兵们。建设在广州黄埔区的黄埔士官学校,无论地皮还是说其他各各方面的建设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毕竟这时中国的军阀,无论哪一家,不都得卖霞飞的面子不是。另外,教官之中,也几乎没有什么中国人,大多数都是经过英、法、德各国军校教育出来,并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洗礼的外国军官。当然,一些步兵的训练,尤其是步兵的战术训练,则是来自于唐云扬手下的特种部队的教官,他们将把最现代的步兵作战方法传授给学员。在这里训练的,没有什么军官。无论是雷霆国际招来的,家世背景干净的年轻人,还是说那些来自同盟会号召,打算投入到革命之中的青年全都一样。他们只是士官,受到西方军官教育成长起来的士官。与西方课堂相区别的是,作为第一期,他们受教育的时段较短,而且课程安排极为紧凑,仅仅只有一年时光,就需要他们熟练掌握各项军事理论与实践技能。而这些,不过是基础性训练,随后他们会加入军队当中参战,积攒足够的点数之后,再入军校学习,下一次就是为期两年的下级军官学习,然后再实战,再学习。整个军人的职业生涯大约就是如此。对于这些,西方来的军官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是受到雷霆国际的雇佣,所以他们的职责很清楚。可同盟会方面的人不是这样,尤其是被孙中山派往这里的蒋介石更是如此。“娘希匹!”张嘴吐自己口头禅的蒋介石来回在在自己办公室里踱步。“这些洋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他的心火来源于军校当中的德国、法国、英国教官,虽然他们的语言都不大一样,但有同一个特点,就是谈起政治来,大多采用一种相对超然的态度。仿佛,他们真的能够完全不涉足政治一样。这些洋鬼子反感那些进入到学校里宣传他们政治主张的同盟会员,发现一个就赶出去一个。另外一件令他不爽的事情是,学校内部的宪兵很干脆的用了一队来自西线的德国士兵。这些家伙即听不懂别人的话,看来也没打算去听,一切全都照军规办。这些,使得蒋介石在军校当中,为自己寻找门生的计划完全落空。加入帮会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让这些德国鬼子知道了,少不得又是各种各样的处罚。这样的手段就使黄埔士官学校里,无论帮会还是党派,在这所由洋鬼子的管理的,都没有什么更多的发展余地。倒是那些来自于雷霆国际的人家伙们,他们宣传起他们的主张来,是和建设国家以及军人在这项事业当中的位置一起来的,所以,很简单的就与军校当中的哲学课程联系在了一起。毕竟无论什么样的政治主张,都不能脱离建设国家这个大前提。以至于包括那些同盟会派进去的学生们,现在都有这样一个想法,无论政治主张如何,哪种主张能把国家建设富强,哪种主张就是好主张。尤其可气的一件事是,雷霆国际在这儿公布了他们未来的发展方向,他们的薪金以及其他福利,好得都不能不使人向往。蒋介石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狗屁毕业之后,党员自由择两党旗下军队参加。“志清,这你还看不清楚他们的手段吗?照他们这样的搞法,将来就算一年之后训练完成,他们能到哪里去。别说无论是同盟会还是说孙中山的中华革命党都没什么军队。就算有军队,谁人又有他们那么财大气粗的架势。他们的军饷与福利快要好过欧洲各国的军队。”说话的人,却是坐在一旁的汪精卫。他与蒋介石一样,都穿着中山装,因为在军校之中,他们都属于非军事人员。一个在德国军需官的管理下,任后勤采办,另外一个成了中文教员。有什么办法,这是军校,一切都得按军规来办。“我真想象你一样,干脆回上海去,不再管这里的事了。可是,中山先生的重托,又哪里由得了我们个人的选择。”蒋介石发着脾气,原本,他原认为自己在日本振武学校毕业,并加入日本陆军第十三师团第十九联队为士官候补生的经历,可以使自己获得最少一个领军的资格。哪里想得到,这儿的外军军官为主的教育里,日本军校的毕业生根本没有人正眼去看他。“是啊,党的命令是第一性的,什么都要服从党的命令,说起来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对这伙从欧洲回来的自称为中华复兴党的家伙,中山先生和党内的某些同时,是不是表现的有些太过软弱了呢?”蒋介石看了一眼汪精卫,感觉到他的目光当中,似乎并不完全是诚肯。对于这个人,在他的眼里是看得比较清楚的。他不具备一个当首领的条件,但他无时不刻都在朝着同盟会首领的位置上努力。不过,在上海帮会势力当中经历过风雨的蒋介石又哪里会受他这一点点的赞同之情的蛊惑。当下自己眉头先是一展,遂又摆出一付苦笑的神情来。“说起来,还是军事、经济实力的差别。就说这军校,我们拿得出来什么?连地皮都是人家弄来的,我们只有热血青年而已。唉,路总是一点点的走起来才行,这大约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开始。”说罢,端起自己放在桌上茶杯,表示对于这种讨论已经失去了兴趣。一旁的汪精卫如何听不明白,此刻,他不过是在被孙中山派往上海,去经营《建设》杂志之前的最后一小段空闲时间。原本,还打算透露一些,他在法国所见到的雷霆国际的实力给眼前这个背靠上海黑帮的人,好换来他在上海方面事务的协助。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估计,双方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样的话,志清你在这里为了中国革命努力,我要奉中山先生的命令前往上海去了!”蒋介石连忙放下茶杯,与他握起手来。“季新兄如果在上海遇到什么难事,尽管给兄弟来信说明,兄弟也许可以略进薄绵之力!”“一定、一定!”两人握手告别之后,蒋介石才开始着手忙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就是那个张啸林的事情,而他,也就是那个把李志成卖到法国去的“同志”。至于错卖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张啸林,当他得知李志成的遭遇之后,立即联想到黄金荣让他专门卖掉的,一个装在麻袋里的“白鹅”,事情到了这儿也就算清楚的很了。可现在的事情又要比事情本身要复杂得多,毕竟对方是天上的“飞人”,背后是一家法国人都要掂量掂量的公司,那么如何对付他,这里面可就要有些学问了。“这些家伙可以把霞飞都弄来当校长,可见他们还是有些手段。不过这是在广州,这里的陈炯明不敢惹你们,我倒还有些手段,不知你们担得担不起呢?有本事,去法租界和法国人斗吧!”主意既然拿了,决心也就下了。看看外面的大雨和在雨中冒雨操练的士兵,蒋介石皱皱眉头,伸手拿起一把油纸伞向军校外面走去。这时,唯一遗憾的是,汪精卫始终不向他说中华复兴党那位传奇一样的领袖唐云扬,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做事的手法又是什么模样。这些蒋介石都不清楚,这次的决定只是直觉当中认为,无论中国哪里的势力,恐怕没有一个敢于和法国人真正叫真的。事情发生在法租界,那么要找事就要找到在法租界里面当红的地头蛇,最后事情总会是要落到法国人头上,法国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恐怕中华复兴党再如何嚣张,恐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法国人作对吧!如果这件事要给李石曾或者蔡元培听到的话,就一定会告诫他,这件事要三思而后行,不但三思,而且是再三思量之后绝对不要实行才是对的。因为,那样的话,给他和帮助他的人都会造成极大的危险,毕竟唐云扬是个军人,他所遇到的事情首先想到的手段也就是战争。随着一封电报到达上海,李志成和他部下已经陷入到某种极具危险的境地。不过这封电报,如同其他事情一样,并没有先被张啸林看到,最先看到的却是杜月笙。“……此人系学生之死敌,还请老师设法予以剪除为是。此事关系重大,缜密行事方不会为祸将来,另外,我已担任黄埔士官学校后勤官之职,中山先生亦对学生青眼有加。特此感谢老师之对学生的栽培,学生并不敢忘记丝毫……知名不具!”看着手里的电报,杜月笙皱着眉想了许久,可是无论他身边的跟班还是说给他弄来这份文件的人,都没有人敢打断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