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很是不解的问她:“还有这种病?”“开心”还是在笑,她兴致高昂的对我说:“长见识了吧?真是好笑,就他,长成那样,你看他那挫样,居然还会担心别人爱上他,要是你得了这种病我都不会笑你,因为你长得很帅啊,可是他也那样,诶,你知道吗?他居然说那个天天帮他打水的老护士都爱上他了,真是笑死我了!”我很严肃的说:“他也是病人,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同情心吗?”“开心”终于停止了笑,我快步走在前面,“开心”在后面跟我一个劲儿的道歉,一会儿又恢复她原有的乐观态度,哼唱着我的名字:“简简单单就是爱,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过你……哈哈哈,简墨森,你的名字居然是三首歌组合而成的耶,全是什么爱啊喜欢啊之类的歌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爱你是不是,你看你的名字就起的好!喂,你倒是听我说话啊!”有时候,我其实是很羡慕她的,至少她看起来每天都很开心,而不是像我这样,总是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开心”依旧在大半夜的时候蹲在我的窗户上看我睡觉,而我也总是因失眠而突然醒来,和她一起出去,然后我坐在凉亭里,借着路灯的光芒看她做体操,“开心”做完后会坐到我旁边,有时候安静到一句话不说,我侧过头去看她,她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娴雅,恬静,越发朦胧与诗意,就这样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也同样失去了自由,如同天使被折断翅膀,飞不出被病魔所设置的围墙,这让我感伤。我不禁问她说:“怎么不说话了?”“开心”说:“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废话太多!”我沉默,不一会儿,“开心”侧过身子面向我,她笑着说:“我喜欢看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玩!”我说:“你不累吗?”“开心”说:“不累,能够看着你就不会累!”我意识到她话里有话的透漏着什么,她有些慌乱的向我解释说:“不是的,我知道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所以我不会喜欢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我不喜欢紧张的氛围,我知道我一定会输,不是啦,我是说我们是好朋友,最好的病友,最好的朋友!”然后她试探性的问我:“你不要误会什么啊,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就好了,你介不介意和我做朋友啊?”我点头:“我们一直是朋友!”“开心”又跳到远处去,借着月光跳起了舞来,边跳边大笑。时常,“开心”以是朋友就要相互陪伴的烂借口把身心疲惫的我拖出去,去接触一些病人,她总是喜欢把一个木僵病人摆出一个很夸张的造型出来,那个病人真就能一直维持一种姿势一上午,这让“开心”觉得很好玩,我制止她后,她才再也没去捉弄过那个病人。我常常想,那个人究竟是受过多大的创伤,千疮百孔的心灵究竟是被磨损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有如此接近偏执的坚韧毅力,完全超越身体负荷的执拗坚持着一种表情,一种动作维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