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她的离开，他永远无法适应

慕容锋也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來后，他勉强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吃东西，其实，东西吃到嘴里，他什么味道也感觉不到。慕容钦和谢云时不时看慕容锋一眼，却什么也沒有说，他们都知道，他们要说的，慕容锋都懂得，他们也知道，慕容锋会为了天恩好好活下去。现在的慕容锋，最需要的无非就是顾晚晴能够重新回到他身边，可是，沒人能够帮得了他。这顿早餐，除了天恩的饭量正常，其他人都沒吃多少。饭后，程烜元來了，一脸的沉重和疲累，他走到慕容锋身边，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顾晚晴跌下悬崖后，他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搜救，最短的时间，有无数的搜救人员赶过來。可是，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都沒有找到顾晚晴，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他们都知道，就算找到顾晚晴，也只是一具尸体了。然而现在，他们却就连尸体也找不到“锋少……”程烜元好不容易开了口，却被慕容锋打断了，他说：“我知道了，”然后，他平静地看向天恩，“去拿书包，送你去学校。”天恩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去背上了书包，牵着慕容锋的手出门，看着父子两的背影，慕容钦叹了口气……他知道，慕容锋打断程烜元的话，无非就是，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顾晚晴的结局。尽管慕容锋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就是不肯接受顾晚晴已经死了的事实。“爸……”程烜元看相慕容钦，目光中带着询问。“继续找，”慕容钦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找不到，都不能停。”顾晚晴是慕容家的儿媳妇，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一处地方供她长眠，让她尸沉深江，他们做不到。程烜元：“我会去安排，放心吧，爸。”“还有……”慕容钦说，“老二他，可能需要一个假期……”现在，沒人能确定，慕容锋能不能从这件事里走出來，但是他们都知道，慕容锋需要一个长长的假期，來接受这件事情。程烜元点点头：“我去找局长安排。”。。。。。将天恩送到学校门口，慕容锋停好车，绕到副驾座那边把天恩抱下來,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才松开他的手：“进去吧。”“爸爸，”小家伙仰着头看着慕容锋，“放学的时候你來接我，好不好？”慕容锋点点头：“好。”这个答案对天恩而言无疑是意外的惊喜，他高兴地点点头，朝着慕容锋摆了摆手：“爸爸再见。”慕容锋笑了笑，目送着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进了学校。天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慕容锋转身，看着车來车往的马路,蓦地被一种茫茫然的感觉击中了，他似乎，再也无事可做了。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后，手机铃声牵回了慕容锋的思绪，他看了看來电显示,见识局长办公室的固定电话，还是接了起來。“是我，”局长的声音全然沒有平时的威严，“事情我都知道了，给你个长假期，你……休息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可以回來了,再回來。”“不用，”慕容锋的声音虽然低，却十分肯定，“局长，我陪天恩几天就会回去了。”其实组织的事已经完全解决了，慕容锋根本就不用回警局，管好自己的公司就行，而且公司如今慕容钦管得很好，他去了也是无事可做，所以他不想给自己太多的业余时间，停止工作，，他只会想起顾晚晴……“那……”局长沉吟了一下，“好吧，你自己看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勉强自己，晚晴的事情，我很抱歉。”听见顾晚晴的名字，慕容锋就会有心脏被尖刀刺中的感觉，他闭了闭眼，仿佛看见自己的心脏变成了一片荒原，荒原之上，狂风肆意呼啸，席卷走了他的一切……最终，慕容锋挂了电话，坐到了车上，想到昨天的事情，慕容锋发动车子，开往警局。程烜元恰好也到了警局，他把昨天后來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昨天，队员早已在山上埋伏好，也找到了一个很好地狙击位置，本來,所有人都信心满满，绝对可以将言心茹和任妍姗擒获。可是谁都沒料到，言心茹在最紧要的关头发现了杨立诚体内的病毒，还挟持了顾晚晴。当时，言心茹整个人藏在顾晚晴的身后，狙击手找不到角度射杀她，后來的惨剧才会发生。言心茹被狙击手击中眉心，当场就身亡了，而任妍姗，手脚中枪，后來,在押送任妍姗几个人回來的路上,任妍姗反抗，被慕容琳击毙。现在活着的，就只有冯金秀兄妹，冯金秀的的哥哥犯罪累累，死刑是免不了的，至于冯金秀……说到这里，，程烜元顿了顿，望向慕容锋：“冯金秀说，后她是想帮你的，还说，她之所以临时决定离开‘组织’，是因为……晚晴和她说了一些话，她还提出要和我们做个交易，她说出关于‘组织’的一切，让我们放她一条生路，给她一个新身份，让她重新做人。”慕容锋沉吟了半晌后，说：“你安排一下，提审冯金秀的时候，我会出庭作证。”“你打算帮她？”程烜元有些不可置信。“她的确想帮我，而且这是晚晴最希望看到的。”程烜元点点头：“那我去安排好，”顿了顿，他才接着说，“还有，昨天国际刑警的人武装攻击了他们的总部，艾利克和他的一些余党已经全部收押，还有几个不是很重要的人物在逃，我们已经下了通缉令。”慕容锋沒有丝毫感觉，对他來说,顾晚晴不在了，这个世界怎么转动、怎么变化，和他的关系都已经不大。程烜元拍了拍慕容锋的肩膀，“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如今我们最想的是，为了天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慕容锋笑了笑：“我会的。”程烜元点点头：“现在，你应该回家去睡一觉。”他知道昨晚慕容锋一夜沒睡。慕容锋正想走，忽然又想起杨立诚，问：“立诚和安忆然怎么样了？”“他们都沒受伤，不过，立诚体内的病毒已经彻底发作了，他现在被留在医院二十四小时观察，安忆然……回家去了，病毒的事情，了避免引起公众恐慌，我们沒有对外公开，让他们暂时保密。”随后，，慕容锋离开了警局，他开着车，在马路上兜兜转转，，无处可去，最终，，他回了响水滩的房子。五年了，小区还是和以前一样，沒有任何变化，慕容锋开着车回到楼下，仿佛还能看见当年顾晚晴的影子。停好车后，慕容锋上楼，回到了熟悉无比的地方，慕容锋坐到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终于体会到了当年他的死讯传來时,顾晚晴的心情，原來是这么的痛.。。。五年前，他让顾晚晴承担了这样的痛苦，五年后，顾晚晴连本带利的还给了他，命运竟然捉弄人。整整一天的时间，慕容锋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后來,他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醒过來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天恩的放学时间了，他该去接儿子了。。。。。。第二天一早，慕容锋醒得比以往都要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沒有温度。心脏又是一阵刺痛。他想，五年前，听到他的死讯后，顾晚晴每天醒來，感受是不是和现在的他一样。吃过早餐后，谢云说：“今天是周末，老二你带天恩出去转转吧。”其实，谢云只是想让慕容锋出去散散心，她并沒有把握慕容锋会答应。慕容锋的语气意外的平静“我带他去医院看看立。”“也好，”谢云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她知道，慕容锋呈现出來的状态，只是他的伪装，黑夜里，他独自承受的巨痛和折磨，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爸爸，”天恩拉了拉慕容锋的手，仰头看着他，“干爹怎么了？”慕容锋耐心地跟儿子解释：“你干爹不舒服，在医院看医生，我们去看看他。”天恩使劲点头：“嗯嗯，”他主动了牵住了慕容锋的手，“爸爸，我们走吧。”很快，父子两已经进了车库，慕容锋打开副驾座的车门让天恩坐上去，随后，他坐上了驾驶座，车子开向博爱总院。到了医院后，很快就找到了杨立诚的病房，在住院部的顶层套房。看到慕容锋父子，杨立诚是意外的，然而想到顾晚晴，他的神色又是一暗。这两个晚上，他连续在做同一个梦，梦里只有一个画面，顾晚晴纵身跃下悬崖，而顾晚晴这么做，是为了安忆然，他知道，也因此，面对慕容锋，他倍感愧疚。再看慕容锋的现在样子，虽然算不上形容憔悴，但是他眼底的痛和眉宇间的倦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杨立诚心里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