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妈妈，我来保护你

突然，她的身前传来什么声音。高亢，熟悉的声音神经质地重复呼唤夏瓷的名字。“妈妈。”“囡囡！”看到了妈妈，夏瓷一直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下来，泪珠也在眼眶中滴溜溜转。听到她的呼唤跑过来的夏母看到衣服脏脏浑身是伤得小女童，焦急的将她抱在怀里。这时，身后如同野兽般喘息的男人说道：“……”夏瓷陡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在温泉池边睡着了，小松鼠早已不知了去向，她扶着额头慢慢地以手的力量支撑了身体撑了起来。好像……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她努力地回忆，但是却已经记不清楚了，记不清楚当时男人和妈妈的对话说什么，只记得，妈妈和男人离开了一会儿，等了不久，再出现的妈妈牵起泫然欲泣的自己的手，神经兮兮地注视左右逃似的往前走。她还记得那时妈妈的手很冰很冷。就像冰块一样，口中却不断地像立下誓言般的安慰她：“没事了，囡囡，妈妈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保护你的。就算……要妈妈下地狱……把良心买给恶魔……妈妈，也要保护你……”所以……现在换她来保护妈妈了。夏瓷回到坊间的时候，沈碧濂还没有睡，一脸阴沉的坐在**，看也不看夏瓷一眼。“学姐，您还没睡啊？”她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你同学来找过你。”沈碧濂面无表情，“叫关娅的，带了二十多个人来。说只要你回来了，要我马上通知她们。”“……”夏瓷没有想到关娅会跑来找沈碧濂，她困窘的点了点头，“那我去找她……”“找她们做什么？你想挨打吗？”沈碧濂没好气的破口大骂，“我只问你一句，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有点事……”“你是不是去找关娅的金主！？”沈碧濂从**跳了起来，“夏瓷，亏我还觉得你人不错，就算性格内向了点，没什么朋友都没关系，我还以为外面传得你被包养的事都是空穴来风！你不像那种人啊，你怎么看都不像被人包养的情妇！如果不是关娅跑起来闹，还闹的人尽皆知，说你跑去勾引她的金主，还当着她的面！夏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回答。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她不喜欢将自己的事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她不知道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反正，大学四年，四年以后谁还会认识谁呢？就像她读小学，初中，高中，毕业了，就是街上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再说，她很怕，怕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别人，自己心里的防线会崩溃。“夏瓷，你说下话是不是要死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沈碧濂本来就是冲动型的人，夏瓷的沉默，让她火冒三丈，“你听见没，我要你说话！看在我认你当干妹妹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句老实话啊！”“……学姐。”夏瓷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刚才在关娅的金主哪里？”“……是。”“夏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一听到“是”字，沈碧濂再也无法忍受了，“现在都说我们女大学生不要脸，被什么有钱的，当官的包养。你，你，你竟然还主动去找关娅的金主！你，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不应该是那种人啊！你怎么会是……”“学姐。”夏瓷抬起头，露出了微笑，“我本来就是那种人。所以，为了学姐好，最好不要和我做朋友。”沈碧濂的眼瞳瞪大了。夏瓷继续说，“谢谢学姐对我的厚爱，但是，比起朋友来说，对我而言，金钱更加的重要。就算是要我为钱出卖学姐我也会做的。……学姐，对不起。但我就是那种为了钱，不管是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会做的人。”她笑。习惯笑了。越是痛苦，越是难受，她就会笑的越开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笑的话才能说明自己不在乎，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不担心，才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坚强。笑，笑，越快乐的笑，藏在笑背后的眼泪就越多。沈碧濂说不出话来了，颤抖的手指指着门：“……滚……”夏瓷艰难的对着沈碧濂鞠了个躬，友情来的很突然，但是失去也很突然，不过一天的功夫，她就得到了，也失去了。所以，有时候，有些感情还是不要比较好。只要自己拥有的是妈妈……其他的一切，完全都可以不在乎。完全的不在乎。有时候，夏瓷不只一次，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离开房间后，她靠在门板上，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很想小时候能够交很多的朋友，能够和小朋友一起玩皮球，一起跳橡皮筋，一起捉迷藏……她是被妈妈关到七岁，然后被送到寄宿学校去的，所以，长期处于孤独状态的她，并不是很懂如何去与人交往。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像关娅那样有话直说，也希望能够像学姐一样，和任何人都能抱成一团。然而，时间是可怕的恶鬼，当你习惯了某种存在，某种性格以后，就很难再改变了。无论你多么的想要改变，曾经她努力地再小学交朋友，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她无法和别人正常的聊天。比如同学再聊什么歌星明星之类的，她也插进去想说“我也很喜欢这个明星呢”，然后大家就看着她，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于是，就会变成，同学们继续聊天，她呆呆地站在外围，听着，却……即使插了嘴也没有回应。再比如，初中的时候，同学孤立某个人，她很好心的想要和那人交朋友，那人却说她是“假好心”，甚至在和班上的同学和好以后，一起将她孤立了。又比如，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而那个朋友的目的，只为了方便她帮她跑腿买东西，然后对其他的同学说“夏瓷是我的跟屁虫”。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像是永远都无法融入“朋友”这个圈子的人？夏瓷并不知道，当她在说“我也很喜欢这个明星”的时候，她只是个新来的插班生，突然加入别人的聊天中，只会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