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出疲惫,头昏眼花,他下手一点力量都没有收。“听话了吗?”她硬撑起眼皮,屈辱在眼里,倔强在眼里,可恨的自己,明明学过跆拳道,但是在他面前竟然束手无力。“听话了吗?”承天傲再度重复。“我……一直是感谢着你。”夏瓷恨恨的盯着他,“一直都是感谢你。因为你帮我救着妈妈的命,因此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不管为了讨好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现在,承天傲,你是小人。”他笑弯了嘴角,丝毫不以为然。目光飘向医生。已经在用枕头吸取针剂了。“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囚禁女人。承天傲,你好歹是个男人,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根本就是混账,你不配当一个男人!是!你是有钱!你有钱不代表可以随便践踏别人。我曾经尊敬你,因为当初也是我自己主动找到你,请你买下我。我也的确是个软弱的人,不聪明,没脑子,但是在今天之前,在今天之前,你知道吗?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恩人一般,把你当成我最尊敬的人!不管是做什么,我一直就算再屈辱,我也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回报你。而现在,我错了,你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一个混蛋,一个变态!我恨你!我恨你!”“很好。”听罢夏瓷的大论,承天傲依然笑着,那是如同初春夜雨般的笑容,丝丝润心,却也冰冷无情,“我一直都比较喜欢恨着玩意儿。小小的夏瓷,你还可以多恨我一点。”此时,医生说:“少爷,已经好了。”“打吧。”“我不打!我不打!这是什么针!我不打!”夏瓷剧烈的扭动起来,承天傲陡地一拳隔着被子打在她的小腹,她痛得叫不出来,蜷承一团。眼睁睁地看着枕头从自己的胳膊刺进去,眼睁睁的看着乳白色的药液流进了身体。夏瓷绝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不知道打的是什么药,但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针头抽走。医生将针放回了药箱:“大概一个小时后,她就会排卵。”原来是催使她排卵的排卵针。夏瓷愣着。完全没有想到为了让她怀孕,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打下一针。”医生领命,再次换针和药液。“是什么!?我不打我不打!”“夏瓷,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女孩,我也不太喜欢老是用暴力去强迫别人,虽然我很想跟你用**的,但是据说这样对身体不太好,尤其是我们要制造一个孩子,对不对。所以……”他埋头俯在夏瓷的耳边,“肌肉松弛剂。”瞳孔陡地睁大。“这样,就再不能反抗我了。”“你这个疯子!”她不要再被他为所欲为。已经没有尊敬,连曾经蠢蠢欲动的心也被冰封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能怀孕。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爱她。她确认。那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她怀孕?为什么有要说怀孕后要亲自的流掉孩子?这样的心里,夏瓷无法理解。一开始就是错!是的,一开始,她不该为了妈妈求这个恶魔,让他就算不要妈妈,要她好不好?一切,一开始,她就选错了道路……五年前,在夏母和夏瓷流落街头的时候,承天傲出现了。那时候,夏瓷还清楚的记得,年老色衰,虽然才三十多岁,但是身体已经撑不住的妈妈,为了养活她借下了还也还不清的高利贷。于是就在被高利贷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承天傲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还不清的高利贷,承天傲轻而易举的帮他们还清了。那时候,在夏瓷的眼里,这个比她大十三岁的叔叔,就像上帝派来拯救她们的天使一样。而后,妈妈带她来到雁澜古城。说,承天傲包养了妈妈。尽管当时的夏瓷并不愿意再这样下去,可是看着妈妈脸上的欢笑,她没有说什么。或许是人心里的贪心吧,总觉得,或许有机会的话,妈妈就可以找到好的归宿也说不定了。就是在这样的心里下,他们在一起了两年。两年后,妈妈查出了癌症。而承天傲显然对妈妈也没有了兴趣。于是,听妈妈说,他好像又包养了其他的女人。承天傲再也不出现,生活出现了困难,甚至派刘叔说要尽快让他们两母女搬走。妈妈抱着她说:“囡囡怎么办?你承叔不要妈妈了?怎么办?妈妈没有钱,妈妈没有钱,妈妈看不了病。囡囡,妈妈不想死,不想死。囡囡,要不……要不你去求求你承叔?妈妈真的不想死啊!”她再三的犹豫,终于,鼓起勇气跑到了承天傲的银行,找到了承天傲。“承叔,你,不要,不要妈妈了吗?”十六岁的夏瓷搓着手,埋着头,一脸尴尬和不好意思地问着办公桌后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能问出口?“老了又有病,我要来干什么?养废物?不好意思,我不是慈善养老院。”他的话干脆直接的拒绝。“那我呢?”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连夏瓷自己也快要忘记了,那三个字很简单的就脱口而出,几乎不用思量与考虑。“你?”承天傲终于抬起埋首在公案上的头,“你的事与我无关吧?”“……如果,如果……请你,请你包养我呢?”生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夏瓷赶紧解释,她其实不漂亮,说出这话来,其实没有什么底气,只是,妈妈的病需要钱,而她,真的没钱。她们需要可以住的地方,需要可以给妈妈看病的钱。癌症,在这个世界上是个人都知道是绝症。她不能为妈妈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妈妈能够安心的……安心的活到离世的那一刻。也许,她是真的很笨吧,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她怯怯的抬起眼眸偷看着承天傲,他微眯着眼,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着说下去。“我……我,只要承叔愿意继续收留我和妈妈,我给你当……当……情妇也可以。”边说着,眼睛边发酸,不争气的金豆子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一直以为你很单纯,没想到还是懂这些事的。知道情妇是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