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推开,室内却是一片漆黑,奇怪,她交代过,这休息室是绝对不会关灯的。正疑惑,却猛然感觉推开的门扉后,跳出一个人影,一把将她拉进室内,反手关上了房门。咔呛。清脆的金属声,证实了门被锁上的事实。“是!……”谁!她尖叫,可是后面的话已经被人用手捂住,变成了哼鸣。“小瓷,别叫,是我。”柔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就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望清了眼前的人。“雷刚?怎么是你?”夏瓷惊愕不已的移开他的大掌,声音充满了惊讶。“当然是我,除了这个时候冒险来参加酒会,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看见你。”雷刚的眸子流转着璀璨的光芒,珍视的望着夏瓷的脸庞。“不行,你快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让他看见。”回过神的夏瓷,陡然惊慌,即使雷刚能够给她让人眷恋的依靠感,可是她绝对不能那么自私的让他这么胡来。以承天傲的性子,如果遇见了雷刚,他一定会想办法将雷刚抹除。承天傲是个太可怕的存在,让她不能不为雷刚着想。“不,我只是想见见你,哪怕一分钟也好,小瓷,让我抱抱你。”雷刚低声抗议着,整个人已经将夏瓷抱住怀中。两个人一同拥抱着怀中的孩子,雷刚的力道也不敢用的太猛,而是低首深情的望着夏瓷怀中的孩子。“暖暖,真漂亮,而且又长大了些。”他的眸子里,满是难以拆散的柔情,让夏瓷动容,任由他抱着。“雷刚,不行,你真的得快走了。”口是心非的赶他走,可是心里却也眷恋着这一份亲人般的情谊。雷刚埋首在她的肩窝,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想将夏瓷的问道都深深的可入脑海。“小瓷,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我现在真的恨透我自己了,都是我,让你再度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走的。”他深情的呢喃着,怀抱着夏瓷,感受着久违的安心触感,心里漾出丝丝缕缕的触电感觉。“好啊,我等着,你来带走她。”阴冷的声音,忽然想起,两人诧异间,褐色的门板已经打开,门外亮如白昼的光线立刻洒进室内,勾勒着门的轮廓,而光束的中间,一个高大,如恶魔般的黑色影子,眸子里正绽放着嗜血的蓝光,瞪视着动作暧昧的两个人。砰!肉搏的声音霎时响起,在夏瓷还没看清承天傲背着灯光的脸之时,他便从门口消失不见,融入黑暗之中,下一秒,雷刚的温暖就离她而去了。砰砰砰。身旁的黑暗里,紧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肉搏声。“停!不要打了!”夏瓷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听得见一阵乒乓。恐惧瞬间笼罩了她,恐惧,害怕,让她尖叫着。若不是抱着孩子,她绝对早就冲进了两人之中。“承叔!承叔!我求你!你放过他!”了解承天傲的阴狠,夏瓷嘶吼着,已经抱着孩子跪倒在两人跟前。窗外月色皎洁,让夏瓷恍惚中,看见承天傲扭着雷刚的胳膊,死死的将他制服在地上。雷刚则狼狈的跪倒在地,脸庞不服输的死死贴在了地面上,无法离开地面分毫,可见承天傲力量之大。“承天傲,你这个混蛋”雷刚震怒的怒吼着,被承天傲死死的扭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的命,比蝼蚁还下贱!”承天傲的视线,充满了阴寒,脚已经踩在了雷刚的后背上,单手扭着他的右胳膊,扭的骨骼咯咯作响。他只不过稍微放松一下,竟然就被雷刚钻了空子。若不是他猛然抬眼,从一楼看见夏瓷不自然被人拉进房间的身影,他也不会起疑心,还好他早先就在这更衣室的门锁做了手脚,不然的话,他即使被带了路帽子,也还蒙在鼓里,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废了眼前这个无孔不入的雷刚。满心的仇恨,让他死死咬着牙,更加用力的去残虐雷刚的胳膊。“承叔!不要!他的胳膊就快断了!”夏瓷看清一切的时候已经慌乱了,顾不得孩子,哀求着爬向承天傲,攀上他的大腿,求着这个裁决者。“滚!”承天傲看着夏瓷狼狈的乞求着他的样子,只觉一股怒火烧的他得身心具裂。他可以容忍夏瓷对他冷冰冰,但是他绝对不容许,她为了别的男人跪着求他,他只会觉得想要亲自捏碎她的骨头。这样的她不配,不配他全心全意的对她,不配让他降低身份,不配让他公之于众的宣布她的身份。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满心剧烈的痛着,生生的将他内心中,所有难得酝酿出的温暖的他扼杀。那个一心想要重新开始,给夏瓷温暖的人就好像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心,为什么如此剧烈的屈辱着,从他承天傲出生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能够让他觉得屈辱,因为他也不会将心给任何人,可是现在,当他想用心去挽回,去做弥补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永远有着另外一个男人。夏瓷竟然玩弄他的心于鼓掌之间,他怎能不恨,不屈辱。“承叔!承叔!饶了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惩罚我,可以打我,但是你不要伤害他。”已经够了,承天傲已经摧毁了雷刚重要的安氏,她很清楚,承天傲是因为她而迁怒于雷刚,毁了他的一切,她已经是一个罪人,不能够再欠雷刚更多了。不要再因为她而伤害她了,她承受不起。“哇哇哇。”被夏瓷抱着的婴孩,感受到大人的气氛,一时间哇哇出声,将三个大人的声音都盖过,却让盛怒中的人更加怒火中烧。“滚!带着你和你的杂种!给我滚出去!不要管男人的事情!”承天傲忍无可忍,连小孩都弃之不顾,愤然抬起一脚,猛然踹在夏瓷柔弱的肩头,将夏瓷整个人踹翻在地。夏瓷本能的松开右手手去支撑地面,可是左手的力气根本保不住孩子,孩子顺势从夏瓷的跌落。“哇哇哇。”幼小的孩子一瞬间跌出襁褓,稚嫩的额头磕在地面。“暖暖!”夏瓷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更衣室,她的泪瞬间因为剧痛的心而决堤,她好似一个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乞丐,衬着月光慌乱的在地上爬向那痛哭的孩子。承天傲的心瞬间好似被食肉的秃鹫不断的争相拉扯着,他的心,痛了,真的痛了,恨不能冲过去抱起孩子,搂住夏瓷。可是强烈的屈辱和痛苦让他放不下高傲的自尊,他绝对不会再做那个任由夏瓷玩弄的傻瓜。“承天傲!你想杀了我就快点!你别欺负女人和小孩!你算什么男人!你简直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