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全线撤退

第一百零七章 全线撤退1937年9月24日晚，由于高桂滋擅自放弃团城口阵地，使得本来开赴平型关战场与八路军一起消灭日军第五师团的的郭宗汾第2预备军主力在迷回、涧头一带忽然遭受来自团城口方向日军的猛烈炮火打击。郭宗汾依据对方的射击方向和火力配置，很快得出结论，高贵滋部的团城口、鹞子涧、东跑池、西跑池等高地已落入日军手里。片刻工夫，居高临下的日军从南到北对他们进行疯狂扫射，各部的联系被切断，数千人在狭窄的山隘内被分割包围。郭宗汾下令：“马上传令各部，变攻为守，构筑阵地，就地抵抗。”由于晋绥军自顾不暇，八路军只好单独进行平型关战役。鉴于第六集团军副总指挥孙楚指挥不畅，阎锡山令傅作义担任平型关总指挥，可面对陕军高贵滋的故意敷衍，傅作义也没奈何，只好命令晋绥军陈长捷的61军（本来是第一预备军，随后阎锡山给了李服膺被打散的61军的番号）赶赴平型关解除郭宗汾的困境，此时，八路军已经撤走，晋绥军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团城口和鹞子涧一带与日军展开血战，61军217旅434团团长程继贤等人战死。几日鏖战，61军和第2预备军仍未能夺回团城口、鹞子涧、东跑池、西跑池、六郎城等地，两军伤亡虽在五千人以上，但平型关仍掌握在晋绥军手里。此时，傅作义判断，日军第五师团的攻击已达到极限，如果有一支生力军投入，或许可改变战况，于是，傅作义命令到达代县的自己的直属部队35军投入战斗，可压垮晋绥军的最后一根稻草确是铁角岭的丢失，察哈尔派遣兵团突破铁角岭后，在29日晚占领繁峙县城。29日晚，寒风呼啸，四野一片悲凉，在一个叫东山底的小村，阎锡山召开前方军以上将领参加紧急会议，商讨局势。傅作义首先发话：“侵入繁峙县城的日军数量有限，孤军深入，可以用代县周围的部队围攻侵入繁峙的日军。35军仍按原计划向团城口地区前进，协同关外的八路军消灭日军第五师团，然后再回头消灭繁峙的日军，这是第一方案；第二，以平型关现有兵力，与已行进到繁峙的35军全部，夹击繁峙日军，消灭或驱逐日军出茹越口，带动15军向团城口方向旋转，抄击平型关、灵丘，消灭第五师团。”阎锡山倾向于第一方案，但多数将领不同意第一方案，认为第一方案兵力分散，难以速决。傅作义见大家都同意第二方案，毅然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第二方案，那我傅作义愿到峨口组织35军收复繁峙，打破目前的危局。”众人一听大喜，就在这时，平型关前线发来急报：日军向平型关以南移动，似有转变主攻方向于平型关南翼的企图。此时，孙楚对第二方案有所动摇，阎锡山也迟疑不决，就在这时，桌上电话响起，19军军长王靖国问明电话后，向阎锡山汇报：雁北反攻铁角岭的部队已经溃退回代县，拟留35军一部在代县以东地区警戒。在座各位一听大惊失色，傅作义决然说：“阎司令，咱们不能瞻前顾后，应先消灭繁峙之敌，稳定后方，而后再图良策。”第六集团军总司令杨爱源用五台口音提醒阎锡山：“会长，咱们五台人都知道，热、察、绥的蒙古人每年都朝拜五台山，走熟了从繁峙、峨口通往五台山的道路，日军和伪蒙军已经占领了繁峙，有可能再冲击峨口，直窜五台山。”这句话说到了阎锡山的痛处，就在不久前，阎锡山刚刚修通了一条从峨口通往五台山的道路，这是乘坐汽车回五台山的唯一通道，如果日军一旦切断此路，他们连回去的路也没了。阎锡山这才痛下决心，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说：“我看形势难以挽回，拖下去弄不好会全军覆没，星如、宜生，咱们就下令全线撤退吧。”散会时，已是30日凌晨。就这样，阎锡山不敢走大路，骑着毛驴走上了回五台山的土路。走在漆黑的山路上，阎锡山感到忧郁烦闷，十分疲倦，感慨之际，随口吟道：撤兵令下意凄凉，指挥杂军愧无方。原由平型复南口，孰意茹越损鉴堂。——《勾注撤兵》9月30日上午，仍在太和岭行营的第二战区参谋长朱绶光代阎锡山下达了内长城一线部队总撤退命令，各路大军到太原以北的忻口集结，全力保卫太原。不久，朱绶光同太和岭行营的参谋人员撤回太原，连同被拘押的李服膺，随同朱绶光的还有执法队的常如海。同日下午，阎锡山在五台山台怀镇致电蒋介石：“山指挥无方，丧失关隘，贻误国事，非特自疚。实为国法不容，恳钧座呈请政府惩处。”两天后，蒋介石回电：吾兄躬亲督师，为国宣劳，殊深嘉佩。平型小挫，请毋介怀，仍盼策励各军，继续杀敌，以争最后胜利。张文智本没有多大的伤，休息了一天多后就坐不住了，此时，从铁角岭传来失守的消息，后方指挥部的人也开始撤退。阎百胜见了张文智一面，张文智听说前线的部队就要撤下来了，急着想见弟兄们，就对阎百胜说：“阎长官，老在医院里憋闷着慌，我也没大的伤，只是让子弹在左肩上穿了个眼儿，不知425团的弟兄们咋样了？”“看看，咱们的大英雄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没见过你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告诉你，王斌他们的部队快撤到这里了，我也想见他。对了，还有一件事，张总监决定把高宝存的一营整体转为执法队，以加强执法队的力量，确保即将到来的忻口会战的震慑力，否则，要是再出现像高桂滋那样擅自撤退的事，会对整个战局不利。”张文智一听，有点愣了，什么，自己就要变成执法队了？没听错吧，当下，就对阎百胜说：“执法队，不是有你们吗？”“你知道啥？我们的执法队在天镇和平型关战役中也死伤不少，原有三四百人，现在连二百都不到了，再加上队长常如海要押送李服膺到太原，人手严重缺乏，你想想看，在即将到来的忻口会战中这点人马连撒胡椒面都不够啊，还谈什么执法？这次，阎会长是铁了心要确保忻口会战的胜利，把全部家底也拿出来了，就连执法队也是配备最好的部队，否则，会愧对三晋父老，所以，这是阎会长的意思。”“参加了执法队就不能上战场打鬼子了，那多郁闷啊。”“你小子，就知道上战场，这执法队不是与打鬼子一样吗？我们在天镇不照样在战场上打鬼子，在盘山主阵地的莲花峰，我的执法队为确保弟兄们的退路，与日军的一个大队血战一日，那个爽啊，你是没法体会的。”张文智一听，这才慢慢消除了对转变角色的抵触。高宝存率部队回后方后，见到了养伤的张文智，一同见面的有他朝思暮想的弟兄们。王斌一见张文智，抱住就是一顿亲热，把个张文智疼得龇牙咧嘴的。一旁的武国华笑着对王斌说：“连长，队长伤还没好呢。”王斌见张文智一副痛苦的样子，这才想起张文智是伤员的身份来，急着问：“咋样，好点了吗？”“连长，好多了，这小鬼子的子弹没啥。”韩强、白茂龙、付佑轩、许尧庙，朱学文、巴力基、阿斯根、高勒奇，就连张富贵也纷纷过来问好。刚刚打发走一拨人，三连的杨日龙、谷瑞丰、薛轶卿、张天翼等过来又是一顿问好。等这些人走后，张文智问王斌：“连长，你们后来在铁角岭打阻击打得顺利吗？”“哪顺利呀，日军的炮火非常厉害，还有飞机也贴着山头飞，把炸弹扔到我们的阵地上，后来多亏你小子把鬼子的炮兵阵地给端了，这才减小了阻力。你知道吗，就在你们炸鬼子的炮兵阵地时，我在铁角岭上用望远镜看到像你们，我还跟咱们营长说，你瞧营长说啥，要是他们，我就让张文智当排长。哈哈，没想到营长这次输了。”“连长，咱们的队伍损失大吗？”说道损失，王斌叹了一口气说：“减员三分之一，这还是咱们的部队战斗力强，其他的部队减员比咱们多，还有，一连连长葛大壮和二连连长耿继有也牺牲了。”下午，阎百胜过来通知，说张培梅要叫他们参加转为执法队的动员大会。高宝存带领部队在砂河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集结。张培梅望着高宝存的部队，深情地说：“1营的弟兄们，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暂时转不过这个弯来，可这是第二战区的命令，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光荣的执法队的战士了，你们不要小看这执法队，战场上如果没有执法队，就会有一些人心存侥幸，心存退意，在这国难当头，唯有拼死战斗才有可能赶走鬼子。你们知道吗，为什么我们在平型关失败了，比不上八路军，就是有一些人害怕鬼子的凶残，害怕鬼子的大炮，如果人人都怕，那要咱们当兵的干什么？在接下来的忻口会战中，阎司令特别嘱咐我们执法队，要狠狠杀一批畏缩不前者，狠狠杀一批心存退意者，要让全国的老百姓知道，咱们第二战区的部队是死战不退的军队，是能够担负起保家卫国重任的军队。”“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一旁的高宝存大喊。底下也跟着大喊。“保卫山西，保卫全中国。”“保卫山西，保卫全中国。”为确保执法队强大的震慑力，张培梅经阎锡山批准，除高宝存的部队整体转为执法队外，在被打散的部队中也挑选了一些人充实了执法队。整军后，执法队编制如下：队长常如海，军衔上校，副队长阎百胜、高宝存，军衔中校。第1大队队长由阎百胜兼任，下设2个中队。1中队队长由张杨胜武担任，因杨胜武留在天镇养伤，暂由李文生接任，1小队队长李文生，2小队队长周长乐。2中队队长张保庆，3小队队长张天翼，4小队队长谷瑞丰。第2大队队长由高宝存兼任，下设2个中队。3中队队长王斌，5小队队长杨日龙，6小队队长薛轶卿。4中队队长钟日新，7小队队长刘宏瑞，原先是高宝存营的炮兵连长，8小队队长李树豪，原先是1连的一个副连长，大同人。执法队直属火狐小队队长张文智，由于立功较大，被授予中尉军衔，副队长武国华，下设飞鹰小组，组长巴力基，清一色蒙古人，成员有阿斯根、高勒奇等。豪猪小组，组长韩强，组员有白茂龙、付佑轩、许尧庙、朱学文和原先火狐小队的队员们。另外，张富贵担任执法队的日语教官。全部人员加起来共计650人左右，其中每个大队约300人，火狐小队约50人。武器除火狐小队外统一配备汤姆逊冲锋枪，火狐小队的豪猪小组还配备了迫击炮和掷弹筒。执法队每人一把大刀，另外，火狐小队每人一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