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甲炎蛇

“我在等。”林晓寒简单地答道。小泰没听懂，他不知道林晓寒说的等，是在等什么。林晓寒也知道小泰听不明白，但是她没有解释，只是对小泰道：“一会儿我要做的事，你可以看着，但千万别出声，我看不见，你要一出声，会影响我的。”小泰实在忍不住这样不清不楚的让自己憋的难受：“你等的是什么？”“紫甲炎蛇。”小泰没听出是哪几个字，但是他知道了林晓寒等的是一条蛇。心中一紧，赶紧四下张望：“蛇？你会不会受伤？在哪儿？有没有毒？”“你会不会受伤？”听到这句话，林晓寒心头一暖：“放心，我没事的。你不用到处望，蛇也不会从你旁边钻出来。它在峭壁上面呢！”小泰仰头望向一边的峭壁之上，但见峭壁兀立高耸，整个峭壁表面寸草不生，光秃秃地几乎什么也没有，却在靠近顶端的地方，孤零零地探出一株柔弱的小花，一朵小小的花苞似绽未绽。可怜的小泰，从小在都市长大，这时想凭着他的一双眼去把蛇穴在峭壁之上找了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了。望了一会，什么发现也没有，转眼看向林晓寒正想开口再问，林晓寒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泰赶紧又向峭壁上望去。这一次，他看到了，果然不知道从峭壁上的哪条缝隙中已经钻出来了一条蛇。蛇并不大，长约尺许，粗若拇指，全身暗紫，在明媚的阳光下，却泛着幽冷的光芒，透出一股阴森，正在峭壁上游走，逐渐在向那株小花苞靠近着。看到那条充满阴森之意的紫蛇，小泰心中一颤：“你小心点啊……哎，还是让我来抓它吧。”他也不管他是不是能上得去这峭壁，开口就要把这危险的活给揽了过来。林晓寒微微一笑，只当没听到，身形飘飞，如风一般早到了峭壁上端，凌空飘浮着停了下来，望向紫蛇要伺机而动。小泰站在地上，对高高的峭壁一点法也没有，想帮忙也帮不上，只得无奈地抬头向上眼巴巴望着林晓寒。那紫蛇正靠近了崖上的小花苞，觉察到林晓寒靠近，顿时警觉起来，身形盘起，紧张地盯向了林晓寒，身形似乎在微微颤抖，象是带着恐惧。林晓寒倒也不急，只是静静地浮在半空收敛着气息候着。一人一蛇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对恃了半晌。下面的小泰，目不转睛地望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紫蛇终究先沉不住气了，散了身形，扭转头箭一般地向后蹿去。小泰看得紧张，轻轻啊了一声，惊觉到不对，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见林晓寒依旧在原处根本就没有追的意思，心中奇怪，又不敢开口催林晓寒快动，正自替林晓寒着急，只见那紫蛇，忽然身体一软，直直地从峭壁上摔落了下来，啪地跌在他面前不远处。小泰不知道那蛇在做什么，倒吓了一跳，蹭地后跃了数步，离那蛇远了些。林晓寒早就下来了，嘻嘻一笑，上前拈起了紫蛇，手腕一翻，紫蛇就无影无踪了。对着小泰道：“好啦，我们回去吧！”率先向来时的路走了。小泰赶紧跟上，奇道：“它是怎么会掉下来的？是你做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动？”林晓寒微笑道：“我是在它扭头逃走的那一瞬间出手的。那一刻时间太短，你当然看不到，若是连你都能看到，它又怎么可能中招。”小泰恍然道：“你等半天，就为了那一瞬间？”林晓寒点点头：“紫甲炎蛇一身鳞甲无物可损，再厉害的出手对它也毫无用处。它全身唯一的破绽是在头颈之下，它不扭头亮出那处地方，我也一点法子都没有。不过我可没杀了它，只是把它给制住了。”小泰疑惑地道：“既然它这样厉害，为什么不攻击你却想着转身逃走？”林晓寒咯咯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我经常欺负它呢，它哪还敢与我动手。”小泰哈地笑了出来：“你这么大个人欺负一条小小的蛇？”林晓寒哼道：“一条小小的蛇？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被这条小小的蛇吓得直往后退呢。”小泰噎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你抓它准备做什么？”林晓寒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你一直在我耳边叫着想学做神仙，可你一个凡人，即便我师父一时脑袋扭筋了真的教你，你要做到神仙……哎，别说神仙，就算你要做到我这样的境界，至少也是数百上千年以后的事了。你能有耐心等得了？”小泰心中一动，恍然大悟，大喜道：“原来这蛇就是传说中可以让人平添无数年功力的天材地宝！哈哈，太好了，我也可以做神仙了！哎，晓寒，快拿出来，我俩一人半条把它给消灭掉！”林晓寒见到小泰在这样兴奋的时候还没忘了要与她一人一半，心中有些小感动，柔声对小泰道：“不行的。那样你根本受不了。紫甲炎蛇性属至阳，你这凡人体质，要是吃了它，会内火焚身而死的。”小泰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对这些完全不懂，也就不再胡乱开口说下去了。反正林晓寒会帮他把一切都搞定，他就安安稳稳地坐享其成吧。回到住所这边，林晓寒带小泰进了一间小屋，然后找了一只小杯出来，在桌上放好，取出紫甲炎蛇，手指之间已经多了一根细长闪亮的银针，对着紫甲炎蛇的颈下就扎了下去。紫甲炎蛇受痛，惊醒了过来，拼命扭动身躯挣扎，可偏偏就是挣扎不脱林晓寒那看似秀气柔弱的手。紧接着血从蛇颈流了出来，顺羊银针向桌上的小杯中滴落。在小杯中滴了三五滴血之后，林晓寒动作奇快地拔出针来，手一扬，把紫甲炎蛇给扔出了屋外。紫甲炎蛇得到自由，哪还敢怠慢，身形疾动，转眼就不知去向了。小泰死死盯着紫甲炎蛇消失的方向，颇有些舍不得，道：“这就放了？干嘛不用个笼子装起来养着？”林晓寒嘿了一声道：“谁养，你吗？它吃的食物，你有本事去那悬崖峭壁之上替它捕来？你连你自己的肚子都得靠我来帮你填饱。”小泰尴尬地笑了笑，慌忙改口了：“放了也好，反正可以随用随捉。”探头仔细看了看小杯中的蛇血：“这才多少？连舔都不够吧！我们两人怎么用？”林晓寒纠正道：“不是我们两人，只是你一个人，这些对我早就没有一点用处了。你等等啊。”说到最后，她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再进来时，手中抱着了一个酒坛。小泰顿时明白了林晓寒这是准备用酒送血让他喝下去，嘿嘿笑着跳了起来：“我来我来，我自己来！”抢上前接过酒坛，先倒了半杯酒在盛血的杯子里，然后掂起小杯轻轻摇了摇，好把蛇血化开，再放下小杯注满酒，这才带着一脸的神圣，双手捧起丁点大的杯子。盯着杯中的酒，小泰想象着，这一口下去，世上马上就可以多出一位绝世高手，从此叱咤风云。他忍不住在心中嘿嘿笑着，得意非凡，脸上也现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可惜林晓寒看不见小泰的表情，不然，她会很奇怪，本来帅帅的小泰，现在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猥琐！